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祭司隻能比較費事的拿出來一根蘆蒿似的東西,點了點藥水,就開始冒煙,往野獸嘴巴裏兜一圈,檢查了這麽多,一緻都是冒出來紅色的煙,雪祭司神色才放松些,也有不長眼想要在她手底下反抗的,隻不過都被輕輕巧巧鎮壓了。
她沒有像坤鵬那樣兇殘,而是很溫和地摸摸意圖咬她的大腦袋,有節奏地在大腦袋下巴上抓着,不一會兒野獸就會被安撫,這會兒她不似平時散漫,眼裏有點笑,看着一口能吞掉整個她的野獸比看到人覺得可愛,偶爾安撫時還會兩隻手摟着野獸的大腦袋,在野獸耳邊輕聲說:“你是好孩子,乖孩子,被關在這裏很委屈,但是這裏會讓你變得更加勇猛厲害,好好接受訓練,這裏有最好的食物,最好的對手,你會成爲最厲害的,不要急不要暴躁,乖乖的。”
有野獸被安撫後會拿腦袋蹭她的腿,她也會笑,尤其是一隻老的牙齒都掉了好幾顆的老狐狸,它有三條尾巴,雪祭司在蹭她腿時又蹲下來,摟着它的腦袋,把頭放在它的小臉邊:“尾尾,你還記得我?阿爹把你帶回來時你才有我手心大呢,坤鵬虐待你沒有?你們要乖,不能再跟阿爹在的時候一樣鬧脾氣,再也不會有阿爹哄你們跟你們說話,給你們吹笛子,你們要乖啊。”
埋在牆角幹草堆裏的白遇都懷疑自己眼花了,特麽這女人爲毛看畜生眼神比看他還溫柔?
這簡直太氣人了。
不過關于前任守護神的形象,白遇腦子裏越來越清晰,沉默,但是跟雪祭司一樣對着一群長得兇殘的野獸能說很多話,冷漠,但是對着野獸跟女兒很寵愛,同時很強大很執着,強大到上一屆神職都忌憚,也執着到爲了心中信仰可以跟所有人對着幹,哪怕最後粉身碎骨。
白遇有點憂愁,嶽父這麽能幹優秀,讓人壓力山大。
這個念頭一過,白遇整個人都不好了,趕緊甩甩腦袋,想什麽呢,前守護神誰啊,跟他嶽父有半文錢關系?
他一搖頭,擅長模仿的大白毛也在幹草堆下跟着搖頭。
小金子看不慣這麽蠢的,揮起來尾巴就狠狠抽過去,特麽知不知道你那大腦袋一動咱們就暴露了,光長肉不長腦子,那麽大的腦袋就是個裝飾。
白遇:…卧槽,我要收回之前誇這兩隻的所有話,特麽這兩隻都是蠢貨。
果然,白遇頭頂一輕,雪祭司恢複漫不經心神情的臉出現在頭頂。
“白遇,是不是本座給你太多好臉,你就不能不犯賤?”
白遇臉很疼,他就說自己直覺向來很準,當初看到雪祭司耍鞭子就知道有一天自己要被抽,果然今天被抽了,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