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巷尾賣雜耍的敏銳地發現這是他們這行發光發熱的好時機,自動自發地成立了一個武打戲互助堂,先是十幾個後來就是幾十個雜耍班子彙集一堂,每天安排五場武打戲,全天候輪班上,宣傳廣告語就是,和貴人們共享潮流。
皇城百姓紛紛湧到武打戲互助堂看戲,這勢頭簡直是要把人家什麽梨園茶館的生意都給搶了啊。
而人家那些根深蒂固的梨園老闆們從來都是背後上頭有人的,要看拉不住這個趨勢了,他們隻能在這個基礎上往高大上方向發展,他們研究了半天,發現這麽雜耍班子到底是走野路子,武打戲就是江湖行俠仗義劫富濟貧的戲碼,根本沒什麽新意,跟以前也沒多大差,完全是因爲宮裏貴人穿出來的隻言片語帶起來的潮流讓他們撈了一把。
但是能讓會人們喜歡并形成潮流的戲真的會這麽普通?這不能啊。
于是他們想着法子去熟悉的大人家人觀摩了一番宮裏調教出來的戲班子。
他們就笑了,原來這武打戲也是有講究的,雖然那武打形式是重要的,但更重的是,人家都是實打實的身手功夫,可不是爲了表演而學的那些花架子,而最最重要的是,是話本子啊,不,是劇本啊。
沒有好的劇本就是看熱鬧,隻有好的劇本才能打動人,才能往後更長久的發展。
那麽好的劇本哪來?在那些有才華的人寫出好的劇本之前,還是先跟宮裏買吧,不說虛的,宮裏随便拉個人都有可能是天才級的,分分鍾能寫出個感人的劇本,可比等那些不知名的才子們出名靠譜多了,也省時間多了。
蘇傾钰出去上個朝,回鳳寶殿吃早飯時,就看到雙眼發光的任晉晉揮手揮腳地指揮宮人們搬着箱子去傻寶的私庫,都沒發現他這個皇帝過來了。
蘇傾钰看到任晉晉這幅财迷的模樣,已經都不用想,那些箱子裏絕對是金銀珠寶,還是很大筆的。
蘇傾钰郁悶,爲什麽大家都喜歡送傻寶東西不送他呢?
蘇傾钰就問任晉晉:“這又是誰送娘娘的?”最近他也沒朝誰發脾氣啊,應該不會有人給傻寶送禮以求傻寶給說好話啊。
任晉晉趕緊行禮,然後指着那些箱子興奮地說:“這些都是娘娘賣劇本掙得!”
“?”蘇傾钰一臉懵,“賣劇本?”
任晉晉點頭:“娘娘就是把您給她講過的故事,還有她自己以前在大賀皇家閱覽室看到的傳記跟咱們說了,讓奴婢們排戲,奴婢們怕出錯,就先一塊合計先給寫了個劇本,然後照着演,現在外面那些人就要買這些劇本!”
蘇傾钰一臉血,他媳婦果然又是踏着他的肩膀上了天,自己給她講的故事沒一千也有八百,可夠她賣好久的了。
蘇傾钰吃完飯就有點蔫了,傻寶吃了好一會兒,發現今天相公沒跟她抱怨早朝誰又犯蠢了,特安靜,就問他怎麽了。
“沒怎麽,”蘇傾钰心裏小人在咆哮,爲什麽我就不知道拿劇本賺錢?
蘇傾钰越來越覺得,自己這個皇帝當的着實沒有傻寶有能力,你看就之前讓那些大臣心甘情願拿錢請皇宮的人進府這事,做的簡直就是精妙絕倫有沒有?他敢打包票,全天下就沒一個國家的皇帝做到的。
然而自己的人送出去了,掙的錢全進了媳婦口袋,蘇傾钰感覺這就是給人做嫁衣裳。
不是說他不願意把錢給媳婦,實在是,現在的媳婦一心就想着攢錢給閨女備嫁妝,你說,他這要養家還要養國家,花錢如流水,要是十幾年後閨女成親,他給閨女的嫁妝比不過媳婦可怎麽破?
最主要的,他從來沒懷疑過這個自己會比不過媳婦的結果,越想越心焦越想越覺得自己沒用怎麽辦?
傻寶想想也沒覺得有什麽事讓他煩的,除了萌萌一直沒回來。
傻寶拍拍蘇傾钰肩膀,明亮的眼睛一如既往地清澈:“阿钰,你不要擔心萌萌,她過得很好,我知道的。”
蘇傾钰欲言又止,對啊,說起來閨女的嫁妝,問題是現在閨女都不知道在哪。
蘇傾钰更郁悶了,把凳子挪到傻寶再近點,蹭着傻寶的肩膀:“寶寶,我今天不想看折子,我不高興,不要問我爲什麽不高興,我就是不高興,我覺得我生病了。”
傻寶摸摸他的頭,不燙,但看他小媳婦委屈的模樣,就拍拍他的臉說:“嗯,那就準你生一天病,我們去找木安,他說他會造機關獸了,會變大變小的那種。”
蘇傾钰眼睛一亮:“還會變?還有機關?”
“嗯。”
“那我們馬上去。”閨女什麽的立馬給忘了。蘇傾钰一邊拉着傻寶走一邊回頭吩咐厲公公,“你去傳話,就說孤今天病了,不去前面了,有事跟丞相商量就成,哦,還有記得讓纨绔去盯着他們,不準來打擾孤。”
傻寶也回頭喊:“晉晉你去周維家給我拿桂花藕粉,我玩過了回來要吃的。”
旁邊伺候的厲公公:…試問哪家陛下有咱家的玩心重?
(已經作古的趙圭:呵呵,你們家這才哪跟哪,看過咱家的沒?)
本來想一塊看稀奇的任晉晉:…娘娘你太壞了,知道我跟周大人過不去,還讓我去他家,存心折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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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還是約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