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煙驚訝的看了看那姑娘,又轉頭看向了站在身邊的賀霆,澄澈透亮的水眸忽閃兩下,嫩蔥般的指頭揪住了他的衣袖。
兩個男子,一個生的剛毅俊美,一個韻緻絕豔,肩并肩站在一起實在養眼,卻是第一次瞧見兩個男人這般親密,那女子緊盯着兩人,覺得心裏十分不舒服。
“算是認識,昨天早上這位姑娘差點撞上我的轎子。”
對于韓非煙的疑問,賀霆直言不諱,脫口而出。
聞言,幾人頓時愣住了。
那姑娘昨日曾說過,她差點撞上一個人的轎子,被那人強行拉到了轎子裏,強占了清白。
韓非煙咬咬唇,展開折扇搖了搖,目光定格在那姑娘身上,恰巧那姑娘擡頭向賀霆這邊看過來,她正好迎上了那雙癡纏且怯懦的淚眸。
“姑娘,你昨日差點撞到他的轎子上?”
韓非煙用扇子指了指,那姑娘縮了縮脖子,連連後退兩步,雙腿一軟,差點又掉到了河裏,幸得喜鵲及時拉了一把才安然無恙。
“不,不是的,是我一時情急看錯了。”
女子說完這話捂着嘴跑了,連那畫卷都丢在了韓非煙這裏。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賀霆瞄了一眼那畫像,深潭般的黑眸一凜,原本和煦溫潤的面龐頓時冷凝起來。
韓非煙隻是搖着扇子,不曾說話。
喜鵲左右看看,站了出來。
“回王爺的話,昨天花顔将剛剛那位姑娘從河裏救上來,打聽下來才知道她是受了侮辱才輕生跳河的,她說差點撞到别人的轎子,被裏面的人拉進去,強占了清白,我們主子熱心善良,想幫她讨回公道,便叫她将那歹人的模樣畫下來,今天帶到這裏來。”
喜鵲細語柔聲,娓娓道來。
“原來如此,先回府。”
賀霆勾唇一笑,波瀾不驚的拉起身邊人兒的小手。
韓非煙心中疑惑,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徘徊在心間,跟着他回了王府。
走了一路,她身上出了一層薄汗,剛一進府喜鵲便伺候着她沐浴更衣。
“主子,雖然她确實差點撞到王爺的轎子,王爺也認出了她,可是這代表不了什麽,王爺不是那樣的人。說句大逆不道,王爺不認識你以前就是個不開竅的,認識你以後,哪裏還有什麽别的女子能入的了他的眼。”
喜鵲一邊伺候着她,一邊苦口婆心的勸說。
這兩人曆經這麽多才走到一起,如今新婚燕爾,要是結成了誤會,那就不好了。
“嗯,我知道的。”
韓非煙抿唇一笑,笑的清雅恬淡,空谷幽蘭也不及此。
經熱水這麽一泡,她出來的時候有些渾身虛軟,就那麽軟綿綿的趴在了軟塌上。
她一邊想着那女子的事情,一邊頭昏腦漲的合上了眼睛,耳邊突然傳來開門聲,她睜開眼時見他已經立于榻前。
“是不是走累了?”
他語氣輕柔的不像話,坐在榻邊伸手覆上她的小腿,一下一下的揉着。
“每日都出去走走,倒是不覺得累了。”
她雖然不累,卻十分享受他這般體貼,櫻紅的小嘴兒微張,重重吸了口氣,半阖着眸子趴在那裏,如同吃飽了的懶貓兒似的。
喜鵲隻是将衣衫松松垮垮的罩在她的身上,不曾去系帶子,随着她微微一動,露出了大半個雪嫩的肩膀。
她耳根一熱,剛要伸手去拉,豈料被他捷足先登。
賀霆喉結滾動,俯首覆上了那處雪膩,癡纏悱恻。
“你以後真的不會娶别的女人嗎?”
她半撐着身子,柔嫩的手兒扯住了他的前襟,睜着那雙潋滟水眸望向他。
聞言,賀霆托住她的後腦,将人帶入了懷中。
“當然不會娶别的女人,你是不是因爲那個姑娘而生氣了?”
他久候多時了,就是想解釋一下這個事情,但是思來想去,好像沒什麽特别的要說,就是那姑娘突然冒出來,差點撞到了轎子上,便沒有然後了。
“如果有一天你心裏有了别人,我不會哭也不會鬧,隻當是緣分盡了,我會悄悄的離開,去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
她伸手将他推開,雪嫩的藕臂環抱膝蓋,别開臉去,故意不看他。
“你這個小沒心肝的,本王何時看過别的女人,更别說是娶進府裏了,心是你的,人是你的,魂兒也早就被你勾走了。”
強勁有力的大手放緩了力道,拍了拍那挺巧的臀兒,張口咬上了那嫩涓的小耳朵。
她拉着他的衣襟,早就軟在他的懷中,卻壞心的擰了他一把。
“嫁了你就是要多操心,誰叫你人見人愛的。”
韓非煙嬌嗔的白了他一眼,她何時不是信他的,隻是借機撒了個嬌。
“本王哪裏有你人見人愛,還記得以前你在府上當護衛的時候,丫鬟們全都傾心于你,就連一向嬌慣的玲珑都對你動了心。”
“誰說的,明明是對你動了心思,可是你卻不理睬她們。”
韓非煙話還沒說完,喋喋不休的小嘴兒驟然被他堵住。
“你看,你都說本王不理睬她們了,怎麽還多想呢。”
他擡手揉了揉那半幹的墨發,眸中的溫柔疼寵快要溢出來。
她嬌哼了一聲,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非兒?”
瞧見她軟軟的趴在那,他探着身子輕柔的喚了一聲,生怕吓着她。
“我困了,我要睡個回籠覺。”
那張韻緻細嫩的小臉深深埋在被褥裏,他眉頭一蹙,真的怕她一會真睡着了會捂着小嘴兒,呼吸不暢。
他輕輕扯開她身下抱着的被褥,托着她的後腦放在了枕頭上。
良久,她睜開眸子看到他依舊在這裏坐着。
“非兒怎麽不睡了?”
他俯身疼寵的親了親那汗津津的小臉蛋,溫柔的不像話。
“睡不着了。”
她咬咬唇,緩緩從榻上起身,揉了揉略帶三分睡椅的美眸,軟軟的靠在那。
“既然睡不着了,那咱們可以去做很多有意思的事。”
他瞧着她松垮的衣衫,眸中顔色漸深。
“是什麽?”
她歪頭看着他,十分不解。
他勾唇一笑,扯開了錦簾,真真切切的告訴了她。
那女子的事情就算過去了,翌日一早,賀霆照常前去上朝,而她今日卻沒有出門散心。
“主子,早膳已備好。”
喜鵲帶着十幾名丫鬟進門,将準備好的早膳一盤盤放在了桌上,随後一擺手,那些丫鬟紛紛退了下去。
她拖着慵懶的身子起身,緩步走到桌前,喝了半碗燕窩。
賀霆今日回來的有些晚,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剛一回來便奔回了房間,見她正在桌前看書。
“非兒,看什麽呢?”
他從身後抱住她的腰身,下巴抵在了她的肩頭上,寵溺的親了親剔透的小耳垂。
“看了會兒兵書。”
見他終于回來,她便将書合上,起身抱住了他。
一股淡淡的粉脂香氣竄入鼻腔,韓非煙皺了皺眉,還以爲是自己弄錯了,她在此貼上他的胸膛仔細一聞,的确是粉脂的香氣。
這味道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聞到過。
韓非煙思忖着,突然想了起來。
“夫君,你今日可曾見過什麽人?”
話落,抱着她的男人一愣。
“沒有,怎麽了?”
“你身上有女人的香味,昨日是誰說的好好的,你上朝能碰見女人嗎?”
她擰着細柳兒一般的腰肢轉過身去,若是站的近一定是沾不上那味道的,除非貼上去。
“本王在你心裏就這麽不堪?”
他伸手拉住了她的藕臂,硬是提着她的腰肢,面對面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