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安。”
那位公子穿着尊貴,容貌俊朗,隻是眼底青黑之色濃郁,臉上的笑容熱情又貪婪,灼灼盯着女子。
孟棠安昨夜剛剛看完了突兀出現在房間中的書信。
得知今日她需要做什麽。
聽說原著裏女主作爲一名刺客,幾次被梁建利用送人體無完膚,男二林正源又懦弱不敢擔當,以至于一路悲慘歌唱。
如果她沒記錯朋友的話,接下來應該會有一個大劇情。
“陶公子。”孟棠安福了福身,語氣疏離。
她剛退了燒,身子還沒好利落,透着病态的嬌弱,一身素衫在秋日單薄,長發僅綁了一根白色絲帶,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
陶奉愈發心癢難耐,隻恨不得立刻将孟棠安娶回府中做妾。
他語氣輕柔,像之前的事都沒有發生,想要握住女子的手。
“我瞧你瘦了許多,是不是沒有好好用膳?”
“陶公子自重。”
孟棠安避開:“奴婢還要随小姐入宮,先行告退。”
陶奉臉上笑意微消:“怎麽,我這個陶家長子還不能耽誤你幾刻?”
“小姐的事耽誤不得。”
陶奉最恨孟棠安這幅擺譜的模樣,他能看上她那是榮幸,不巴巴讨好他,居然還敢拒絕?!
“孟棠安,我的耐心有限,讓你當妾已經是給足了面——”
“恭送陶公子。”
孟棠安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長睫低垂,眉目柔美卻疏冷,走到林府外的馬車旁。
林菡掀起簾子,和陶奉對視了一眼,她今天心情好,不和孟棠安計較。
等到了宮中……有孟棠安好受的!
催促道:“快走,我好早點見到姑姑。”
陶奉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眸中有幾分陰骘狠意。
林正源這幾日回了府,他不好有什麽動作。
不過,林正源也不能總護着孟棠安,不是嗎?
要說這林正源态度也是奇怪,若真喜歡孟棠安,直接納了就是,何必如此。
孟棠安大病未愈,又偏讓她随着林菡一同入宮。
陶奉皺眉,百思不得其解,隻能歸結于林正源并不那麽重視。
更方便他下手。
林府的馬車向皇宮駛去,恰和徐北侯府的馬車擦肩而過。
孟棠安臉色白的不正常,眉眼潋着霧蒙蒙的愁,一步步跟着馬車,餘光瞥見獨屬于徐北侯府的标識,眯了眯眸。
空氣中殘留着淡淡的香。
夢浮生,尋歡問柳之地。
“公子,再喝一杯嘛。”
“哎呀,你真讨厭。”
“公子~”
幾位貌美的小娘子都往那少年身上倒去,謝曲言吊兒郎當的享受着美人在懷的感覺。
這不比謝洵的日子逍遙自在?
謝洵不是斷袖,那就是身體有點什麽毛病!
想着,他無意間向窗外瞥了一眼,頓住。
馬車從街道上不緊不慢的經過,那跟在馬車側的一道身影着雪衫,輕薄衣,婷婷楚楚,似玉生香。
雖看不清臉,但那身骨,足以令人神魂颠倒。
這不比夢浮生的美人還香?
謝曲言坐直了身體,雙眼發光。
完了!
他墜入愛河了!!
“公子,你得去趟大理寺啊。”小厮苦着臉走進來,“那邊的人還等着你呢。”
要說徐北侯府,謝洵是出類拔萃,那謝曲言就是妥妥的纨绔子弟。
也不知道都姓謝,是怎麽長的。
“知道了!”
軍需被劫一案在民間傳的沸沸揚揚,皇帝龍顔震怒。
任命大理寺少卿同刑部徹查此案,侍郎林正源爲輔,一月内拿出個交代。
不巧,謝曲言在大理寺領了個職。
當初領職位就是爲了清閑,沒想到在這等着他。
謝曲言覺得自己命好苦。
#被迫打工
#鹹魚不能閑
“今天林侍郎也在,公子,你可收斂點吧。”
“什麽?!那我必須去找茬!”
謝曲言當下沖了出去,甩小厮一臉龍卷風。
#幹架是永遠的動力
戶部尚書的屍體至今還存放在大理寺。
仵作接連驗屍,緊皺眉頭,摸着胡子:“此毒古怪,聞所未聞。”
謝曲言也摸了摸沒有的胡子,高深莫測:“我懂。”
懂個屁,像誰不會裝似的?
他獨自行至桌案,研磨執筆,行雲流水的寫下一段話,招來一隻信鴿。
皇宮。
紅牆黃瓦,巍峨肅穆,那條長到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宮道一片遙遠。
林菡沒有碰到自己想見的人,心中有些失落,往崔喜宮去。
“姑姑!”
一身桃色宮裝的女人側靠在榻上,華貴珠寶,身段豐盈,隻是眉梢有許些刻薄,含笑道:“菡兒。”
孟棠安走了一路,腦袋昏沉,眉目微垂,沉靜站在一旁。
林于桃瞥了她一眼:“孟棠安?”
“奴婢見過宣妃娘娘。”孟棠安屈膝行禮,瘦軀嬌骨,病弱之态。
饒是林于桃在宮中這麽多年,也沒見過誰能比得上這幅美人骨。
隻可惜身份低微,這輩子注定做個奴婢了。
“見了本宮不知道跪着行禮嗎?哪個蠢貨教你的規矩!”林于桃存心刁難,眼中難掩厭惡。
孟棠安略有遲疑,誠懇道:“小姐教的。”
林菡:???
林于桃頓了一下,沒想到孟棠安還敢頂嘴:“大膽!”
“上外面跪着,沒有我的吩咐不準起來!”
她今天就要好好告訴孟棠安,什麽叫做賤命一條。
林菡揚眉吐氣:“還不快去?”
孟棠安隻字未語,退了出去,在宮外的青石闆上跪了下去。
“那孟棠安瞧着就不是個安分的,你可要好好整治。”
“姑姑,我知道,就算是她妄想攀上三皇子,我也不會允許的。”
提到皇子,林于桃下意識的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神微暗,拉着林菡唠着家裏話。
“如今邊疆戰事緊急,也不知這一年一度的秋場狩獵還能不能順利舉辦。”
林菡眼珠轉了一圈,想到從蓮跟她說過的話,甜甜道:“這狩獵是先祖立下的傳統,不能取消吧。”
到時……
林菡低頭冷笑一聲。
林于桃有些憂愁,她有種預感,今年的戰事不會這麽簡單,秋季狩獵也恐生風暴。
今個兒是個豔陽天,溫度難得回升,可青石闆已經是冰涼的,膝蓋跪在上面,冷到骨子裏。
頭頂那一輪太陽看久了,令人頭暈目眩,孟棠安靜靜跪着。
“徐北侯這邊請。”太監殷勤的引路,嗓音尖細。
【是淮安啊的萬賞加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