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钰都快哭了,閨女兒子已經不見了,要是媳婦再跑,他跟剛登基那會兒有什麽差呢?
蘇傾钰還在憂愁怎麽勸說傻寶,了解實情的宮人們以及大臣們已經開始行動。
尤其顧丞相和周維等人,那是比蘇傾钰自己還怕蘇傾钰孤獨,主要上回公主跟娘娘失蹤後,那樣的陛下那是分分鍾讓他們從夏天有進冬天,心驚膽戰不得了,更怕的是,陛下再跟着跑了,他們還要辛苦演戲,更何況,西羅如今還準備跟烏喜幹,皇帝跑了算什麽?
其他不是太了解上次情況的大臣們,不妨礙他們知道他們陛下對娘娘公主的寵愛,上次就人小孩欺負了那麽一下下,陛下都不要名聲地嚴懲了兩位大員,還有什麽是陛下做不出來的,還有,不要以爲上回他瞞得嚴就真的沒人知道,陛下絕對是跟着娘娘一塊不在宮裏的。
顧夫人第一時間進宮,跟傻寶說:“娘娘,臣婦聽聞郊外有個莊子,有一隻長了三隻頭的,六個翅膀的雞,娘娘要不要去看看?”
傻寶一聽果然驚訝:“三個頭六個翅膀!”
“對,三個頭六個翅膀。”
“去看去看。”傻寶就拉着蘇傾钰一塊去了,蘇傾钰如今正怕他媳婦從别處知道閨女失蹤或者鬧着回大賀,自然是傻寶不說也要跟的。
到了莊子上,發現那隻“雞”不僅三個頭六個翅膀,它還長的跟人差不多大。
傻寶感歎一句:“這得養多少肉啊,宰了可以吃好多回了。”
那隻“雞”腳一崴,栽了個跟頭,雞頭滾了一個,換成了顧尚書的腦袋。
“…”迷之安靜。
傻寶愣愣的:“顧尚書是妖怪變的?”
顧尚書蒼白着臉跪下來。
蘇傾钰也愣了一下,他看得出來那是人扮的,卻不曾想過是顧尚書親自上陣,這讓他突然地有種難堪。
他的股肱之臣竟然爲了搏他最寵愛的皇後一笑,親自上陣裝成畜生,簡直就是烽火戲諸侯的另一個版本。
傻寶睡了一個午覺起來,發現她相公坐在一邊垂着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傻寶拉着他的手,說:“顧尚書不是妖怪,他騙我的是不是?”
蘇傾钰輕輕應了一聲。
傻寶又說:“阿钰不高興了是不是?就像如果白白裝成妖怪讓人看稀奇,我父王也會不高興。”
蘇傾钰擡起頭,要哭不哭的:“寶寶,我是不是特别不稱職?當相公不稱職,當父親也不稱職,當皇帝更加不稱職,我其實不喜歡他們的,他們太煩了,我想對他們好點也隻是建立在他們願意捧着我,捧着你的基礎上,可是他們,卻是爲着西羅,對我卑躬屈膝,對你彩衣娛樂,隻是怕你離開,怕我離開,怕西羅再次陷入動蕩。”
傻寶爬起來,摟着她相公:“阿钰不難過。”
蘇傾钰摟着傻寶:“寶寶,其實如果可以,我也願意彩衣娛樂你,隻要你不離開,你是我的皇後,我的妻子,我心甘情願把天下捧在你面前,但是他們這樣,我,我覺得我像個昏君,很昏很昏的那種。”
“那我以後不要看稀奇了。”傻寶慢慢說,“阿钰不要難過,不要急,我以後隻看阿钰給我看的稀奇,别的都不看了。”
蘇傾钰眼睛好酸:“寶寶對不起,我知道不該跟你說這些的,你想看稀奇沒有錯,錯在我給了他們錯誤的信号,寶寶,你會不會笑話我,我知道你父王就不會這樣,你父王手底下的大臣都有着各自的特色和風骨,那一半是他們自帶的,一半卻是你父王的尊重給予的,而我,我還沒學會,沒人教我該怎麽對待他們,寶寶我好害怕,害怕照顧不好你們,害怕照顧不好西羅,你不要離開好不好,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離開好不好?”
傻寶點頭,不明白他說的尊重是什麽,但是能感受到他的焦灼:“不離開,我陪着阿钰一起,回大賀也跟阿钰一起。”
蘇傾钰放下心,然後斟酌地說:“寶寶,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告訴你,就是,就是我們家萌萌,其實沒去大賀,她被人綁架了,我本來以爲是烏喜,但是我把伽澤讓出來,條件就是他們放了萌萌,可是烏喜沒動靜,赫野卻跑過來表示願意出大價錢要這塊地盤,但他們也沒有萌萌的消息,然後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烏喜跟赫野鬧起來了,都搶着跟我買這塊地盤…”
傻寶擡起頭突然打斷他:“我剛剛夢到萌萌了,她在睡覺,在一個栽了好多桃樹的,還特别窮的地方。”
蘇傾钰:…
“桃樹?”
“嗯,桃樹,她跟馍馍在一起,一起睡覺,肚皮都露出來了。”
蘇傾钰安下心,既然還睡的那麽香,那就是要是沒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