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快點去報名啊。”瘦麻杆子尖嘴猴腮的小青年跑過來朝王老五大喊。
王老五一臉的莫名其妙:“報啥名啊?”
“都是趕緊去官府登記貧困寨子啊,我今天下山的時候,聽說西羅出了個新政令,要補貼又窮,又種了好多桃樹的地方,補貼的标準竟然是,每天都讓符合要求的地方必須吃得上雞蛋和肉,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啊老大,我們一定要去登記,你看我們,窮吧,窮,栽桃樹吧,必須的,咱們桃花寨的标志啊,不其實我說,這簡直就像是專門爲我們寨子定的補貼啊有沒有?”
王老五揮揮手:“你是不是又溜出去私會你那個寡婦了?這種政令也能瞎說,别不是你那小寡婦傳給你的話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婦人的嘴,傳着傳着就變樣了。”
其他人也跟着笑話。
“哈,你是做夢呢吧,要是咱們寨子每天能吃上雞蛋和肉,你也就不愁讓你那小寡婦改嫁給你了是不?”某大叔笑話。
“哈哈,果然沒醒呢!”某大嬸笑話。
“哈哈哈,這個夢老子十八年前就不做了。”說話的少年目測不超過十六。
“哎喲,不是,真不是,我是真去鎮上了。”那瘦麻杆看大家夥都不相信他,急了,豁出去地吼,“我去看我們家小紅了,沒去寡婦那!”
衆人默了默。
王老五抽着嘴角說:“就是你說的你拐了十八個彎的在樓子裏當姑娘的那個表妹?”
“對啊對啊。”瘦麻杆一看,有人開始相信他的話了,立馬激動的直點頭,都忘了平日裏大家說起那個樓裏的姑娘,都笑他就是送去給人家坑的,窮成這樣了,有一口還巴巴的給人家送去半口。
“難道你忘了咱們之所以不去官府登記,就是怕咱們這個桃花寨被外界盯上?”王老五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咱們以前跟西羅幹過仗你懂不懂?還是得低調點,最好讓他們一輩子都找不到,哪怕知道咱們的特征也找不到的那種,不然你覺得我巴巴的在咱們寨子外面費勁巴哈地栽那麽多桃樹,還花了好些錢請了一個江湖術士擺了一個陣是爲了什麽?”
還有一個想哭死的原因,王老五沒說,那就是帶回來萌萌的第二天,就發現了萌萌的金眸。
寨子裏其他人可能隻關注饅頭,但他作爲領導人,還是需要一些外界緊要消息的。
這個天下要說除了戰争還有什麽讓人津津樂道的,也就是大賀公主又生了一個跟大賀閑谟帝一模一樣的金眸怪物。
所以其實他們撿回來的不是吉祥物,而是祖宗啊,王老五想起來自己要認人家當閨女就想去死一死。
這件事隻有幾個人知道,爲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他就暫時沉默了,打算想個萬全之策把萌萌送回去,但十多天了,還是沒想到。
“可是我是說真的,是,真的呀。”瘦麻杆都要哭了。
“行了行了,該幹啥幹啥去。”王老五揮揮手趕人。
大家聽到這裏就“切”了一聲,揮揮手,各自幹各自的活去了。
瘦麻杆好郁悶呢,他覺得難得自己找到這麽一件造福他們寨子的事兒,可是大家竟然都不認同,看大家各忙各的了,他就跑到閑着的萌萌兄妹兩旁邊。
萌萌有一個專座,就是原本鋪在王老五老大椅子上的那張虎皮團吧團吧放在了最大最平坦的樹墩子上,做出來的一個吉祥物專座。
赫連莫坐在萌萌樹墩子旁邊更矮的樹墩子上,上面隻鋪了一層麻袋。
“吉祥物…”瘦麻杆捧着下巴喊萌萌。
“萌萌!”赫連莫小劍眉揚起來。
“哦哦,明明。”瘦麻杆從善如流,“明明你相信我嗎?如果是你去說讓老大登記,他說不定就去了。”
赫連莫扭頭,舌頭憋不過來的笨蛋!
萌萌正因爲剛剛把完整的虎皮摳出來五個洞有點莫名心虛,悄悄把手背在身後。
看看面前尖嘴猴腮的瘦麻杆,壓根不知道他說什麽,隻是敷衍地嚴肅臉點了下頭。
瘦麻杆本來也沒指望萌萌搭理他,這個高冷的吉祥物,十來天了從來隻搭理她那個一看就不是親生的哥哥,連大姐姐要給她洗澡澡把屎把尿,她都是嚴肅臉拒絕,轉而投向她那個比桌子高不了多少的哥哥。
瘦麻杆熱淚盈眶地爬起來:“那我去喊老大,你跟老大說,讓他去登記啊?”
萌萌繼續敷衍地點頭,挪挪小屁股,把五個洞都坐到屁股底下去。
瘦麻杆一爬起來,就發現他們頭發難得開始柔順的老大又一幅沉思者的模樣站在他身後,吓了老大一跳。
“老大…”
“嗯,去吧,去登記。”老大擡頭看天,突然就是想證實一下,那位是不是真的爲了閨女這麽大手筆。
如果是真的,那麽,那麽他們暫時還是不還公主了,說不定還能有更多的福利呢。
瘦麻杆可不知道他們老大這麽深,痛痛快快地就跑了,仿佛看到無數雞蛋跟肉朝他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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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晚九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