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隊長,下午有事沒?”
“沒事啊。”雷霆不耐煩地想把自己肩膀上的手拿走,結果,拿一下,沒動,再拿,還是沒動。
雷霆心底一寒,自從拳打猛虎之後,就再也沒碰到過自己掀不翻的人。
蘇傾钰心裏急着下午出城的事,也沒發現人家想要掀翻他,就想着他可不要單槍匹馬出去,人生地不熟的,誰知道有沒有地頭蛇跟咱過不去,而且,而且據說,城外一直有西羅的人蹲着,就指着自己出去,然後立馬逮住呢,他必須多帶點人,尤其雷隊長這樣武力值杠杠的。
所以他就想着多摟着人家會兒,表示親近,待會兒好說事:“啊哈哈,沒事啊,沒事好啊,雷隊長,你看今兒這天不錯是吧,特别适合出去玩一玩是不是?聽說城郊有家綠豆粥是大賀一絕,咱們一起去嘗嘗?”
雷霆腦門一層汗,旁邊換好衣服的三個副隊長也跟着心頭一顫,雷霆的拳頭他們都吃過,那身蠻力,就是他們三合起夥來也不一定幹的過,可是,可是今天他們看到了什麽?
那個傾國傾城的驸馬一隻手勾着雷霆脖子,雷霆臉都憋紅了也沒能把那隻修長的怎麽曬都不黑的爪子給甩掉。
那個驸馬臉不紅氣不喘,還沒談笑風生說天氣說出去玩,這個驸馬到底是什麽屬性啊喂!
雷霆突然怒吼一聲:“你撒手!”
蘇傾钰被吼得吓了一跳,趕緊撒手,可緊接着,一個老大的拳頭迎面而來,蘇傾钰下意識偏過頭,擡手抓住了那隻手腕。
“雷隊長,你作甚?”
沒說完,又是一條夾着獵獵風聲的腿襲了過來,蘇傾钰莫名其妙地側身躲過,擡起另隻手順道抓住了那隻腳。
雷霆的右手和左腳就那麽被定格在了同一水平線,完全動不了,那個臉精彩的喲。
“好了好了,你不願意出去玩就算了,我也不拉你了,好好說話不行嗎?非得動手。”蘇傾钰嘀嘀咕咕地抱怨,“不跟你扯了,快到時間了,要是晚了,陛下那邊還不定又要怎麽坑我呢。”
然後他就把一百八十斤的大漢子随手推了出去,雷霆一個沒收住,砸碎了一張桌子。
“…。”全場靜默。
雷霆就坐在廢墟裏發呆。
纨绔剛好拿了茶壺進門,就看大家看猴子似的看着什麽,扒開人群一看,發現看的居然是“小可憐”,好像還被誰欺負地坐在地上了。
纨绔怒了,知道哪都會有排擠,但是人小可憐都這麽可憐了,你們怎麽還沒有點同情心?
于是他就把茶壺放到一邊,生氣勃勃地跑過來,一把抓着雷霆的胳膊一拉:“雷隊長,起來啊,誰欺負你了嗎?你跟我說,我鐵定打的他爹娘不認,就算我沒本事,還有我家爺呢。”纨绔想的是,這在場的最厲害的也就跟他家爺一個等級的幾位驸馬,其他的要收拾不過自己動動手的事。
問題是,欺負人的就是你家爺啊喂!
衆人更驚悚的是,一百八的漢子,被看着沒一百三的瘦杆纨绔就那麽,輕輕一提,給提起來了!
雷霆整個人生都處于一種幻滅階段,呆呆地看看蘇傾钰,再生無可戀地看看還在自己胳膊上的那隻瘦瘦的手,突然淚奔,撥開纨绔的手,扒開人群就“啊啊”地沖出去了。
衆人:“…。”我也好想去奔一奔。
蘇傾钰正不爽呢,結果纨绔竟然說他欺負人,簡直不能忍,拿着桌上帽子就把纨绔腦袋一蓋,壓到一邊凳子上:“誰欺負了他,你看到了?沒憑沒據你胡說八道什麽?剛剛明明他先動的手,你家爺還沒動手呢,他自己站不穩你還能怪爺沒英雄救狗熊?你到底是誰的人,啊?”
默默蹲在暗處記錄的鄭大人,摸摸腦門的汗,跟後面的文書說:“親娘啊,祖宗就是祖宗,連祖宗的小厮都是個小祖宗,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深藏不露,深藏不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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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五分鍾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