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是太冷還是他的眸光太過火熱,韓非煙緊咬唇瓣,抱着手臂打了個寒顫。
賀霆喉結滾動,餓極的野獸一般紅着眼朝她走來。
“王爺,屬下無能,被昭王認出來了,不過屬下仗着這一身裝扮,沒有承認。”
韓非煙暗覺不妙,雙腿發軟,踉踉跄跄的後退。
生的健碩高大的男人步步緊逼,性感的薄唇緊抿,卻不曾言語半句。
後背猛地一冷,堅硬的觸感令她倒吸一口冷氣,嬌柔的身子已被逼到門闆上,高大的身影烏雲一般籠罩而來。
居高臨下,深潭般的冷眸清晰的瞧見那輕顫的小嘴兒,濕淋淋的發絲緊貼鎖骨,喘息間生動惑人。
那夜的一幕幕湧現在腦海中,賀霆單手壓向門闆,将身前那狼狽不堪的人兒困在中間。
“王爺。”
離得太近,彼此的氣息緊緊交纏,冰冷的指頭發顫不已,韓非煙别開臉去,躲避着他追逐打量的目光。
平素裏上上下下都這麽稱呼他,不知爲何,王爺二字自她口中卻喊出了不同一般的風情。
這二字猶如魔咒,他僅存的自制力徹底決堤!
強勁有力的大手捏住她那柔嫩的下巴,絕色的小臉被迫相迎,紅唇輕顫,兩唇幾乎相貼,水靈靈的瞳眸緊張的忽閃,讓人心尖一酥。
“韓非,你将本王騙的好苦!”
“王,王爺何出此言?”
韓非煙屏住呼吸,眸光躲閃,不停顫抖的纖纖嫩頭揪住他的衣袖。
眼前的這人兒好似會法術一般,隻一眼便覺得魂魄都丢了,瞧見她這可憐兮兮的模樣,賀霆心生不忍。
“你分明就是女人!”
話音落,韓非煙心跳慢了半拍,他神色凜凜,像是要張口吃了她一般,真是吓人。
“不,不是,屬下是男人,怎麽可能欺瞞王爺?今晚周大人命屬下與其他三名護衛出府打探消息,迫不得已才喬裝成這樣,還請王爺不要誤會。”
此時,一聲驚天動地的雷鳴灌耳,韓非煙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
電閃雷鳴,男子那俊顔剛硬冷凝,周身仿佛蘊藏着無限力量,活脫脫一降落凡塵的金甲天神。
“事已至此,還要說謊嗎?是誰夜潛溫泉池與本王共浴,又是誰登龍鳳山迷暈本王,你會不清楚?”
蜷縮在角落裏的人兒連連搖頭,她咬唇不語,似有着說不出的委屈。
“說,到底是誰派你來誘惑本王?”
他愈加貼近,緊緊勾住她的下巴,固執的不肯松手。
“王爺您誤會了,屬下是您的護衛,屬下是男人,是男人!”
她狂亂難耐的搖頭,房間外雷聲轟鳴,大地搖動,似在生生撕扯她的心。
“欲擒故縱,本王成全你!”
韓非煙還沒反應過來,雙腳突然離地,冰寒徹骨的身子猛地被他抱向身後的床榻,周身氣勢磅礴的男人随之而來。
想他堂堂霆王二殿下活了二十餘年,方知這世間女子可以如此醉心動人,方知思念一個人可以如此魂牽夢繞。
榻上的女子粉面桃腮,兩頰微暈,妩媚中帶着股子神清骨秀,當真颠倒神魂,若隻能看一眼,永世不得超生又何妨?
韓非煙掙紮欲逃,豈料被他死死摁住。
耳邊傳來撕拉一聲,她胸前的衣料破碎不堪,兩朵濕漉漉的棉花滑落而下,掉在錦被上。
賀霆一愣,正當好奇這是何物時,卻見她胸前平平。
“王,王爺一定是認錯人了,屬下和那位姑娘很像嗎?屬下怕扮起女人不像,就問喜鵲姑娘要了一些棉花塞進胸口。”
她故意将聲音壓的低沉,顫抖的說完,恨不得咬上自己的舌頭。
賀霆合了合眸子,緩緩從床榻上起身,想必一定是中了那女人的毒,不然怎麽會将男人看成是她。
以前雖沒能看清她的臉,可是這兩人的身段太像。
冷眸一掃,蜷縮在角落裏的人瑟瑟發抖,甚是可憐,讓人心生憐惜。
“退下吧。”
“是!”
良久,男子終于恢複了些許理智,緩緩開口。
韓非煙眼眸一亮,顧不得身乏體倦,連滾帶爬的起身,朝他一拱手,随後奔出房間。
她提了一些熱水,将自己的房門緊鎖,胡亂洗去身上的雨水,換上幹淨的衣服,本以爲逃過大難可以安然入睡,卻發現毫無睡意。
殊不知,隔壁的房間同樣輾轉反側。
翌日一早,韓非煙聽說同他一起出府的其他三人全都受罰,原因很明了,因爲他們三人丢下她回了王府。
周元心中十分堅定了一件事情,以後危險的任務絕對不會再讓韓非前去,王爺素來對女人不上心,對這個男生女相的小子倒是寵溺萬千。
對于他們被打,韓非煙心裏十分不是滋味,想着去府内找郎中要些金創藥送去,卻又害怕被旁人告訴給王爺。
情況危急,生怕被賀昭的人發現端倪,她是不怪他們的。
京城,人潮湧動。
一抹高挑窈窕的身姿穿梭其中,乍一看還以爲是姿容貌美的貴門千金出府遊玩,細看之下才知是模樣俊俏的翩翩公子哥。
韓非煙不敢出府太久,直奔藥鋪。
“老闆,請給我拿一些上好的金創藥。”
“好!”
韓非煙剛将藥拿到手裏,還沒等出了藥鋪,突然被人奪走。
“昭王爺受傷了嗎?竟要強搶我的藥。”
韓非煙柳眉緊蹙,定睛一看,原來是賀昭,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男子勾唇一笑,偏頭看向手中的瓷瓶。
“你受傷了?”
狹長的眼眸狡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關切。
“不勞您操心,請把藥還給我。”
韓非煙神色一凜,玉白無暇的纖手掌心向上,别開臉不去看他。
“實話告訴你,本王也病了,得了一種見不到你思之如狂的相思病。”
皓白的腕子一緊,嬌柔的身子猛地向前傾去,韓非煙心中大驚,連忙止住踉跄的步伐。
不遠處,男子收住手中缰繩,深潭般的眼眸驟然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