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翠柳款款擺動,映出一方碧波。
席地而坐的男人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聞着衣襟上若有若無的芬芳味道,胸中暗潮湧動。
他覺得自己着了魔,控制着不去看她,卻偏偏被地上折射出的那道婀娜纖影勾的氣血翻騰。
“恩公!”
衛玲珑胃口全無,起身朝韓非煙走去。
“郡主喚卑職的名字就好。”
故意壓低的聲音嬌憨暖人,衛玲珑抿唇一笑,竟覺得這位小哥哥和平素接觸的那些王公貴族全都不同。
“能不能陪我去摘些花兒回來?”
“好!”
捏花折草本不是男人該幹的事,可是誰讓她不是真男人呢?
韓非煙咬咬唇,濃密的長睫似那秀美蝶翼,輕輕顫動,隻一眼便讓人魂不歸位。
她跟着她走了很遠,遠到已經瞧不清賀霆那高大俊美的身姿。
“韓護衛,我表哥平時待你如何?”
衛玲珑指尖摩挲着各色野花,背着身子,嗓音低沉。
“實不相瞞,卑職是王爺買回來的,一身武功也是王爺調教的,王爺是卑職的恩人,更如同親人。”
她突然想起崖底下的種種溫情,一股暖流流淌入心,熨燙的心顫。
韓非煙思緒漸遠,澄澈迷蒙的大眼盈盈欲滴。
衛玲珑指尖一抖,脆嫩的小野花東倒西歪。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京中的傳言,都說我表哥不近女色,我看他待你不薄。”
“卑職,卑職是男人!”
韓非煙心裏咯噔一下,嬌柔的肩頭不由自主的抖動,連呼吸都緩慢起來,生怕胸口起伏嚴重被發現端倪。
“當然,可就因爲你是男人才讓人如此擔憂,他若是逾越,你來告訴我!”
衛玲珑神色激動,一把拉住她的衣袖,意識到不妥,紅着臉松開。
韓非煙深吸一口氣,輕微點點頭。
“郡主,這些花送給你。”
衛玲珑心事重重的往回走,隻覺得鼻端芬芳馥郁,擡頭一看,貌美如玉的風華少年手捧一大束野花遞了過來。
“真香!”
她俯首輕嗅,心潮湧動,本想問她家住何處,轉念一想,他是被買進霆王府的,家境必定不好。
衛玲珑偷偷瞄了她一眼,不禁黯然神傷。
三人心事重重,上了馬車朝着王府而去。
耳邊絲竹悅耳,陣陣喝彩聲不絕于耳,瞧着那兩人好奇的神色,韓非煙示意車夫停下,打算一探究竟。
“這位大哥,前面那麽熱鬧,是在幹什麽呀?”
韓非煙縱身躍下馬車,擠進了人群。
“陳員外的夫人精通音律舞蹈,可是三年前因爲受了刺激卻突然得了一種怪病,全身動彈不得,也不能言語,隻剩下喜怒哀樂了。這不,陳員外特地在這裏設下擂台,隻要誰能用動人的音律和舞姿喚醒她的妻子,願奉上家傳至寶夜明珠。”
“竟有這事,倒真是個情種。”
磁性渾厚的嗓音驟然盤旋于頭頂,韓非煙咬咬唇,緩緩轉身。
不知是誰猛地擁了一下,嬌柔的身子猝不及防的撞到他身,櫻紅的唇兒輕吐氣息,隔着纖薄的衣料熨的他恍惚飄然。
不盈盈一握的柳腰被他一手掌握,将她更拉向了他的胸膛。
“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王爺。”
風嬌水媚的人兒縮了縮脖子,雙手抵着他的胸膛站好。
衛玲珑和一衆奴仆被沖散在後面,趕來時就見那兩人面對面而站,面帶绯色,紅到了耳根。
“你們的臉怎麽這樣紅?”
“天兒太熱了。”
韓非煙垂頭應了一句,卻覺得臉頰燒的愈發厲害。
“這裏魚龍混雜,還是早些回去爲妙。”
他神色冷凝,四處掃視一眼。
“我爹好不容易準我出來一趟,我還不想回去。”
衛玲珑搖着他的胳膊,似那沒吃到糖的奶娃娃。
“你是不是想上去試試?”
“還是表哥最了解我!”
衛玲珑甜甜一笑,見他面色有所緩和,立即打發仆人前去報名。
三人擠到了擂台最前面,遠遠的瞧見一名妙齡婦人木讷的坐在椅子上,似木頭一般,毫無生氣。
韓非煙歎息一聲,澄澈的眸底水波湧動。
正當她出神,一名丞相府上的仆人推開人潮,跑的大汗淋漓。
“主子,他們的樂師不會彈那曲子。”
“這可如何是好?”
姣好的容顔浮出濃濃愁色,柳葉繡眉緊蹙,看的人心疼極了。
韓非煙歪頭看了一眼那仆人手中的紙條,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軟嫩細滑的臉蛋如那盛放牡丹,嬌媚襲人。
“郡主,卑職對着曲子有些似曾相識。”
“如此甚好,有勞韓護衛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登上擂台,衛玲珑朝她微微颔首,韓非煙抿唇一笑,嬌嫩瑩白的指尖款款撥動琴弦,時而如泉水叮咚,時而如洶湧巨浪奔流到海,讓人身臨其境,似瞧見了那浩瀚聲勢。
想不到一個男人竟如此精通音律,衛玲珑陡然心生敬佩,紅唇微抿,望向韓非煙的眸光脈脈含情。
長袖交橫,妙态絕倫!
韓非煙一時被那娴熟的舞姿所傾倒,擂台下的男男女女亦是贊不絕口。
賀霆勾起一側唇角,眸光癡纏,沉睡二十一年的心弦徹底被她撥動。
擂台下的一處角落,一名身着粗布衣裳的男人喉結滾動,盯的眼眸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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