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身上沒什麽銀子,但并不想因爲一瓶藥惹了麻煩。
韓非煙轉身欲走,豈料身旁的男子牛皮糖一般的尾随跟來。
賀昭勾唇一笑,剛要擡手摸上她的肩膀,陡然間,眼前現出一道刺眼白光,遊龍一般呼嘯生風。
賀昭猝不及防,神色慌張的後退,定睛一看,頓時如五雷轟頂。
“二哥!”
寒光凜凜的寶劍直隻咽喉,賀昭冷汗涔涔,心跳如擂鼓。
說來奇怪,賀霆天生貌美非凡,見了卻無端生出一股子敬畏,讓人不跟近前。
“原來是三弟,還以爲是無恥狂徒想要欺負本王的人。”
威猛健碩的男人将她護在身後,韓非煙咬咬唇,兩腮绯紅。
一俊一俏好似從仙境中走出,伴随陣陣清風,兩人衣炔飄飄,一剛一柔,天造地設。
“誤會一場,二哥不要動怒,小弟還有事,先行一步。”
賀昭攥緊手中的瓷瓶,慌張離開。
韓非煙深吸一口氣,濃密的長睫輕微顫抖,再擡頭的時發現護在她身前的男人正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你受傷了?”
磁性渾厚的嗓音帶着濃濃的關切,輕柔至極,生怕驚了面前這粉團兒一般的人。
紅潤的小嘴兒輕啓,想要說些什麽卻又硬生生的咽下,專屬于他的陽剛氣息緊密糾纏而來,她忽的想起他昨夜的霸道舉動,臉頰绯紅,宛若一線桃花。
“嗯?”
見她半天不語,賀霆劍眉一挑,上下打量。
她發現每次提到張烈他都不太高興,可騙人的話她不忍說出口,隻好輕輕的點頭。
“上馬。”
賀霆眉心緊蹙,似遇上什麽萬分緊急的大事。
她出府時生怕被人發現,不曾騎馬,正當她呆愣的功夫,不盈盈一握的柳腰突然一緊,人已經被攔腰抱在馬背上。
“王爺,屬下怎麽能和您同坐一匹馬?”
坐下駿馬十分有靈性,待賀霆飛身上馬,它揚起前蹄便朝着王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眼前的人和物快速後退,她整個身子被迫納入他的懷中絲毫動彈不得,她局促的回頭,櫻紅的小嘴兒正貼上他的下巴。
韓非煙腦子轟的一下,立即轉過身去。
“昨夜你怎麽不這樣說?”
他勾唇邪魅一笑,故意逗她。
渾厚磁性的聲音盤旋在頭頂,韓非煙縮了縮脖子,感覺一股子暖流自頭頂而來,那麽一瞬,身子似置身于火爐之中。
“昨夜,昨夜屬下身陷危難,忘記了禮數。”
馬速太快,她暗搓搓的抓住他衣襟的一角,深吸一口氣,合上了水眸。
不多時的功夫兩人便回了府上,丫鬟們瞧見他們二人如此親昵,心涼了半截。
王爺素來不喜女色,屢屢有丫鬟飛蛾撲火,受到懲罰。
如今府上好不容易有了這般風流倜傥的男人,卻被王爺霸占了去。
霆王口味如此獨特,真替将要到來的齊國公主擔憂。
王府後花園内,琴聲悠揚,情韻回腸。
“姑娘,您不能再彈下去了,手已經破了。”
不沾陽春水的手指紅腫一片,周靈兒身後的丫鬟提醒着。
周靈兒煩躁的推翻桌上的古筝,來了有些時日了,整天除了一些丫鬟護衛,什麽人都不見不到,更不要提那霆王了。
他雖救她于水深火熱,卻陷她于情網,不可自拔,隻一眼便忘了今夕何夕。
“你告訴我,你們王爺喜歡吃什麽喝什麽,平日裏都喜歡做些什麽?”
周靈兒突然扯出一絲媚笑,單手顫抖着拔下頭上的金簪子,硬塞到丫鬟手裏。
“我們主子身份金貴,吃什麽喝什麽有專人伺候,不是奴婢能知道的。”
年輕的丫鬟将金簪又塞到她手上,後退一步,站定在涼亭的一旁。
這話聽着倒不像敷衍她的,可誰是霆王身邊的紅人?
與此同時,韓非煙突然打了個噴嚏。
走在前面的男人停住腳步,那嫩蔥般的指頭捂住嘴巴,水汪汪的大眼忽閃兩下,将頭深埋。
賀霆不由自主想起她昨日身穿女裝的模樣,一股火自胸腔升騰而起,燃的人呼吸急促。
“本王的一位朋友精通醫術,剛好他今日來到府上,讓他幫你瞧瞧。”
“怪不得令你如此擔憂,這位小兄弟真好看!”
話音剛落,一名白衣男子自前廳走出,道骨仙風,俊逸脫俗。
韓非煙朝着他一拱手,剛準備退到一旁,柔嫩皓白的腕子突然被身邊的男人一手掌握。
“這是本王的護衛韓非,昨夜受了傷,你替他看看。”
“好。”
上官銘抿唇笑了笑,眸光始終沒有從她身上挪開。
“本王要進宮一趟,回來後咱們暢飲一番。”
宮中突然傳來消息,他猜想八成與那齊國公主有關。
府上的人立即前去準備,賀霆心中萬般不願,還是急匆匆出了府。
“你們都下去吧。”
“是!”
上官銘一揮手,周圍的丫鬟護衛們統統退下。
“好了,你把衣裳都脫了吧,在下替你檢查傷口。”
上官銘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唇角上揚,悠哉的品了一口茶。
韓非煙心髒一滞,編貝般的潔白貝齒緊咬下唇,單手緊緊揪住前襟。
“公子,其實我沒有外傷,我的腦袋受過傷,至今想不起以前的事情。”
“嗯,恐怕不是沒傷,而是不敢吧?”
“什麽?”
韓非煙心中大驚,這人看起來真是古怪,難道看出什麽了?
“姑娘,你傾城之容,驚世之姿,潛伏在人家府上扮成男人,這不磊落吧?”
上官銘面色一冷,韓非煙眨眼的功夫他已經到了她的面前。
時常聽說有丫鬟使出渾身解數想要飛上枝頭,卻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别出心裁的。
“不,我們主子誤以爲我是男人,本來我想說出真相,可聽說他很讨厭女人,我沒敢說。”
韓非煙咬咬唇,忐忑的後腿幾步。
“誰說他讨厭女人?他有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