犇犇因爲心驚膽戰,還給夜九多拜了一回,夜九臉部微微抽了下,周圍觀禮的起哄笑了一回。
蘇傾钰抱着萌萌一塊湊熱鬧,萌萌睜着眼睛好奇地看着新人,因爲他們最紅,最醒目。
傻寶有些不理解:“爲什麽犇犇看起來好害怕的樣子?”
蘇傾钰笑眯眯的:“因爲他有個超級可怕的嶽父。”
“嶽父可怕嗎?那阿钰你怕不怕?”
“當然怕,誰家嶽父不可怕。”蘇傾钰悻悻地說。
結果不遠處耳聰目明的丞相送來了意味深長的一眼,蘇傾钰回之狗腿一笑,丞相微微點頭,表示其實他對這個評價很滿意,承業帝的确不是什麽好人。
新人禮成,送入洞房。
夜九卻起身往蘇傾钰這邊過來。
蘇傾钰恍惚間看到了夜九後面有一雙巨大的黑翅膀,這個人嘴角勾着,卻是滿身殺氣地過來。
傻寶正拉着萌萌小手玩,假裝搶着萌萌的磨牙棒,逗小孩玩。
蘇傾钰找到了隕鐵,讓人收拾幹淨,給刷上厚厚的彩色果醬,果醬幹了後就給萌萌當磨牙棒,萌萌特别喜歡這個甜絲絲的磨牙棒,每回拿着都不願意騰手去拿别的東西,畢竟,手裏這個不會輕易碎掉,頂多變形,在萌萌還未完全成熟的世界觀裏,捏不碎的才是好東西。
而有了這件東西,大家也都對萌萌更放心了些,每回萌萌拿着這玩意就特别乖,特别安靜,安靜地磨牙,金色的小眼睛露出滿意的神色,不會再随便扯人身上的東西,這時候大家也能開心地玩一會兒小家夥,她也從來不會生氣。
夜九走過來,先是看了萌萌一眼,頓了頓,然後才看向蘇傾钰。
蘇傾钰頭皮一麻,莫名有點心虛。
“蘇世子,久仰大名。”夜九的聲音如同涼夜一般,說溫柔不溫柔,說冷漠也不算冷,就是涼涼的,讓你心底有點沒底。
“不不,夜家主的大名才是如雷貫耳。”蘇傾钰幹笑,自己除了坑了他一串手串,也沒其他的吧,那個認錯人的事也不能怪自己是吧,是吧?
“今日有幸再遇,不知在下是否有幸邀蘇世子喝杯薄酒?”
“啊?哦,哈哈,那個,等下不是要一塊喝喜酒麽?一起,一起喝啊,哈哈”
傻寶毫不留情:“阿钰,你心虛什麽?”
蘇傾钰:…媳婦,你站在哪邊?
夜九挑挑眉,突然覺得這個還像個小姑娘似的傻寶挺可愛:“公主火眼金睛啊。”
傻寶仔細地看了看夜九,覺得這個人還是長的不錯的:“你叫什麽?”
“在下夜訾,不過大家喜歡稱在下夜九。”
“你爲什麽把花繡在臉上,不繡在衣服上?”
“…”夜訾擡手輕撫了那朵昙花,眼神恍了下,嘴角的笑淡了許多,說出來的話也有點飄忽,蘇傾钰愣是聽出了殺氣,“這個啊,是我愚蠢的記号啊。”
傻寶眨巴眼:“原來你也是個蠢的啊,和小二普一樣?”
夜九:…突然不想再對話下去。
蘇傾钰樂呵起來,他媳婦噎起人來就是這麽直接不解釋。
“啊啊”萌萌突然擡手晃了晃手裏的磨牙棒,無意間的兩拳差點把她老子打的差點吐血。
“叮叮咚咚”挂在萌萌胳膊上的鈴铛手串突然響起來。
夜九眸色一深,死死盯着那個手串。
傻寶也喜歡這個手串啊,她做了一大堆,每個認識的都送了一串。
“萌萌你在興奮什麽?”傻寶随手從萌萌胳膊上拿下來那個手串,在萌萌眼前晃。
萌萌聽到聲音,轉頭看到自己的手串又被娘親拿跑了,“啊啊”表示一下不高興,眼珠子跟着手串轉。
夜九的眼珠子也盯着那手串。
蘇傾钰心裏奇怪,這個夜九怎麽盯着他閨女的玩具看?等等,這個手串好像跟人家丢下來的那個一模一樣,所以,其實,夜九他今天找我喝酒是假,他就是想要那會這個手串是不是?是不是?
說好的延國第一皇商呢?說好的富可敵國呢?就這麽一個手串,也值得他這麽戀戀不忘?迂回曲折地要跟自己要回去?
萌萌一把抓住手串,傻寶肯定搶不過閨女,也沒打算搶,反正這手串她還有一大盒子沒送出去呢。
萌萌拿過手串,不知道在想什麽,突然就舉起手準備扔出去。
夜九擡手就要搶,結果,萌萌又把手放下了。
夜九那手就給僵在半空中。
傻寶問:“夜九你也喜歡這個手串嗎?這個手串好好看對吧?”如果喜歡,你說出來,那我也可以送你一個啊,我還有好多呢。
夜九僵硬地放下手,沒表态。
蘇傾钰提醒傻寶:“那天琦萃樓,手串就是他送的。”
傻寶回想了一下,又覺得奇怪:“咦?既然你喜歡,爲什麽不自己留着?既然舍不得,爲什麽要随便送人呢?你不知道送人的禮物是不能要回去的嗎?”
傻寶覺得這個夜九果然是和小二普一樣蠢的:“你果然是個蠢貨。”
夜九臉色白了白,袖子裏的手握成了拳,告訴自己這是大賀的公主,不可以發火,不可以暴躁。
蘇傾钰看到夜九變幻莫測的臉都快憋笑出内傷了:“咳咳,夜家主别放心上啊,我家公主别的好處沒有,就是愛說實話,心裏話。”
夜九:…
爲什麽對上這對夫妻比我跟商場老狐狸們鬥争得還要心累?
而且,那手串真心不是我扔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