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從發生到結束隻用了僅僅兩秒的時間。
“小——”心。
冷淡的嗓音,隻吐出一半,再無後續。
紀檸安完全懵掉,大腦一片空白,就那麽僵着身體,微擡着臉,茶眸驚慌映着他微低看她的眼眉。
整個人都是低伏的、踉跄入懷的姿勢,嫣紅柔軟的唇瓣壓在男人冷白瘦削的下颚上,險些吻到他的薄唇。
隻差了毫米距離,就算是這樣,也幾乎鼻尖交錯,呼吸相融,淺淺的熱氣萦繞。
和那雙眼睛相撞。
在昏暗的隧道、疾馳的背景下,仿佛電影卡幀的畫面,英挺輪廓步入眼底,細節有些模糊不清,無聲的暧昧滋生彌漫。
她下意識的緊緊攥着他微涼的衣襟,慌亂間恰好扯住黑色領帶,另一隻手撐着他的胸膛,手心下微微硬度。
手指纖細,骨節泛白。
兩具年輕陌生的身體在黑暗中貼合到一起,沾染了彼此的體溫,那一直若隐若現的沉木香在此刻變得清晰起來,顯出無法抗拒的侵略性。
在女生倒過來的頃刻,時景年幾乎是出于本能反應的接住她。
動作沉穩,沒後退半寸,卻不想她撞入懷中,馥郁甜香在一瞬間萦繞着呼吸,他薄唇輕啓,剛說出口,意圖提醒她注意的話,便沒了餘地。
下颚青澀柔軟的觸感,竟是始料未及,素來古井般沉靜的眸,第一次有了破裂的痕迹,映着女生近在咫尺的模樣。
他手中的畫筆被她撞掉,那速寫本也掉落在地,尚停留在未畫完的那一頁上,靜靜攤開。
畫中的人漢服古典,幹淨溫婉。
紀檸安驚鴻一瞥,倉促間看到了速寫本上的畫面,攥着男人領帶的手指緊了又緊,一時間竟是忘記了後退。
在相差無幾的距離中,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以及那雙暗沉的、辨别不清情緒的眸,仿佛神秘漩渦般将人吸入其中,無法抽身。
車窗外是連綿不斷的昏暗,一切景象模糊飛逝,偶有車燈晃過,而她隻看到了他那雙眼睛。
那樣的姿勢實在是太暧昧了,引人無限遐想,像極了投懷送抱。
少女仰眸的姿勢,将脆弱的頸項暴露無遺,甚至是黛青色的血管,盡收眼底,風光無限,宛若一場獻祭。
他和她四目相對。
修長有力的手指,緩緩掐住了紀檸安的下巴。
指腹有薄繭,溫度之冰涼,讓少女肌膚有些細微的顫栗,她眼睫亂顫,心跳如擂鼓,砰的一聲,又是砰的一聲,難以遏制,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時景年自始至終也沒有被她撞倒半分,承她入懷,一手攬住她削薄的背,另一隻手空出來,擡起她的臉。
無聲打量着她,少女小臉素白,烏黑發間銀簪微晃,寬大漢服衣袖垂落,顯得身體單薄纖瘦,嚴絲合縫的撞入胸膛。
她閉着眼,睫毛缱绻,顫動如蝴蝶的翅膀,不知在等待着什麽。
唇瓣嫣然,是屬于少女的柔軟和青澀,微微抿着。
時景年的視線在看向她時,第一次帶了成年男人的審視意味,兩秒後,不辨喜怒的收斂了眸光。
眼角眉梢有些薄戾的禁欲,是數年持戒養成的冷漠感,掐着她下巴的力道不算輕,倒也不重,最後不爲所動的推開她。
不再是鼻尖對着鼻尖,距離退後了兩厘米,紀檸安撐在他身上,終于清醒過來,睜着眼看他,啞然失聲,喉嚨好似被棉絮堵住。
民謠的旋律還在響,輕輕的吟唱着,透着直擊人心的力量感,在沉寂中敲入耳膜,不知代替了誰的心跳,回蕩一遍又一遍。
淩亂的領帶和鎖骨,胸膛的硬度,窗外模糊飛逝的景象,隧道的一分四十五秒,還有意外的算不上的吻,擁抱的姿勢,以及他的眉眼。
“怎麽回事?”時景年側過了臉,輪廓鋒利,不鹹不淡的問司機。
司機回頭看到他們暧昧的姿勢,愣是眼珠子都跌出來了,甯死也不肯回頭再看一眼,倔強的盯着車窗外。
“剛剛前面兩輛車撞上了,發生意外事故,幸好避開的及時。”
時景年了然,重新看向她,薄唇吐字有些低沉疏離的腔調,又似雨天沉穩的安撫。
“小同學,沒事了。”
他第一次這麽叫她。
在這麽時候,喚她同學,提醒了兩個人的身份,不知是什麽用意,單從言語,無法窺到他的真正情緒。
紀檸安暫時還無法思考那麽多,也沒有揣測他的話音。
心髒跟揣了兔子般狂跳,聽到他的聲音,這才反應過來,發現自己手中還緊緊攥着他的領帶,随着退後的動作,也迫使他微微傾身!
她另一隻手還撐在他的胸膛上,隔着質地鋒利的衣料,隐隐能感覺到他由于呼吸身體微微起伏,心跳聲平穩。
剛剛事情發生的太急,尚沒有察覺到不對的地方,如今怎麽看都不對勁。
尤甚男人随她俯身,領帶不複原來平整,纏繞着少女指尖,純黑與白的映襯,陷入褶皺。
領口有些淩亂了。
素來衣扣都嚴格扣到最上面一顆的人,此刻精緻鎖骨在裁剪得體的西裝下若隐若現,冷硬的硬度以及凹陷的弧,仿佛可以盛着名貴紅酒酒液,一寸寸沾染冷白的肌膚。
清癯性感,無端勾人。
令人想要窺探更多的風光,染指欲色,卻無望。隐匿在西裝之下,外表斯文冷淡。
溫度從手心,滾燙的蔓延到心髒,灼傷人般,束手無策。
“對、對不起……”
她慌忙松開了手,從他身上爬起來,手忙腳亂的,占盡了便宜。
倘若時景年不了解這小朋友的性子,倒真要想想她是不是故意的了。
他歎了口氣,将人扶起來,舉止客氣,并不冒犯,也沒有多餘的肢體接觸。
“讓你受驚了,抱歉。”
轎車已經駛出了隧道,天光一寸寸亮起,遠處陽光大好,明媚招搖。
透過玻璃窗照進寬闊雅緻的車内,一切變得清晰起來,不再昏暗低迷,避無可避。
民謠還在播放,但氣氛卻介于微妙中。
誰都沒有提及剛剛那場意外,險之又險的吻。
時景年擡手整了整領帶,舉止從容,垂眸間眉梢有些淡漠,欲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速寫本和畫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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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親一下慶祝,可惡時教授這朵高嶺之花好難摘,你要高冷你不要老婆。
由後續情節,劇情細節處有修改,不影響閱讀。
筆芯寶寶們,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