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還惦記着三皇子?”
這劇本她熟。
不就是《皇權》小說裏的男主嗎?
孟棠安真不惦記,也不想被挖心挖腎。
她眼光沒那麽差,不是什麽魚都養。
“小姐此言何意?三皇子和小姐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小姐的幸福是奴婢一生最大的心願,奴婢日日夜夜的期盼……”
官配cp鎖死!
她要高舉建菡大旗,走在磕cp第一線!
孟棠安深情款款表忠心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林菡忍無可忍的打斷。
這個孟棠安氣死她了!!
她警告道:“别以爲三皇子對你多說了幾句話就是看上了你,他不過是見你可憐罷了,你也就配嫁一個卑賤的下人。”
三皇子梁建是林菡兄長的至交好友,曾多次來林家拜訪,林菡少女懷春,傾慕已久,一心想要當皇子妃。
林家和梁建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将來梁建大業成,她就是皇後!
可惜梁建性情清冷話少,對女子不假辭色,林菡吃了不少苦頭,這都沒什麽。
重要的是梁建竟然對孟棠安十分特殊!
這林菡還能忍?
恨不得立刻将孟棠安送到陶奉榻上去,讓她死心。
“奴婢和從蓮姐姐都自知身份卑賤,一心伺候小姐,絕無半分不臣之心。”
女子仍跪在那裏,擡頭間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對從蓮笑了一下,茶言茶語。
“從蓮姐姐,你說呢?”
從蓮幹瞪着眼。
你們說話扯我做什麽!
從蓮伺候了林菡這麽多年,自持身份高貴,和那些卑賤的下人絕不是同一類。
可偏偏這話她要是不應,就像對林菡不忠。
“從蓮,你怎麽不說話?”林菡聽着覺得不無道理,問。
從蓮被點名,忍氣吞聲道:“奴婢覺得這話說的對。”
對個屁!
林菡滿意點頭,不過,她沒打算這麽輕易放過孟棠安:“陶奉好端端的怎麽會攔上你?定然是你不知檢點。”
“從蓮。”
“奴婢在。”
“把孟棠安關進柴房,不準給她吃食,讓她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從蓮一邊揚眉吐氣,一邊又不太舒服。
她跟了林菡這麽多年,林菡剛剛竟然不爲她說話……
女子白衣溫順跪在地上,容色晶瑩如玉,沒有說半句話。
從蓮粗魯的将她從地上拽起來,故意扯孟棠安的頭發:“走吧!”
祁樓仗着别人都看不到自己,卯足了勁罵:“壞人!壞人!”
碧色的壺在空中上蹿下跳,場面有些滑稽。
孟棠安掃了它一眼。
钭露堂。
“聽說那孟棠安幾乎一夜未歸,被小姐關在柴房裏。”嬷嬷輕聲說。
内室中萦繞着檀香,那女人一身華裙,約莫三四十歲,保養的極好,眉目莊嚴,不怒而威。
“不過是個丫鬟,随小菡開心吧。”
“夫人,這是公子送來的信。”下人走進來,輕聲細語,生怕驚擾到她。
畢竟這林府的夫人可不是好惹的,治理内宅手段狠辣。
佛面獸心,令人心驚膽戰。
喬惠然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拆開信件一看,笑容愈發遮掩不住。
“什麽事值得夫人這麽開心?”
“源哥兒明日就要回府了,三皇子也會同源哥一起來。”
林正源是林府的頂梁柱,未來的指望,她也向來喜愛這個兒子。
“快讓下人都好好準備。”
“是。”嬷嬷笑盈盈道,“源哥這一來信,瞧夫人都止不住笑呢。”
喬惠然寬慰:“回來就好……”頓了一下,又淡淡道。
“讓孟棠安在柴房中好好反省,明日不準出來,省着晃到源哥眼前,源哥也到了該成婚的年紀,該給他相看個姑娘了。”
…
晨曦乍亮,長安城繁榮喧嚣。
不論茶館酒肆,都在談論昨夜戶部尚書橫死家中一事,刺客至今未捕,人心惶惶。
徐北侯府。
秋山假石,幾叢竹、幾石頭、峥嵘挺拔,随意也雅緻,教人賞心悅目。
南面書房,外植以竹林,宜簡不宜繁。
桌案靠窗而擺,牆挂古迹字畫。
“孟棠安。”
一聲低音呢喃響起,淡到不蘊含任何情緒。
謝洵懶懶靠着椅背,修長手指支着漂亮額角,紅衣恣肆矜貴,疏冷看着卷中所言。
這小可憐的身世簡單到直白,六歲那年因爲饑荒成了孤兒,被林家公子從南下帶回了府,從此成了林家小姐身邊的侍女。
中規中矩,索然無味,沒有任何疑點或不對的地方。
他掃了兩眼,将卷宗随手扔到一旁,隻是耳畔總響起女子小貓似的嗚咽,惹人心煩,令他皺緊眉心。
“喲,侯爺一大早就忙起公務來了,是我來的不是時候?”
大步走來的少年青衣折扇,娃娃臉,容貌稚嫩精緻,毫不客氣的坐在了謝洵旁邊,伸出手就要拿那卷卷宗:“讓我瞅瞅你在偷看什麽好東西?”
“啪!”的一聲。
謝曲言的手立刻被打到一邊,冷淡聲音響起:“滾。”
謝曲言萬萬沒想到謝洵居然小氣到這種程度,以前他也不這樣啊。
錯愕加震怒,最後轉變成狐疑:“你打我?你虐待你弟?!”
他造作捂住嘴:“謝洵你這厮不會在偷看春宮圖吧?!”
謝洵擡眸,側臉在光影中幹淨分明,天生一副風流相,那眼角眉梢上挑着恣肆疏狂。
隻是眸色過分疏冷淺淡。
掃了他一眼。
“一大早火氣這麽盛,開個玩笑而已。”謝曲言讪讪道。
謝洵年紀輕輕封侯,從當初科舉連中三元,至後來開疆拓土一戰成名,那鮮衣怒馬、意氣風發的少年郎自長安城策馬疾馳而過,滿樓紅袖招。
不知惹了多少春閨女子的心。
隻可惜謝洵這人要是有心半分,也不至于如今後院空無一人,連個外室都沒有。
謝曲言瞧着都替他着急,恨不得自己親身上陣!
“話說起來,咱們那小義妹到現在還念着你,人家早過了待字閨中的年紀,爲你等三年了,你這郎心似鐵的,我都替她覺得不值。”
謝洵不行,嫁他啊!!
都是一家人,有什麽區别,相親相愛!
他歎口氣:“算了,侯府也不是個消停的。”
謝洵懶得理會這些沒邊的話,平靜道:“今早朝堂上的事聽說了?”
一聽他說起正經事,謝曲言坐直了身形,面色凝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