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烈腦海中盡是那張驚世絕顔,縱然有銅皮鐵骨也化作一灘軟泥。
韓非煙運着内功,幾步便追上了他。
“張大哥,張大哥!”
耳畔傳來嬌莺脆啼,張烈胸膛似燒着一把烈火,熊熊不滅,木讷的停住腳步。
“韓,韓姑娘。”
他轉過身來,語不成句,結結巴巴,胸膛裏燒着一把火,熊熊不滅。
她明明不施粉黛,卻比那些濃妝豔抹的女子更加柔媚驚豔,那櫻紅的唇兒好似胭脂染就,微微一抿,梨窩淺淺,醉了江山。
“張大哥,這個給你。”
嫩蔥般的指頭捏着插在墨發中的銀簪子,雙手托着遞給了他。
張烈心下咯噔一下,如遭了五雷轟頂。
“韓姑娘,這是送給你的,你一個姑娘家哪能沒有首飾呢?府上的丫鬟們全都帶着,我看着挺好,我一個粗人不懂這個,你是不是不喜歡?”
張烈話音落,韓非煙連連搖頭。
“不是的,謝謝張大哥的好意,王爺命人送來了好些首飾,我都戴不完的,你還是留着送給心儀的姑娘吧,我見府上許多小丫頭暗地裏談起你都眉飛色舞,興奮的不得了呢。”
韓非煙又将那銀簪子朝着他遞了遞,卻仍舊見他站在原地,不想接下。
“那你呢?”
他面紅耳燥,語聲顫抖,本來日夜替她擔心,卻不曾如今說了實話不但沒受到懲罰,還得到王爺的優厚待遇,同爲男人,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
“張大哥,你說什麽?”
韓非煙一時沒反應過來,澄澈透亮的瞳眸微微睜大,歪頭看着他。
“你那麽冰雪聰明,你明白我在說什麽。”
張烈緊追不舍,愈發激動。
他出身低微,如今千辛萬苦才能在霆王府立足,可哪怕她隻是點點頭,别說是舍棄霆王府護衛的身份,就是刀山火海他也敢去闖一闖!
韓非煙細品一下他的話,柳眉微蹙。
“張大哥,你我是兄弟呀!”
“你,你和王爺。”
他欲言又止,火熱的心涼了半截。
“我和王爺是清清白白的,王爺今兒說了,還當和以前一樣就好,我依舊在府上當差。”
她抿唇兒一笑,府上的假山流水,依依翠柳,奇花異草仿若瞬間黯然失了顔色,這妙人兒好似本不屬于人間,似那專門下凡渡劫的神女。
“原來是這樣。”
張烈呢喃着,似又活過來了。
他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府上的丫鬟想方設法想要接近霆王,飛上枝頭變鳳凰,可是她近水樓台,日日陪在他身邊,卻不曾動了半點歪心思。
張烈低頭将那銀簪子抓在手中,韓非煙本以爲他終于要收回去了,卻沒想到他動作飛快的再次将其插在她的發絲上,扭頭就跑。
韓非煙一時哭笑不得,她不想叫他誤會,便提着裙擺朝着他離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她跑的太急,途徑後花園處一拐,眼前突現一道人影,人卻已經傾了過去。
韓非煙被那健碩健碩胸膛撞的一個趔趄,嬌柔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倒去。
賀霆冷眸微眯,長臂一伸,将那柳腰兒牢牢掌握。
“屬下沖撞了王爺大駕,實在該死!”
當看清眼前人的面容,韓非煙倒吸一口冷氣,拱手一抱拳。
“無礙,沒傷着你吧?”
灼灼眸光緊緊盯在她身上,韓非煙縮了縮脖子,搖搖頭。
他明知道這樣看人家不禮貌,卻偏着了魔一般。
賀霆别開臉去,忽然瞧見那如雲烏發中插着一隻銀簪,她歪頭輕笑,百媚叢生,簪子上的桃花似盛放了一般,絕妙極了。
“到底是姑娘家,你戴上這個看着不錯。”
他壓抑着心底的洶湧波濤,故意将這話說的平淡極了。
“多謝王爺誇獎,這銀簪是張大哥今日送的。”
她本想擡手拿下來,不想聽到了這番誇贊。
張大哥?
賀霆劍眉緊蹙,突然想起她口中的張大哥是誰。
“你倒真是嘴甜。”
俊美無二的面容驟然冷凝,韓非煙擡頭偷偷看了看他,卻不知他生的哪門子的氣。
他冷眸一瞥,卻無意間瞧見以往被紗布緊緊裹着的那處,伴随着她的輕喘起起伏伏。
賀霆喉結滾動,咽了咽口水,偏過身去。
“屬下多謝王爺賞賜。”
提起簪子,她突然想起房中那些貴重物件來。
“小事而已,不必言謝。”
這定情的物件都戴在她頭上了,難道真和那姓張的護衛私定終生了不成?
賀霆心口沉悶,難受極了。
“你是本王的人,不許随意許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