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洞房花燭夜

一年中,經曆了生與死,别離與苦痛,如今親耳聞聽真相,真如脫胎換骨,重獲新生一般。

風嬌水媚的人兒玉立婷婷,她輕抿着唇兒,淚潮激蕩,一時濕潤了眸子。

賀霆伸着勁臂将她緊緊抱在懷中,埋首在那雪嫩的頸子裏,深深吸了口氣。

“非兒,如今你親耳聽見了,這回該信了吧?”

“嗯,我是你的。”

她偏頭貼上他的面頰,雙手環住了他那緊實強勁的腰身,一時喜極而泣。

站在二樓的喜鵲等人瞧見這溫情一幕,感動的落淚。

怪不得齊國公主大難不死也不肯回來與王爺相認,原來是着了那秦鴻的奸計!

真相一出,賀霆親自送她回宮,面見了齊國皇上與皇後,便急匆匆的趕回楚國去。

楚皇與齊國皇帝一拍即合,将兩個孩子的婚事定于八月十八。

消息一出,驚動了天下!

本以爲齊國公主已經香消玉殒,想不到竟好端端的要嫁人了。

天下第一美人與楚國戰神王共爲連理,一時成爲百姓津津樂道的話題。

轉眼間,八月十八。

齊楚結親,天下大喜。

四方朝賀的人擠滿了楚國京城,紅毯自皇宮鋪至霆王府,迎娶的儀仗恢弘氣派,放眼望去,整個楚國都是喜慶的紅。

天爲媒,地爲證,生生世世共結連理!

華燈初上,禮成酣飲,賓客散去。

賀霆今日飲了不少酒,待她來到新房時,便見那貌美絕倫的人兒正一身火紅,端坐在榻上。

這一幕在夢中不知見過多少次,他心頭一蕩,想着今日總算成真,強壓心中狂跳,拿起秤杆挑起了蓋頭。

蓋頭下的嬌人兒緩緩擡起頭來,迎上他那雙火燙炙熱的眸子。

她容顔如玉,水眸含羞,嫩涓的雪肌泛着盈盈水澤,賀霆心尖顫動,呼吸急促,強壓心中躁動,拉起了她的那柔軟細嫩的手兒。

“非兒,咱們來喝交杯酒吧!”

“嗯。”

甜糯清脆的嗓音入耳,還未飲酒,他已經感覺醉了。

他拉着她坐在桌前,倒了兩杯酒,将其中一杯遞給了她,另一杯捏在自己的手裏。

他癡癡地望着對面那嬌媚的人兒,一時耳根發熱。

韓非煙抿着唇兒,嬌羞的垂下頭去。

兩條胳膊緊緊纏繞,共同飲下交杯酒。

熱辣的液體自喉嚨劃過,渾然将人燃着。

韓非煙一向不勝酒力,一杯酒下肚已經有些暈暈乎乎,原本細嫩韻緻的小臉兒現出一絲薄紅,媚眼如絲,半合眼簾間醉了英雄。

賀霆喉結滾動,伸着強勁有力的臂膀猛地竟面前的人抱起,懷中的那粉雕玉琢的姑娘方才驚醒。

想起今日洞房,她心中有些慌了,當年在客棧那夜她如同做夢一樣,什麽都不知道,這會兒倒是有些怕了。

細嫩的手兒緊張的揪住他胸前的衣料,紅着臉埋首在那健碩寬闊的胸前,睜着如煙似霧的瞳眸嬌羞的望着他。

賀霆頓覺脊梁骨都酥在那裏,輕柔的将她放在床榻上,眸子泛着寵溺的暖意,俯身灼着她。

“我聽喜鵲說你喝醉了。”

四目相對,她嬌羞的别開臉去,好似胭脂染就的唇兒輕啓,吐出清脆甜美的話語。

“若不是那樣,他們還不知要何時散去呢。”

話落,他伸手拆了腰帶,韓非煙面如火燒,立即挪動着身子,别開臉去。

“天色還早呢,咱們說說話吧。”

他傾身而來,雙手提住了那細軟的腰兒,韓非煙縮了縮脖子,伸手抵在了他的胸膛上。

“非兒想說什麽?”

他柔聲軟語,萬般寵溺如那洶湧驚濤,拍打的她快要溺死在裏頭。

她本就是因爲害怕才找個借口,聽了這話一時語塞,就那麽睜着水靈靈的眸子,半撐着身子在那與他對視。

“我,我有點害怕。”

“别怕。”

他柔聲哄着,傾身而來,大紅喜服落了一地,雨落潇潇,今日無風無雨,嬌嫩的花朵卻顫動不停,搖落滿地芬芳。

他要的狠了,直到翌日午時她方才幽幽轉醒。

“非兒,你醒了。”

她感覺頸子下面有些軟膩,睜眼一看,原來一直枕在他的胳膊上。

韓非煙舔舔唇,嬌羞的窩在他懷中,伸手環住了他的腰身。

“醒來第一眼看見的便是你,這種感覺真好。”

賀霆聞言心中泛着一股子濃濃的酸楚,伸着長臂将她緊緊抱住,俯首親了親那略微汗濕的小臉兒。

“以後你醒來,第一眼看見的都是本王了。”

“今日該進宮請安的,原來已經這個時候了,這可怎麽辦?”

她點點頭,瞧見屋内陽光正盛,方知此時已經到了午時。

他唇角勾着一抹笑,擡手揉了揉她的小腦瓜。

“無礙,母後早就交代過,不用拘禮,你好好歇着吧。”

“這不妥吧?”

韓非煙咬咬唇,剛要起身卻覺得渾身酸痛,小腹也是悶悶脹脹的難受,雖不似之前那樣難受,卻也遭了一番苦楚。

“沒什麽不妥的,母後她知道你這一路千裏迢迢,定是累了,特地叮囑了本王。”

“母後真是心細,也寵我。”

她揪着被子靠在床頭,那雙澄澈的大眸子好似會說話似的,格外惹人疼。

“如今你萬萬不用多慮,一年前你落入江中,母後聽了日日以淚洗面,每日禮佛誦經,盼着你平安歸來,現在真不知怎麽高興才好呢。”

雖已經是晌午了,可兩人分别已久,好不容易團聚,他哪裏舍得去别處,真是一眼都挪不開。

賀霆摸索着她那細嫩的藕臂,眸中顔色漸深。

“我以爲母後是不太喜歡我的。”

“哪會呢,你貌美傾城,她當初怕本王因你色令智昏,不肯娶那韓盈。”

他撈着那軟綿的身子躺下,将她摟在了臂彎裏,将幾縷碎發抿在了一旁,親了親那韻緻白嫩的臉蛋,滿眼盡是寵溺。

“這個我是知道的,後來我落入江中,下落不明,你因此一蹶不振,日日寡歡,我以爲她會記恨我害了你。”

“非兒多慮了,以後不許胡思亂想,沒有什麽能将咱們分開了。”

“王爺。”

她捧着他那絕豔俊美的面頰喚了一聲,賀霆隻覺得骨頭一酥,整個人都化作了一灘水。

平日裏人人都喚着那二字,卻不知這張小嘴兒将這二字喚的格外細軟。

從見面那一刻起,他就着了她的魔,心早就不在自己身上了。

“嗯?”

他側身而躺,将她抱的更緊了。

“你真好。”

兩人緊緊相貼,說話間,她那柔嫩的唇擦着他的肌膚,他喉結滾動,渾身如燃着了一把火。

“非兒。”

他呼吸急促的喚了一聲,剛要肆意妄爲一番她卻抱着被子起身了。

“我還難受着呢。”

她整個人都泡在蜜罐裏,被人寵着,心也嬌了,擡着粉拳一下一下捶着他的胸膛。

豈料,他卻絲毫不惱,躺在那勾唇笑着。

“你怎麽都不躲?”

“又不是在沙場上打打殺殺,被自己的女人打幾下怎麽了,又不疼。”

他伸手拉着那小手攥在掌心裏,像是怕打疼了她的手似的,還心疼的揉了揉。

韓非煙一時被他逗樂了,竟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來。

“小時候就見你一副擰巴的樣子,沒想到長大了竟這般甜言蜜語,油嘴滑舌。”

“這樣的話本王對别的女人可沒說過,本王想着,或許從見你第一眼就注定了一切,心裏再也裝不下别人。”

聞言,她心潮澎湃,想要說些什麽,卻覺得想說的實在太多,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隻是軟綿綿的窩在他懷中,一下一下把玩着他那綢緞一般的墨發,如同頑皮的孩童一般。

她知道,一直有好多大臣借着各種理由往府中送美女,但都被他黑着臉拒絕了。

或許,緣分就是天注定的吧,隻是在等對的那個人。

兩人又膩歪了一會,賀霆見她實在睡不着了,便喚了府内丫鬟進來,伺候她沐浴。

“奴婢恭喜主子了,祝您和王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韓非煙披了件中衣下榻,以喜鵲爲首,跪了一地的丫鬟。

“賞!”

“謝王妃娘娘賞!”

聞言,丫鬟們一叩首,齊聲謝賞。

小丫鬟們好奇的偷瞄着她,都道霆王妃乃是天下第一美人,如今一見,真是魂兒都丢了,更不要說是男人見了,當真是不敢想那後果。

屋子裏有一股香氣兒,衆人猜想許是王妃娘娘身上帶的,伺候沐浴時發現真的是。

“主子,那天可吓死我了,我以爲你們真的分别了,再也見不到了呢。”

喜鵲近前伺候着,瞧見韓非煙一時心中百感交集,忍不住話多了一些。

“我當時确實是準備離開的,可是他真一走,我心好像都空了,幸好追了上去,不然真的此生無緣了。”

想起這事,韓非煙歎息一聲搖搖頭。

“都是那秦國皇帝心術不正,這人真壞,要不是那個女人爲了救他,怕是一時半會都不會說出真相呢,可氣死我了。”

回想起那件事,喜鵲心中尤爲激動,可卻十分注意手上的力道,生怕傷了自家主子。

但瞧見她身子上的紅痕不禁有些揪心,可想着這可是王爺的心頭寶,哪會是有意的呢。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希望他得了教訓會知錯。”

“嗯,而且有王爺在呢,沒人敢造次。”

喜鵲抿唇一笑,輕柔的往她身上撩水。

“喜鵲你可真好,趕明兒我可真是不舍得将你許配人家了。”

韓非煙話落,見喜鵲頓時紅了臉。

“主子,怎麽你嫁了,也想讓我也嫁了,你嫁到王府咱們團聚呢,你還想把我支出去,我哪都不去,就在府上伺候你一輩子,以後有了小主子,我還要伺候小主子呢。”

“嫁人,也不一定出府。”

她勾唇嫣然一笑,候在一旁的丫鬟們瞧着喜鵲與王妃娘娘聊的這樣熱絡,紛紛羨慕極了,可是誰讓人家本就是宮裏的丫鬟,還是皇後娘娘身邊的紅人呢。

喜鵲聽了這話動作一滞,“主子,可不要打趣奴婢了。”

“凡事我看在眼裏,心裏有數。對了,我曾學了一些醫術,等你得了空來我房中,我幫你醫治一下看看。”

“主子!”

喜鵲聞言撲通跪在地上,又驚又喜。

“快起來,哪有那麽嚴重。”

同爲女人,雖然她生了一張令天下男人爲之瘋狂追逐的面容,卻深知她的苦痛。

“主子,不瞞你說,這張臉不說看遍名醫也差不多了,可終是無果,我都已經打算放棄了,您百忙之中還這麽惦念着奴婢,真是奴婢幾世修來的福氣。”

“瞧你說的,快起來。”

聞言,喜鵲慢吞吞的起身,繼續伺候她沐浴。

她沐浴過後,見賀霆身如玉樹,神清氣爽的站在那裏,正抿唇笑着朝她走來。

昨夜經受了大風大浪,着實被折騰的不輕,她走起路來有些費力,賀霆心疼的抱起她坐在桌前,将那粉雕玉琢的人兒放在自己腿上坐着。

“這一路勞頓,昨夜又沒睡好,一定餓了吧。”

在她沐浴的時候,他已經命人将飯菜備好,他細心的夾了一些她愛吃的在碗中,她正要拿起筷子去夾,卻見他已經将東西送到了她的嘴邊。

“我自己來就好。”

話落,卻不見他将手收回,她隻好張口吃下。

她不知道,剛剛他夾到碗裏再喂她,是怕直接喂會燙到她。

兩人相互喂着,不一會就都飽了。

飯畢,丫鬟們将桌上的飯菜撤了下去,她突然抿唇兒一笑,伸着細嫩的藕臂環住了他的胳膊。

賀霆腦子嗡的一下,頓時有些招架不住,擡手抱住了那柔軟的細腰,緩緩上移。

“以後不要這樣了,被下人們見了不好。”

“有什麽不好的,咱們是名正言順的。”

他勾唇,延展出一抹魅惑的笑意,擡手拍了拍她那挺巧豐潤的臀兒,惹的懷中的人兒瑟縮一番。

“你真壞!”

她顧不得身子難受,起身邁着大步便走。

“你剛才還說本王真好的!”

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知道她定然是害羞了,他便沒有跟上去。

剛行了幾步,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趕忙喚來了喜鵲。

“主子,有何吩咐?”

喜鵲福了福身,喜笑盈盈的看着她。

想起這事她有些臉紅,不好意思說出口。

“昨夜洞房,你今日有沒有備下避子湯?”

韓非煙話落,喜鵲愣在了原地,搖了搖頭。

“主子,您怎麽想起喝這個,那些沒有權利生下孩子的女人才會喝這個。”

宮中的是是非非她見慣了,如今瞧見她和王爺甜甜蜜蜜的樣子,心中如吃了蜜糖一般,真恨不得現在府上就有個虎頭虎腦的小主子呢。

韓非煙還沒開口,就見喜鵲躬身退了下去。

她轉身一看,見那生的高大挺拔的男人此時正站在她的身後。

“你還小,喝那個傷身子,已經讓上官配了藥,本王來吃。”

他伸着長臂将她摟在懷裏,卻又不敢用力,生怕碰疼了她。

聞言,韓非煙面如晚霞,遂點了點頭。

上官先生做事有分寸,想必那藥不會傷了他。

兩人新婚燕爾,一連幾日都不曾出了房門。

被那虎狼一般的男人一纏,她差點忘記答應喜鵲的事,趁着他今日上朝去了,趕忙将喜鵲叫來。

“主子,這事不急,您還沒用早飯呢。”

喜鵲瞧見桌上的東西她一樣都沒動,心中很不是滋味兒。

“無妨的,我還不餓呢,先給你看看臉。”

韓非煙話落,喜鵲不敢耽擱,想着她診治完還盡快用飯,便立即将手伸了過去。

“你體内有餘毒未清,上榮于頭。”

“主子所言極是,但就是遲遲治不好。”

喜鵲将手收回,深深歎息一聲。

這是她心底的痛,這些年一直有人用着異樣的眼光看她,但不管王妃是女扮男裝還是恢複女兒身,都不曾嫌棄她半分。

思及此,一股暖流涓涓在心田間涓涓流淌。

“去将筆墨拿來。”

“是!”

韓非煙話落,喜鵲立即去取來,立于一旁将墨研好。

她提筆寫下了方子,喜鵲在一旁看着,見一筆一劃間蒼勁灑脫,竟和王爺的有幾分相似。

說來,這兩人真是天造地設的,不但有夫妻相,還默契非凡。

“稍後你拿着這藥方去府上的藥房取藥,這個是冰肌雪膚膏,是齊國宮廷禦醫秘制的,我這次帶來了一些,你配合着用,藥效必定好。”

“多謝主子!”

喜鵲感激涕零,剛要下跪被她一把拉起。

“以後就要朝夕相處了,何必這樣多禮,若是真能治好你的臉,實爲大喜事一件。”

她勾唇笑着,梨窩淺淺,醉人心扉。

喜鵲一時看呆了,怪不得王爺看不上那些女人,這樣貌美又心善的姑娘去哪找呢?

賀霆回來的時候,房間内卻不見那風嬌水媚的姑娘。

“王妃呢?”

“回禀王爺,王妃娘娘剛剛還在屋裏的,奴婢不知道這會兒去哪了。”

一名年輕的丫鬟福了福身,小心翼翼的答着。

最近托了王妃娘娘的福,她們進府幾載,卻從來不曾見王爺這般開心的笑過,如今又突然冷着臉,實在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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