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那些用青花來入藥的人有多麽的心痛,對萌萌有多麽的仇視!可是那麽多的毒蛇毒蟲放進來,都動彈不了萌萌分毫,又把他們給氣的咬牙切齒!
萌萌吃完了一盤子,看了看另一盤子,沒動,從第一次吃青花酥看到那些伺候的人肉疼的眼神她就知道這些人很小氣,每天能給她吃一盤子花瓣就已經不錯了。
想想自己在皇宮的時候,别說一盤子花了,就是一院子花被她禍禍她美美的爹也隻會覺得,哎喲,咱家閨女玩累了沒,這些花真不經玩,咱們明天再換一個院子玩啊。
看吧,這就是親生跟不親生的差。
自認爲已經對萌萌不錯,待遇堪稱親生閨女的霍水可不知道萌萌的想法,看她看另一盤子,就說:“也是給你的,曉得你這麽多天都沒有吃飽,既然你喜歡吃,那往後,讓他們再多種一些吧,這玩意兒雖難種,但是成長成熟期還是蠻快的。”
如果那些伺候的人沒被趕出去,聽到國師大人這麽說,肯定都要下巴掉下來,一來是因爲國師大人說這麽多話,實在是不容易,另外就是聽國師大人說要多種幾期青花,估計得讓花農要哭死。
霍水既然這麽說了,萌萌就毫無壓力的把另一盤子也給吃光了。
也許是吃飽了,心情也好了點,萌萌今天就願意搭理一下霍水了。
萌萌的搭理表現在她擡起眼睛,正式的看了一下霍水,然後讓小袋子吐出來一瓶新的玫瑰露遞給了霍水。
霍水也沒有拒絕她的好意,接過來就給喝了,砸吧嘴,果然味道還是不一樣的。
“還有沒有别的味道?”霍水覺得花露不應該隻有單一的味道。
萌萌原來已經寬松的神情,立馬繃緊了,一臉嚴肅的搖頭。
其他的都是本公主喜歡的,沒你的份。
霍水知道萌萌肯定在撒謊,但是看小孩子這麽護食,也沒有再強求,轉而說:“那邊要進行選拔賽了,如果你再不好好的修煉的話,我會把你跟他們放到一起,進入生死林,優勝劣汰。”
萌萌又已經低頭去玩他的九連環了,誰在乎,反正本公主百毒不侵,隻要有食物就行。
霍水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耐心,平常就是跟烏喜王講話也是幾個字幾個字的蹦,可是跟這個小娃娃就是不知不覺講了一堆的話,偏偏人家開口都難,開了也是連一個字兩個字都不樂意蹦。
郝連莫卻警惕的豎起了耳朵,他們這是要把妹妹送到哪裏去呢。
他雖然已經不記得他的爹娘也不記得來自哪裏去往哪裏,但是心中卻有一個執念,那就是他必須保護好妹妹,誰也别想從他身邊把妹妹帶走。
“你知道生死林是什麽地方嗎?”霍水手裏把玩着手裏的小玉瓶,淡淡的語氣就跟說青花酥很脆一樣,“那裏面有你不懼怕的洪水野獸,還有你讨厭的小蟲子小蛇,哦,可能還有别的小孩要過來撓你,這些都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你哥哥肯定是不願意你一個人進去的,他會陪着你進去,然後他會像前兩天一樣,被一條蛇咬一下,就躺上好幾天,被一個蟲子咬一下,就會口吐白沫,或者哪天她就再也動不了了,你就,沒有哥哥了。”霍水說道最後眼角眉梢都開始帶了笑。
看着手裏光潔的玉瓶倒映出來陰險模樣,霍水想,大約這才是烏喜國師應該有的表情,是他師父一直希望他有的。
但是,爲毛他覺得好醜啊。
霍水還沒有話說完,就聽到咔嚓一聲,萌萌那樣珍惜的九連環就碎了。
緊接着霍水就覺得自己坐着的那個毯子被人掀了起來,等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竟然已經半側躺在門檻處,胳膊隐隐作痛,真是有趣,已經好多年沒有感覺過鈍鈍的痛了。
依舊端坐在上路的萌萌,嚴肅的小臉都在散發着黑氣,剛剛出手掀人家墊子的手還在半空中,金色的眸子突然變得很銳利。
特麽你們已經把本公主弄出來了,害得本公主見不到爹娘,現在還想把本公主唯一剩下的哥哥給弄走?真的是當本公主吃素的嗎?你以爲一盤青花酥就能收買本公主?兩盤?兩盤也不成?本公主不發威你們一個個都當本公主最好欺負不成?
霍水是愣了一下,才突然反應過來什麽情況,他堂堂的國師大人,竟然被一個不到三歲的小孩給掀翻了。
然後他就那樣側躺在地上哈哈大笑起來,這樣一個不文雅的姿态,可是他一笑起來,卻猶如醉酒的仙人一樣潇灑自如,還是那樣仙氣飄飄,導緻聽到聲響進來的下人們都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然後誤以爲是少司命做了什麽可笑的事,讓他們國師大人笑得跌倒在地,然後大家就默默的對那個少司命有了更深的敬畏,國師大人可是好多年都沒有笑過一下了,上一次笑,還是一招将他前國師斃命的時候,即使是那時候,也隻是嘴角微微彎了一下,不曾像今日這樣坐在地上放聲大笑,簡直就是放浪形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