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轎子内的姑娘被颠簸的東倒西歪,香汗淋漓,斷斷續續的求饒聲溢出轎子,外面的轎夫終于停下。
坐在裏面的姑娘扶着馬車内壁踉跄的走出,眼前隻有一潭死水和一顆歪脖子樹,哪裏是那金碧輝煌的霆王府。
“你們爲何把我擡到這來?”
她壓低嗓子,可憐巴巴的看着面前的四名轎夫,我見猶憐。
話音落,那四名轎夫紛紛閃開身子,讓出路來,見那身子曼妙,長發及腰的人兒款款走出,朝她勾唇一笑。
“當然是我讓他們這麽做的。”
韓非煙展開折扇,嫩紅的唇兒輕啓,吐出雲淡風輕的話語。
站在對面茫茫然的女子頓時如遭晴天霹靂,瞪圓了眸子,氣勢洶洶的朝她走了過來。
“王爺呢?我要見王爺!原來你是這樣惡毒的人,我知道你心中有怨,可不管怎麽說,我如今已經跟了王爺,我是王爺女人了,我早就聽說你們這些富貴人家的女人們整日争争鬥鬥,但是我不怕你!”
聞言,貌美驚世的容顔上無波無瀾,她側身素手一揚,立于身後的冷花顔立即上前,抽着繩子要将她捆住。
“這等粗活還是我來吧,免得傷了你的手。”
冷花顔剛要有所動作,隻覺得一道白影從眼前閃過,白少天接過了她手中的麻繩,将那一臉憤恨的姑娘綁的死死的。
見他如此體貼,冷花顔紅着臉退到韓非煙身後。
“你這個女人生的貌美,心卻忒堵毒,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快點放了我!”
生的柔柔弱弱的姑娘身子一偏,撲通倒在了地上,狹長的眉角上揚,眸帶三分濕潤,怔怔的看着她們。
“放了你?這不可能。京中寸土寸金,這塊地皮風水不錯,倒是便宜你了。”
風嬌水媚的人兒勾起一側唇角,輕搖手中折扇,瞥了地上那狼狽的人一眼。
白少天自家王妃話裏有話,上前拎起癱倒在地上的女人,迅疾淩厲的挂在那顆歪脖子樹上。
那姑娘頭朝下,全身的血液好似瞬間倒流,面頰通紅,心都快到了嗓子眼。
白少天扯着一端麻繩,手一松,那姑娘驚呼一聲便一頭紮進了水潭裏。
他雙手一個用力,将差點溺死在裏頭的姑娘拉了上來,那姑娘登時嗆咳不止,雙目猩紅,卻說不出一句整話來。
“王爺要是知道了你的所作所爲,隻會更厭惡你,你敢讓他知道嗎?”
“本王當然知道!”
就在那姑娘混混沌沌間,一聲渾厚磁性的嗓音灌入耳中,她睜着迷蒙的雙眼看去,隻見那生的高大健碩的男人龍行虎步而來,站在了水潭旁。
她聽見這話如同遭了雷劈,一瞬間差點忘記呼吸。
“王爺,不要聽信她的話,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被吊起來的姑娘連連搖搖頭,飄搖如浮萍一般惹人憐。
“你不知道,可本王知道。”
“什麽?”
聞言,她眸光躲閃,掙紮的更兇了。
“你身上的粉脂香氣很特别,但與你同伴用的是同一款粉脂,香味一模一樣。他秦鴻以爲天底下的男人全都與他一樣好色,專挑了你們這些柔柔弱弱的女子來挑撥我們的關系,他以爲他是誰,手伸的夠遠。”
“霆王爺,霆王爺,求求您饒了我吧,小女子久仰您大名,如雷貫耳,隻要您肯饒了我,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秦鴻命了養了一批模樣上等的女人,專門用來迷惑人心,雖然柔弱,确實一把見血封喉的利刃。
韓非煙先前失去記憶,也是這般柔柔弱弱,他以爲他是喜歡這種女人的,所以接二連三派了兩個,迷惑于他,挑撥他們的關系。
賀霆一個眼神過去,白少天一揮手,懸在樹幹上的繩子突然崩裂,那姑娘撲通掉在水潭裏,踉踉跄跄的爬了上來,将一切全都交代了,并親筆書信一封回秦國。
秦鴻本就等的心急如焚,如今好不容易來了消息,迫不及待的拆開閱讀。
“太好了!真是天助朕也,那賀霆根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居然上鈎了!十日後,随朕出城,親自去迎接齊國公主。”
“是!”
秦鴻的親随抱拳應着,卻總覺得這其中有些不太對勁。
齊國公主千金之軀,與楚國霆王新婚燕爾,爲何會偷偷摸摸的來投奔秦國?
隔日,賀霆集結了人馬,暗中行進。
他身穿便裝,帶着自己那心頭寶朝着邊境而去。
馬車上,他輕柔的環抱着那細軟的身子,懷中的人兒突然想起了什麽,從他懷中掙紮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