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她們所在的這個,能夠支持八卦陣存在的地方,下面必然是一座埋在地底還沒有拔起的山脈,等到這個陣完全啓動,這個陣就像有了生命,還是那種不甘寂寞的陣,如果在它啓動時,裏面卻感應不到有其他生物的活動,它們就會暴躁,自己走來走去,維持上兩個時辰就會感到疲勞,慢慢地,陣形就會打亂,最後自動沉入地表,這塊地皮也會跟着一塊沉下去,沉到下面的山脈裏部,與此同時,這一塊地的地表要麽拔地而起一座高山,要麽就會汪洋一片。
所以啓動這個陣才是破解這個陣的唯一方法。
蘇夫人不知道怎麽的,突然想起來大兒子說過的一句話:跟着傻寶混,每天都有新發現,時時刷新人生觀。
在今天之前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八卦陣,一點都沒有傳說中的神秘高冷,完全就是個小孩脾氣似的,簡直就是一朵比傻寶還神奇的奇葩。
抱着不願面對又十分好奇的心态,蘇夫人默默地開始跟着傻寶一塊挪石碑,如果真的能到了地下,到了山脈裏,遇到的或許是通天大道,或許是更深的絕境,但也沒有比現在明知有希望卻不嘗試的好。
蘇夫人在傻寶指揮下,抱着第一個石碑的時候,還在暗暗的用足了全身的力氣,特地微微放開了一直并攏的雙腿,邁着屁股,擺出很不淑女,很不端莊的馬步姿勢,結果卻是用力過度,在眨眼間就把那石頭挪到傻寶說的位置後,石頭突然又恢複了紋絲不動的狀态,而她那沒用完了力氣,導緻她自己一屁股坐了下去。
傻寶愣愣地看着頭一次毫無形象四爪朝天的娘親,萌萌也呆呆的,一會兒看看她漂亮的奶奶,一會兒看看敞着肚皮躺在地上的小獅子,莫名覺得這兩位很像。
蘇夫人私底下臉皮一陣燥熱,但她面不改色地站起來拍拍衣服,很淡然地繼續抱住旁邊的一根石碑,淡淡地問:“乖寶,這個往哪搬?”
傻寶愣愣地指了一個方向,蘇夫人這回有了分寸,就淡定地,很随意地推着那根石碑走了。
傻寶歪頭看看萌萌,萌萌也歪頭看她,娘倆一模一樣的迷茫,對視了一會兒,又開始各自忙各自的了。
忙活到月上柳梢頭時,蘇夫人挪完了最後一個石碑:“乖寶啊,這下可以了吧?”
“噓!”傻寶立馬捂住蘇夫人的嘴巴,“娘親不要吵醒它們。”
蘇夫人眼角一抽,看看周圍的環境,凄清的月光,慘白的人骨頭,再配上傻寶這句“不要吵醒它們”,總覺得要多詭異,有多詭異,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等到傻寶拖着僵硬的蘇夫人回到馬車上,萌萌正揪着一臉生不如死的小皮子在玩。
蘇夫人一坐下來就真的聽到外面的石頭磨着黃沙那種特有的滲人聲音,透過馬車簾子,朦胧的月光下,那些石碑真的開始走動,來來往往的速度越來越快,漸漸的,很多石碑竟然隻能看見他它們的影子,蘇夫人後背莫名出了一層冷汗,這特麽太像鬼故事裏的情節了。
盡管她們知道不能動,但是外面拖着馬車的馬不知道啊,可憐的大黑馬哪輩子看過這麽可怕的情景?于是它開始不安,開始蹶蹄子。
蘇夫人怕歸怕,卻是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拿了一旁切牛排的刀就爬出馬車一個勁地砍繩子。
走了生命似的石陣,很快就發現了這邊的動靜,幾十上百個的石碑,密密麻麻的朝這邊湧了過來。
蘇夫人隻感覺頭頂那不明朗的月光都被遮了,整個人都被巨大的陰影所籠罩,聽着“轟轟隆隆”的聲音,她的額頭已經布滿了冷汗,可是手上的動作一點沒有遲緩的樣子。
“娘親,你快回來,石頭要過來了。”傻寶趕緊去拉蘇夫人。
蘇夫人一個摔肩把傻寶撞回了馬車,再使勁一用力砍斷了最後一根缰繩,接着仰身躲過第一根石碑的攻擊。
就是那根被萌萌戳成兩截的石碑,本來它是橫着掃過來的,按照原先的長度肯定能把蘇夫人掃下地,相片她可能也忘了,自己被斷了一半,所以在蘇夫人及時往後仰了一下的時候,就給輕易躲過了。
等它掃過去,回頭的時候,蘇夫人這個原目标已經不見了,但它和其他石碑又立刻發現了那個跑起來更歡騰的馬,相比較剛剛那個動作不大的活物,它們更喜歡和跑起來十分歡騰的活物玩。
蘇夫人靠在馬車壁上,歪頭從簾子口看去,不過一眨眼,那匹馬就真的成了肉醬,連骨頭都是帶着血的白。
轉過頭時,發現傻寶跟萌萌在踢踏被子,已經準備睡覺了,突然感到無奈,你們難道就真的一點都不害怕嗎?
“娘親快睡吧,它們發現了一個目标物,增加了生命力,還要多跑好幾個時辰呢,天亮還不知道能不能停下來。”
蘇夫人:…誰來告訴我,這真的隻是一個八卦陣嗎?真的不是什麽傳說裏用活物血肉增加生命力的怪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