男人随意扯開幾顆襯衫衣扣,懶得解,幹脆薄唇咬住襯衫衣擺套頭脫下,露出精瘦性感的上半身,腹肌線條蔓延至西裝褲,風光收束在皮帶下,越發讓人浮想聯翩。
他很快将衣裳穿上,遂而将染了污漬的襯衫聯連同西裝扔到垃圾桶中,幾十萬的衣服就這麽扔了。
不見半點心疼。
時薇離開咖啡館後,遇上個青年,她眉心皺起,眼中是不加掩飾的厭惡。
“你變态啊,能不能别跟着我?!”
青年面上人模人樣的,好脾氣的很。
“薇薇,我們複合吧,我發誓,以前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再犯第二遍了。”
他是時薇的前男友,由于出軌分手了,糾纏了時薇很長時間,讓她不耐其煩。
“我再說一遍,不可能!”
時薇冷聲道,在他的目光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總覺得這人有點病,眼神不太正常。
青年站在原地,癡迷注視着她的背影,嗅了嗅剛剛碰到過時薇手腕皮膚的手指:“你怎麽就不聽話呢……”
時老爺子年紀大了,這下刺激高血壓和心髒病都犯了,享受和時景年一樣的病房待遇。
知曉他沒有事,血壓才降下去,每天都要晃蕩到時景年的病房裏呆上好長時間,還翻出很多小時候的事情講給紀檸安他們聽。
不知老人上了年紀是不是都這樣。
按時家其他幾個孩子的話說,老爺子簡直比喜歡孫子還要偏愛這位最小的孩子,什麽好的最後都要留給他!
時家家規森嚴,規矩多,犯了錯不僅要挨家法還要跪祠堂,哪個晚輩都挨過打,除了時景年。
可謂真是随着他的心意長大,就連當初選擇學藝術,時老爺子問都不問都樂呵呵的支持,就差給他搖旗呐喊當個啦啦隊。
孫子都沒有這待遇。
換做别的世家,可能其他人心中會頗有微詞。
時家不太一樣,也許是習慣了老爺子寵時景年,大家一起跟風,見過寵妹妹的,很少有這麽寵弟弟的。
導緻走向越來越奇怪。
病房總是傳出陣陣爽朗笑聲,老人家年邁的聲音講着過去的故事,翻開一篇又一篇泛黃的日記。
紀檸安聽的聚精會神,津津有味,惹得時景年有些無奈,隻好伸手讓她靠這自己的肩膀看。
老爺子看着小情侶之間的互動,笑得合不攏嘴。
好。
好啊!
付佳迪是在兩天後醒來的,她醒來那天,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嗡嗡作響。
付佳迪捂着臉,半晌,一個字都沒說。
面前放着法院傳票。
“爸爸,你們要做得這麽絕嗎?”
“你應該慶幸景年和檸安現在沒有大事。”
當初付佳迪在網上發生那麽大的事情,惹得時家被人嘲諷,時向友也沒有這麽決絕過:“否則,你十條命也賠不起!”
付佳迪看着自己被紗布纏繞的右側肩膀,又哭又笑,嘗到了後悔的滋味。
早知如此,她甯願當一個一輩子都不出名的小網紅!
能下床活動的那一天,她站在那個人的病房外,透過門前那道窄窄的透明窗戶,看着裏面的身影。
“你還敢過來!”時博遠風塵仆仆的從國外回來,眼中還有未散的紅血絲,重重推開了付佳迪,“滾。”
隻差一點。
付佳迪就毀了時景年一生!
他根本不敢想象,那天晚上沖天的火光中,邁巴赫提前一分鍾爆炸會什麽樣,又或者時景年的左手救不回來又會怎麽樣。
那麽驕傲的人,你讓他怎麽接受?!
養了這麽一條白眼狼,是時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後悔的事情。
付佳迪踉跄往後倒去,身影單薄,唇瓣嚅嗫,委屈道:“我就想看看小叔叔……”
“你還有臉叫他?”時博遠擡手松了松領帶,聲音狠戾。
“當初開車的時候,你有半點顧忌血緣關系嗎?哦,反正你也不姓時,和時家有什麽關系。”
付佳迪還想說什麽。
病房的門在這時開了。
他穿着質地柔軟的白襯衫,氣質極雅,淵清玉絜,身形冰雪清透,令人想到古時溫潤君子,視線看過他們,聲線平靜:“進來吧,二哥。”
時博遠臉色在瞬間緩和了下來,不苟言笑的面容硬是擠出來柔和的弧度,言辭關切。
“傷口還疼嗎?吵到你了?她以後不會再過來,阿年你别在這站着,快坐。”
付佳迪怔怔看着他,也許是在陰暗中生活了太久,天生對這般清清白白的人有着神往和敬畏。
她打小和姥姥相依爲命,從來沒體會過親情是什麽感覺,回到時家後,她那麽努力讨好他們,卻求不來一個結果。
她沒有想……毀掉時景年的。
她當時就是太沖動了。
她不是故意的。
“小叔叔。”付佳迪的視線滑過他的左手,顫抖彎腰,愧疚是真的,不甘也是真的,“對不起……”
直到此時,他看她的眼裏也一點情緒都沒有,那些該有的憤怒、後怕、厭惡,未曾出現在他眼中。
時景年看了她一眼,眉目幹淨,語氣極淡。
“時家在物質上,不曾虧待過你。”
春日的光線有幾分柔軟,映着他的眼睛,就像是很小的時候,付佳迪和姥姥居住在大山裏,尚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悄悄趴在窗外看到那深夜沉靜的月色。
後來付佳迪走出了大山,拼命往上爬,就再也沒有留心過月亮是什麽樣子了。
這一場官司。
付佳迪沒有請律師。
服從所有判決。
人總要爲自己的所作所爲買單,或是好的,或是壞的,也許早一點,也許,晚點。
時景年需要留院觀察一個月,紀檸安這邊開學了,想請假照顧他,被他堅決拒絕。
“我可以睡隔壁,vip病房,然後我們就是鄰居了,我學業心裏有數,不會耽誤。”
紀檸安想的條條是道。
時景年真想敲開她腦袋看看裏面想的是什麽:“大四下學期,不可以掉以輕心。”
他眯着眸,側臉英挺好看,這時候簡直比她導師還要嚴厲。
“明天就去京大,聽話。”
紀檸安悶悶不樂:“可是你在醫院我不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