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們安靜的想哭,心裏頭所有的已成的未成的罪惡都被淨化了。
跟着一塊來的二王子同樣看呆了,他感覺快要被那萬丈光芒給刺瞎了眼。
他忽然明白了爲什麽鹿夙那樣一個穩重沉默到讓人感覺像一座山的男人,心裏會藏着一個不被人尊崇的祭祀大人。
大約鹿夙是看過這樣正經的祭司的。
鹿夙是現任的守護神,是雪祭司她爹之後的第三任守護神,比雪祭司小幾歲,曾經是祭司所裏的一位灑掃小童。
衆人屏住呼吸,他們現在一點都不懷疑長公主能不能醒過來。
也的确,雪祭司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讓長公主醒過來并不是難事,隻不過他們猜錯了長公主醒過來以後呢情況。
長公主一睜眼,烏喜王就急吼吼的問:“人呢人呢?說好的拿他們去把堪堪換回來的呢?”
風吹過,一直覆蓋在長公主面上的那條面紗,其實并沒有被吹落。
但是長公主卻突然自己伸手揭開了面紗。
衆人又是一驚,然後連連吸了好幾口冷氣。
“長,長公主,比,比聖女,還,還美!”長公主所裏一直貼身伺候長公主的一個奴婢嗑着牙,磕磕絆絆的說。
雪祭司也微微睜大了眼,看着長公主那張精緻的臉,總覺得十分的眼熟,然後再私底下比了比,她覺得還是傻寶最好看,然後又很滿意,她就知道當初沒有看錯傻寶,你瞧,旁人要是說起來,她還是可以說,美不美的算什麽,反正都沒有我朋友美。
白遇瞳孔也變了變,這張明眸善睐的臉啊,曾經他也看了好些年呢,雖說并沒有像傻寶那樣看重,給當成閨女什麽的,卻從沒有把她真正當成奴婢使喚過,隻盼着她能對傻寶好點,再好點,但是結果顯然并不如人意啊。
還有,說好的毀容呢,當初爲了瞞住傻寶這一點,蘇傾钰他們可是小心又小心的。
烏喜王是最震驚的那一個,看的久了,眼裏慢慢有了淚花。
他哆嗦着嘴唇,最終還是沒有發出“廚神”那兩個字。
倒是長公主眼裏此刻都是跟傻寶一樣的清澈如水,她揭開了一向不曾揭開的面紗,然後坐起來,仰着頭,十分無辜純真的看了看周圍的一群人。
然後嘴巴一咧,傻笑,對着雪祭司說:“奶奶,我要吃飯飯。”
雪祭司:…我救你做錯了嗎?
白遇都差點笑出來,然後雪祭司慢慢的慢慢的,伸出了她的左手,黑黑的左手,那麽随手一揮,長公主又再次躺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