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寶順手把水晶挂件給了蘇夫人:“娘親你隻有兩個玉佩,太少了,這個也給你。”
蘇夫人有點感動:“不用不用啦,你自己留着玩。”
傻寶扔了懷裏的鵝,不在意地說:“我現在隻戴阿钰給的,這個不是。”
蘇夫人看看就是到了現在,傻寶頭上手上腳上的東西還是一樣不少,出去照樣金光閃閃,每一樣都是她家傾兒給送的,而自己卻隻有她家老男人送的兩塊玉佩,突然嘴角一抽,其實她就是在炫耀她相公比我相公厲害吧。
蘇夫人突然好妒忌,好妒忌。
接下來的問題又來了,肉看着是有了,可是她們誰都不會殺鵝,
蘇夫人爲難的看着傻寶,傻寶很無辜的回看。
萌萌剛剛睜開眼,看娘親和奶奶都在看着大白鵝發呆,她也是頭一回看到這種生物,爬到床邊,也認真的看着。
趕完人回來的小獅子,對着那隻大白鵝流了流口水,但是它現在肚子已經不餓了,剛剛在山上吃了幾隻兔子,這會兒雖然饞這個初次見面的大白鵝,但也隻是想把它當儲備糧食,不然剛剛也不會輕易讓那個大明跑掉。
恰好這時候已經緩過勁來的浮生過來了,手裏抓着一把水靈靈的小青菜,算是還了他們家紅薯,
蘇夫人眼前一亮:“浮生你會不會殺鵝?”
浮生看着那個并不是很胖的大白鵝,也咽了咽口水,他也好久沒吃過的鵝肉了,但是最終還是搖搖頭。
“我也沒殺過啊。”
于是現在四個人對着大白鵝大眼瞪小眼,而那隻大白鵝也從一開始的蔫蔫狀态變成了現在擡着脖子晃來晃去,耀武揚威的樣子,好像知道他們誰也殺不了他。
浮生看得窩火,皺眉,思前想後說了一句。
“我知道有一個人肯定會殺了,但是,”
“但是什麽?”蘇夫人問。
“但是可能得分給他一部分鵝肉。”
傻寶盯着大白鵝冒便便的地方,說:“可以,給他鵝屁股。”
浮生:…換我我就不給你殺。
蘇夫人:“…好想法,浮生啊,你去請人,我們也分你一個鵝頭吧。”
浮生:…才一個鵝頭?啊,好吧,鵝頭也很好吃啊,我都好多天沒吃過肉了。
“行,那我去喊啊。”浮生站起來要走,腿還有點瘸。
“你怎麽還殘廢啊?”傻寶覺得他能跑過來就不應該再殘廢了。
“唉!老毛病了,一下雨就胳膊疼腿疼。”
“你應該買狗皮膏藥,阿钰說,江湖上的狗皮膏藥最厲害,包治百病,你可以買一點試試。”
“哦,下回買。”浮生意興闌珊,要是狗皮膏藥有用,還要大夫藥房幹啥?
隔了沒多久,浮生拖着一個補丁服,丸子頭的老頭過來,那老頭右手裏還拿着支筆,左手拿着一把匕首,帶點書生氣,更多的是瘋癫,眼神總是渙散的,花白的頭發擋住了半邊臉。
但是,當渙散的眼神瞄到地上那隻大白鵝時,開始凝聚,不自覺地嘴角也跟着抿。
蘇夫人覺得莫名眼熟。
傻寶盯着造型奇特的老頭看了會兒:“你會殺鵝?”
老頭這才擡頭瞄了一眼傻寶,然後身子跟着一震,顯然又一個被傻寶尊容吓到的。
老頭擡手,豎起來一支筆,聲音有點厚:“一個腿。”
傻寶秒懂,然後搖頭:“一個鵝屁股。”
“至少一個根翅,不然不殺!”老頭堅持。
傻寶想了想:“一個翅膀。”
老頭瞪眼。
“加一個鵝屁股。”傻寶接着說。
老頭思考了會兒,浮生在旁邊說:“至少現在有兩塊肉了,不然她們去村裏請别人殺你就什麽肉都沒有了。”
老頭一震,緊了緊手裏的刀:“哼,那行吧。”
老頭蹲着殺鵝時,蘇夫人突然一拍額頭:“師父!”
其他人:…師父?
老頭愣了愣:“我沒有這麽大的女徒弟啊。”
蘇夫人趕緊擺手:“不是我不是我,我們家傾兒是你徒弟,您還記得不?當年我送我家傾兒上山的,那時候你穿的一身白,仙風道骨來着,說入了你的門,出師前都不許見家人的。”
老頭狐疑地看了蘇夫人一會兒:“你是阿靖媳婦?”
蘇夫人:“…”爲什麽他叫阿靖叫的那麽順口?
“您認識我家老頭子?”如果沒記錯,當年送兒子學藝她沒跟蘇靖商量過,就是自己出去打聽,長華山上有個高人,武功高深莫測,頭一次開山收徒,隻收一個,她就想方設法地把兒子送過去了,也就送兒子上山那回看見過一次兒子師父,看着相當高人範也就放心了,以後也就隻在兒子的叙說裏知道那個師傅有點變态。
老頭記起來徒兒也挺高興,随口說:“啊,我欠阿靖好幾條命,一直沒辦法報恩,有一回他跑過來說讓我去教他兒子,務必把他兒子教的誰都欺負不了,不過他不讓我跟你們說,我知道,傾兒讨厭阿靖,嗯,他那個性子也的确不讨喜,哎?我好像上回進城,聽說蘇南侯世子跟大賀六公主大婚,轟動天下,那小子果然沒丢他師父面子,哎?不對啊,那你怎麽跑這來了?阿靖跟傾兒也來了?”老頭使勁張望周圍,也沒看到其他人。
蘇夫人卻受到了極大的震撼,突然心頭好漲,以前對于老男人的埋怨忽然之間覺得就像是個笑話。
仔細想想,當初給兒子找師傅,找到高人的消息其實是管家傳進來的,當初兒子在皇宮受委屈,自己還沒來得及報信,老男人就趕回來了,原來,他真的從始至終都沒放棄過關注家裏,哪怕他人在邊關,侯府裏的一舉一動他怕是都知道的,像給兒子找師父這樣的事或許他還默默做了很多,但他什麽都不說,随着她們母子對他撒氣跟他鬧,這個人,簡直就是個無可救藥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