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你看我的新衣服好不好看?我用了半盒子石頭呢。”
“恩,好看,大老遠就看到亮閃閃的,就知道是孤的傻寶了。”
傻寶就開開心心地要跑去偏殿馬上換上,承業帝嘴裏發苦,拉着她:“傻寶啊,你聽說過和親嗎?就是把公主嫁給别的國家的王公大臣什麽的,兩國成爲姻親。”
傻寶點頭:“知道啊,母妃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說過了。”
“啊?”承業帝一愣。
“母妃說,什麽身份的人有什麽樣的責任,作爲公主也不能盡是享受尊榮寵愛的,如果有一天要爲自己的國家做出貢獻那就是最偉大最值得驕傲的事,和親就是一種,父王是要我去和親嗎?”
承業帝半天說不出話,丞相太師也久久靜默。
“傻寶,你不會難過不會怨恨父王把你嫁去那麽遠的地方,想父王母妃了也不能立刻看到,受委屈了也不能有地方告狀?”
“不難過,母妃說這是值得驕傲的事,要高高興興的,和親也是嫁人,嫁人了本來就不能老回娘家,大姐姐她們出嫁了也不天天回來的,我是最厲害的公主不能都比不上平凡人家女子,父王不要擔心我委屈,母妃說,父王和母妃都會爲我打算好,出嫁了也是誰都不能欺負到的,父王,母妃說的對不對?”
承業帝偏過頭,半天轉回來,依舊笑的很可親:“對,你母妃說的都對,誰都不能讓孤的傻寶受委屈,去換衣服吧,讓父王看看你的新衣服。”
傻寶依舊歡喜地跑了,承業帝都覺得她沒心沒肺了,不說和親,就是嫁人你怎麽半點也沒見舍不得你父王呢?
“娘娘把公主教的很好。”太師輕聲說。
承業帝夢話似的:“她慣會教的,一直都是,孤隻怨她太會教了,讓傻寶怨恨孤都不會。”
丞相心裏也不比承業帝好過多少,當年他接過那個哭聲幾乎小的都聽不到的肉團子時,就一點點悉心照料着,着實有過一把屎一把尿的時候,然後看着她長到會叫他白白,會抱着一堆石頭讨好他的小可人,再到現在看到他還會歡歡喜喜喊白白白白的大姑娘,長得比當年的娴妃還要耀眼,真的是跟自個親生女兒一樣的。如今傻寶要嫁人了,還是去和親的,這讓他多心疼多憂傷。
太師憂傷的同時還在憂愁回去怎麽跟夫人兒子說呢,明明前兩天錢小樓還慫恿着兒子去給六公主提親,看兒子紅臉模樣就知道大家都誤會了,兒子看上的從來都不是七公主,就是那個成天鋪攤子的傻寶啊。
——
“哎喲,我的爺哎,您就不緊張不期待不打算努力一把?您就這樣把夫人的殷殷期盼敷衍了事?”一邊甩汗還一邊使勁給主子扇扇子的小厮苦口婆心,感覺自己操碎了心。
蘇傾钰躺在靠窗那涼絲絲的竹床上,一邊啃冰鎮的香瓜一邊抖着二郎腿,加上窗口不時吹來的夜風,十分惬意。
“行了行了,好纨绔,爺不要你扇扇子行吧?你怎麽也跟我娘似的念叨我,你當大國公主真能看上我們西羅這樣的小國?你看着吧,大賀能賞臉給個什麽宗室郡主都是西羅賺到的,你沒看人家承業帝今天那個臉臭的麽?”蘇傾钰又撈了一塊栗子餅扔到嘴裏,“吃吃吃,這餅好吃,又香又糯,纨绔啊,你聽爺的,這幾天呢,有的吃趕緊吃,有好看的好玩的趕緊買,說不定這輩子就隻能來這麽一回大賀,總要長長見識回去好跟我娘吹吹不是!”
面紅齒白苦皺眉頭的小厮糾結好久,最後使勁嗅嗅空氣裏殘留的香瓜味,瞧瞧盤子裏粉糯的栗子餅,一甩扇子,抱着主子吃剩下的兩塊香瓜就蹲在竹床腳下啃起來。
蘇傾钰掏掏耳朵,可算清淨了,遂眯着眼晃着二郎腿哼起了民間小調。
纨绔一啃香瓜就停不下來,好甜好涼好爽啊,大賀太舒服了,據說到了年末還能有外番貢上來的葡萄西瓜什麽的,果然是大國。
“爺唔,要小的,咔咔,小的說,咔咔,您要是真能把,咔咔,公主,嗉嗉”纨绔一邊吸溜瓜汁一邊又開始念叨,“求回去,咔咔,以後就能,咔咔,天天吃好吃的,咔咔有好玩的,咔咔,還不要,咔咔,擔心世子位子不保。”
蘇傾钰睜開一隻眼瞄了瞄纨绔那個饞樣又合上眼,吹了聲口哨:“多大的廟請多大的佛,你家爺雖然不喜歡那套世俗做派,不過呢,做人的自知之明還是有的,纨绔你想啊,萬一啊,我說萬一,你有了個大賀這樣的大國公主的世子夫人,你家爺背景沒人家硬,勢力沒人家大,天天跟個小媳婦似的捧着人家,你樂意?說不定人家一個不高興要把你再給賣給棺材鋪怎麽辦?反正你家爺是不敢反對的。”
纨绔一抖,默默回憶了一下在棺材鋪的悲慘生活,果斷又把頭埋進了香瓜。
蘇傾钰自顧自地繼續說:“什麽狗屁世子,當爺稀罕,也就我娘看不開,那個老男人早踹了早好。”
纨绔頭也不擡,這種話聽過太多次耳朵都要起繭了。
蘇傾钰越想越郁悶,坐起來拿過折扇刷打開一個勁扇着:“哼,那些人老說小爺我仗着是蘇南侯世子身份作威作福,連那個老男人都自我感覺良好,老覺得小爺我沾他光,這個鍋小爺不能白背,纨绔,去,把我娘給我帶上的聘禮都拿出來,明天逛街去,我可是知道我娘這回下血本将府裏所有能拿上的老底都拿了,不花白不花,就不信花不窮那個老男人!”
纨绔一口咬到舌頭,眼淚汪汪:“爺,你這是要害死小的啊,夫人要是知道你把家底花光又沒把公主求回去,絕對要活埋了我的,還得狠狠抽您一頓,不劃算啊爺。”
“再廢話信不信你家爺現在就活埋了你?”蘇傾钰扔了扇子就跳過去把纨绔腦袋壓到香瓜裏,纨绔被糊了一臉瓜汁。
“嗚嗚,爺,爺,信,信,”纨绔跟隻按了頭的烏龜似的,四肢亂動。
“快,把鑰匙拿出來。”蘇傾钰又加了力氣,香瓜被摔了開去,毫不猶豫地又把旁邊一盤子芙蓉糕端過來蓋到纨绔臉上。
“這,這,嗚嗚”纨绔掙紮着從腳底闆下摳出鑰匙。
蘇傾钰扔了盤子,擦擦手,一邊捏着鼻子一邊拿了一邊帕子墊着接了鑰匙過來:“嗐,我說這一路上我怎麽搜你身都搜不到,感情你藏在這麽臭這麽惡心的地方,你敢不敢直接塞你褲裆裏?”
一邊巴拉臉上糕點屑又舍不得丢,隻能再塞回嘴裏吃掉的纨绔,一臉準備吃最後晚餐的大義凜然:“爺,别說了,如果還有來生,小的絕對敢塞,那樣您就是知道鑰匙在哪也不願意接了。”
蘇傾钰抽抽嘴角,拿鑰匙的手推得遠遠的,僵着身子去床頭開那個觊觎好久的大箱子。
纨绔摔了手裏的盤子,閉上眼,蓦然拔聲慘叫一聲:“爺——小的來世再伺候您。”
蘇傾钰手一抖,捏着帕子的手又用力過猛,鑰匙走到一半就那麽地折在那了,一半在鎖孔裏,一半在自個手裏。
纨绔:…。蒼天開眼了。
蘇傾钰:“&*$*&”
“纨绔,你過來!爺保證不打死你!”
“啊啊啊,救命啊,爺,爺,小的錯了,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整個驿館裏的人都爲這慘叫震了震。
“原來這西羅蘇南侯世子不僅纨绔,聽着還很殘暴,對待侍從這麽殘忍。”一身不羁霸氣的延國皇子一邊從容地落下棋子,一邊淡笑說道。
大轅皇子面容清俊嚴肅,微微垂眸:“五歲就敢殺人,如今這點又算什麽。”随即輕巧地吃了對方五顆棋子。
延國皇子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淡然的大轅皇子,繼續從容落子,大轅皇子恍似未覺。
旁邊觀戰的西羅程北侯世子不驕不躁地來了一句:“他隻是來湊數的。”
兩國皇子同時手一頓,不約而同地用看傻子的眼神瞟了程北侯世子一眼。
程北侯世子莫名臉上一陣燥熱。
延國皇子:這麽诋毀自家人,你這個内定儲君不合格啊。
大轅皇子:你這麽踩着自家人腆着臉跟我們搭話,你家皇帝曉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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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請坐,師傅請喝茶,師傅晚安。”
“嗯?”
男人眯眼,直接把她扔到床上,寬衣解帶。
她炸毛“非要暖床的話,以我們的情誼一人一床被,喂,等等,師父你脫我衣服幹嘛!”
“本尊喜歡情、債、肉、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