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韻坐在角落中吃飯,肩膀一陣瑟縮,似乎想要沖出去,又停住,猶豫不決。
“你想幹什麽?紀檸安不是什麽好東西,你還想替她說話?”有人注意到她,問。
“紀同學是個好人。”何韻嚅嗫道,聲音很小,幾乎将頭埋在領口。
“管她怎麽樣,你過去惹一身腥,沒必要。”
何韻抿抿唇,似乎在掙紮,最終還是沒有動作,在角落中看着。
“檸檸,這是真的嗎?”一直旁觀的元英睿有些坐不住了,錯愕問,眼中隐隐有不可置信。
“他是我爸!”紀檸安冰冷道。
“哈?”胡媛媛哈哈大笑,“你連這種謊話都說得出口?把大家當傻子嗎?有本事叫你爸出來啊!”
“就是啊檸檸,你不要誤入歧途,我相信你是有苦衷才會跟老男人那樣的……”趙雨旋滿臉擔憂,真心實意。
“誰敢說我女兒?!”
暴怒的聲音從遠處響起,如同一道驚雷,瞬間炸開了鍋!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朝着聲源的方向看去。
“老紀,冷靜啊!”
“紀教授,别沖動!”
“老紀……”
其他幾個教授都懵了,生怕紀父沖動之下做出什麽事情來。
“你們誰也别攔着我!”紀父聽着那些人一句句诋毀自己的女兒,看着他們颠倒是非黑白,甚至将紀檸安形容的那麽不堪。
紀父大步沖過來,将紀檸安護在身後,雙眼如鷹,直視胡媛媛:“你想見我?”
食堂中一片死寂,方才的嘲諷聲譏笑聲都在瞬間消失不見,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胡媛媛傻了,腦袋都有些空白,在紀教授的威壓下,良久才找回聲音。
“你是紀檸安的爸爸?這……這不可能啊……”
“你口中的老男人就是我!”紀父冷笑,“我倒不知道,什麽時候我抱我閨女一下,竟然也成了旁人編造謠言的理由!”
其他幾個教授也上前,這都是學生們平常熟悉的面孔,位高權重的京大教授。
尤甚紀父,是物理系教授之首,研究所的科研人員,性情溫潤和善,全校的學生都很敬仰他。
雖然紀檸安也姓紀,但世界上同名的人多了去了,他們根本想不到,這竟然是一對父女!
“檸檸确實是紀教授的女兒,同學,你不能這麽造謠啊。”
“小小年紀怎麽能胡說八造?”
“檸檸,沒受委屈吧?”
那幾個教授蹙着眉頭,将紀檸安圍在中間,隐隐有護短的趨勢。
元英睿原本還打算英雄救美,等紀檸安親口求他,卻沒想到撞破這麽震驚的一幕。
大名鼎鼎紀教授,居然是紀檸安的爸爸!
紀檸安從來沒跟他說過!
他隻知道紀檸安的媽媽是一中重點教師,對于她爸爸,似乎也是個當老師的。
胡媛媛看到這一幕,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她一心以爲紀檸安被包.養了,卻沒想到包.養的人正是紀檸安的親生父親!
此時再想到之前說的那些話,就如同一個個巴掌狠狠扇在了胡媛媛的臉上,讓她難堪到無地自容。
她感覺自己就是個跳梁小醜!
“你怎麽不早說……”她看向紀檸安。
“瞎了還是聾了,說了你信?”紀檸安淡道。
胡媛媛頂着這麽多人注視的目光,腳底闆直冒冷汗,惡狠狠的瞪向趙雨旋。
“你爲什麽要騙我!都是你跟我說的!”
趙雨旋早已經吓傻了,手足無措,大腦一片空白:“我、我不知道……”
胡媛媛害怕遭受到别人的非議,強撐着自己:“我明白了,原來你們都是一夥的?我遭受處分,恐怕也是有人以權謀私吧!”
紀父是大學教授,這麽一頂以權謀私的帽子扣在他的身上,不是小事。
紀檸安心中火起:“下次過過腦子再說話,别讓人覺得你爸媽浪費了一晚上,就制造了你這麽一個玩意。”
“這位同學,我真不知你是否能擔得起學生二字。”紀父聲音銳利,字字誅心。
“你和紀檸安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處理結果我都沒有參與。本是你将人重傷,處分更是情理之中!”
“無論有沒有我,結果本該如此。如今卻将錯誤全部都歸結到他人身上,這樣就能滿足你的虛榮心了嗎?”
“學生就該有學生的樣子,不是在這裏随意攀咬他人,惡意生事,京大絕不姑息!”
此時的食堂早沒有之前的樣子,短暫的靜寂之後,爆發而出的是對胡媛媛更加尖銳的指責。
“她剛過來的時候,我就看她像個神經病。”
“敢情說了半天,自己才是罪魁禍首啊。”
“自作自受,活該。”
“我聽說她可惡心了,先是拿紀檸安牙刷馬桶,後來還推了紀檸安,對方都縫了好幾針,現在臉上的傷還沒好。”
“京大怎麽有這種敗類?”
“剛剛怎麽不見你們說這種話?你們不是覺得紀檸安仗勢欺人嗎?”
“哪有啊……你别亂說……”
胡媛媛哪裏是一個成年人的對手?隐隐有潰敗之象,搖搖欲墜。
她看着物理系頂尖的教授将紀檸安護在身後,看着其它幾位身價極高的教授對紀檸安噓寒問暖,忽然感覺自己無比可笑。
“你們都欺負我,我要告訴我爸爸,我要讓我爸撤了你們教授的身份!!”
胡媛媛嘶吼着捂臉跑出去。
其他人都被胡媛媛這麽一句話弄傻了,多少都覺得可笑。
趙雨旋站在原地,死死掐着手,臉色煞白,深深看了紀檸安一眼,眼中壓抑晦暗,轉身走了。
“女兒,爸爸來晚了。”紀教授愧疚道。
一開始不想讓紀檸安沾上那些閑言碎語,沒想到,人心比想象中還要惡劣。
“爸爸,你剛剛超帥!”紀檸安扯着他衣袖,彎唇,“就像是腳踏七彩祥雲的英雄。”
紀父被紀檸安一句話逗笑了,知道這是女兒故意哄自己開心。
紀檸安從小到大都很懂事,從不會給父母添麻煩,獨立自主,這種懂事是紀母訓練出來的。
小時候她一哭,紀母就會打她的手心,直到她不哭爲止。
久而久之,紀檸安就學乖了。
紀父眼角有些濕潤,将人抱在懷裏,沒讓女兒看到自己泛紅的眼眶,他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