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寶也思考了一下這隻豬是怎麽抓住的,好像跟以前侍衛隊他們抓出沒多大差别,雖然好多時候他們都是直接用劍幹掉獵物,但也有好多時候爲了能讓自己親自動手射中到一頭豬,會把豬趕到一個大坑裏,然後把弓箭給自己,雖然這回的坑裏面有很多水。
“就是挖好大一個坑,然後把豬趕進去就好啦。”傻寶輕飄飄的說。
“就這樣?挖個坑就行?”王大頭有點不敢相信,如果是這樣,那他們以前爲肉發愁的做法簡直跟二傻子沒兩樣。
傻寶點頭:“就這樣,但是大甲說過,如果想要更方便一些,還可以在坑裏面放上一些削尖頭的木樁,鐵獸夾子。”
大甲的原話是這麽和二乙他們商量的:“咱們公主這箭法還是不錯的,坑裏十幾頭豬,射上個幾十箭,好歹也難傷到那麽一頭的屁股,但是,想要弄死一頭,得太陽從東邊滑到西邊,爲了節約時間,咱們還是在坑裏面多放上一些荊棘鐵夾子什麽的吧,不然耽誤了公主吃飯的時間就不好了。”
王大頭聽到傻寶後來的話,都給當成了什麽抓豬絕技,心裏一急,回頭朝包老頭喊:“大師仁慈,說了這麽多的絕招,你有沒有記下來!”
浮生:…這些我也知道啊,我知道這比她還多呢,你能不能來喊我大師啊?算了,這種出風頭的事,像我這麽低調的人還是不屑去做的。
包老頭嚴肅得仿佛得到了什麽上天的旨意,鄭重其事的點頭:“可以了,明天咱們就一塊去抓豬,吃肉!”
“大師,你果然是大師,這樣的無私,讓我等慚愧啊。”有老人對着傻寶要跪下來感謝,“老頭子。我自從十幾年前就爲了省肉給孫子們吃,自己再也不碰肉,本以爲這輩子再也吃不到肉了,沒想到臨老還能在吃上,大師,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什麽都别說了,往後你有啥事兒盡管說一聲,然後就是不讓老頭子我再碰棋,老頭子我也認了!”
傻寶,别的不知道,就聽到他說以後再也不碰棋,這就讓她覺得很高興,因爲她覺得棋真的是一個太無聊的東西,于是就正兒八經地點頭:“嗯,你有這樣的覺悟是很好的。”那個“聽話的才是好孩子”的上位者形象,讓在場的村民們都怔了怔,大師不愧是大師,果然高人範。
蘇夫人嘴角一抽,她敢拿萌萌的磨牙棒發誓,傻寶壓根就沒聽全人家說的什麽。
其他村民回過神來,又覺得大師實在,雖然棋國的國風就是甯可食無肉,不可不下棋,但是,能真正說出這話的人絕對是不缺肉吃的人。對于棋奧村莊的村民們來說,棋,很重要,肉,同樣重要,盡管心裏或許會有那麽點更愛肉想法,但是都會被周圍的環境給壓下來,但是如今突然有人,還是個大師,正兒八經的說肉重要,于是那個肉和棋本來還是平衡的天平,就毫不猶豫的倒下了肉的那一邊。
于是第二天合夥抓豬的消息不過半個時辰傳遍了四個村子,所有人都睡不好,大多數人是在興奮,明天真的會有肉吃嗎?我們真的可以不下棋而去抓豬嗎?我們可以去那個從來沒去過的林子嗎?
但是也有人睡不着是因爲覺得世風日下,竟然不知道鑽研棋藝,反而爲了誰也沒真正試過的抓豬法子跑到那個林子裏去,這簡直在浪費人生。
這樣的人,比如村東頭唯二沒去參加分肉大會的王舉人,因爲他不缺肉吃,隻要他撒撒嬌,隔壁土财主家的傻大姐就會給他送來足夠的肉。
另一家則是村裏唯一的地主家,任家,他們家今天也沒去分肉,因爲他們心虛,家裏地窖裏藏着的那輛,一碰就能瞬間形成保護膜,化身如同黑皮馬車,即使從千百米高山崖摔下都沒摔碎一角的馬車,人家真主找來了,而且還是如今村裏人人推崇的寶柱大師。
大師是什麽級别,在有些等級格外森嚴的地方,大師的一句話都是可以決定一個家族存亡的,更别說他們家這樣的一個鄉下土财主家了。
所以他們家現在是能不出現在村裏就不出現,就連收租子都是讓家裏下人去的。
其實他們完全多想了,隻要不把馬車拿出來,可能傻寶都不記得他們一家了。
第二天,四個村子都聚在了棋奧村,商量到最後,每個村給出二十個壯勞力,其他的就當走親戚留在村裏唠嗑下棋。
八十個棋奧村民們眼裏的壯勞力,其實比起傻寶接觸過的人,都是沒有比頭,沒進過軍營,連種田都不認真種的壯勞力,身子骨單薄得甚至跟可以叫奶油小生的浮生都不怎麽比得過。
比較囧的是,包老頭帶着八十個壯勞力跑到傻寶家門口時,傻寶家的大門還是緊閉的,趁早起來收拾夜香澆菜的浮生,邁着屁股拖着一車馬桶路過時,搖搖頭,說:“你們難道不知道,你們的寶柱大師不到太陽升起絕對不會起的嗎?”
衆人搖頭,不知道,我們隻知道大師都是起早貪黑練習才成爲大師的,難道這位寶柱大師已經成神,不用練習也能當大師?
衆人心裏埋怨,但還是不敢吵到大師,默默地坐在地上,兩兩對坐,拿樹枝畫出來棋盤,戳坑充當棋子,分秒必争地進行晨練。
浮生沒意思地拉着夜香走了。
傻寶起來的時候,果然已經太陽普照大地了,蘇夫人看到門口這架勢還吓了一跳,傻寶就淡定了,這才幾個人,當年跟着父王視察科舉,上千考子都這麽坐着苦思冥想呢。
傻寶招呼小金子一塊去林子裏抓豬,後面浩浩蕩蕩跟着八十個漢子。
蘇夫人覺得,爲什麽又有一種傻寶帶着侍衛隊出去打獵感覺呢?
到了小林子裏,傻寶毫不客氣地讓人這裏挖個坑,那裏挖個坑,每個都有兩米多深,挖完了,下面的人爬都爬不上來。
“小金子,回家吃飯。”傻寶一看都過了飯點了,就喊着獵回來幾隻狍子的小金子回家。
其他人:…你就這麽走了?走了?
“大師,這坑就這麽放着了?豬呢?”包村長試探地問。
傻寶郁悶,她又不是豬,怎麽知道豬在哪?昨天是他們要挖坑抓豬的,現在自己領着挖了坑,難道還要管豬?那要他們幹什麽?
“豬的事,你們自己解決,不要什麽都問我,我很忙的。”傻寶理直氣壯。
包老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等傻寶真跑沒影了,一個大漢問包村長:“這,村長啊,我們被耍了吧?這坑,就這樣了?”
“不然呢?你還要把它填起來不成?回家!把昨天還剩的豬骨頭分了熬湯!”包村長發威還是吓人的,大家隻能捏着鼻子認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