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霆本想将她拉回,沒想到撕破了她的衣服。
“以後沒有本王的允許,不得擅闖此地。”
“是!”
韓非煙深吸一口氣,如臨大赦的躬身退下去。
夜色濃郁,點點燭光,朦胧了視線。
韓非煙忐忑的推開房門,正迎上張烈那奇怪的神情。
“韓兄弟,你剛才去哪了?”
“我,我出去方便一下。”
韓非煙壓低聲音,埋頭爬上了床鋪,扯過被子将自己蓋的嚴嚴實實。
“你衣服破了。”
張烈挨着她睡,餘光一掃,瞧見被子縫隙中那被扯破的衣衫,擡手拍了拍躺在身旁的小兄弟。
“我知道的。”
韓非煙合了合眸子,無奈的從被窩裏爬出來。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張烈面色嚴肅,單手搭上她的肩頭。
“沒有,隻是不小心刮壞了而已,縫補一下就能穿了。”
聽說這間屋子原本是丫鬟們住的,最近才騰出來,前兩日她偶然間發現抽屜裏居然有針線,本覺得多餘,現在卻派上了大用場。
韓非煙擡袖擦擦汗,身子前傾,自抽屜中将針線拿出。
澄澈古泉般的美眸忽閃兩下,白嫩如玉的指頭小心翼翼的穿針引線,韓非煙背過身子脫下外衫,紅唇緊抿,一針一線密密縫,流水行雲。
張烈半卧鋪上,單手撐着頭,癡癡地盯着面前這白白嫩嫩的小兄弟出神。
淡淡燭光閃爍,将那張粉團兒般的芙蓉面描畫的越發真切,蒲扇般的長睫低垂,映出一抹絕妙的弧度。
白皙明媚的臉蛋貼上衣衫,編貝般的潔白貝齒将絲線咬斷,韓非煙成就感十足,扭頭一看,發現他還盯着她,頓時心虛極了。
“盯着我幹什麽?臉上有髒東西?”
韓非煙将縫好的衣服疊起來,扯着被子鑽了進去。
“沒,沒有,好看。”
驟然被看破心思,張烈結結巴巴。
“像我娘。”
韓非煙合眸欲睡,這三字灌耳,不禁噗嗤笑出聲來。
“我有那麽老?”
“不是,就是覺得親切,讓我想起了家中的娘親,我進府前娘親還給我縫制了新衣。”
“原來如此。”
韓非煙咬咬唇,眸底一片失落,她還有沒有家人,她的家人在哪?
最近她日日夜夜回想,可是越想頭就越痛。
夜已深,兩人紛紛睡下。
翌日,訓練仍舊在進行,且強度越來越大,時光彈指間,半月後她覺得功夫确實長進了不少。
“今日勝出者,直接升到一等護衛!”
府中,護衛長站在長寬各十米的擂台上,神色嚴肅。
“好!好!好!”
下面人聲鼎沸,護衛們振臂高呼。
韓非煙站在擂台下,櫻紅的唇瓣緊抿,看不出喜怒。
“要真是能升爲一等護衛那真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待遇不知道要比現在好多少呢!”
“隻可惜隻選出一個來。”
人群之中,站在韓非煙身旁的兩名護衛竊竊私語。
“升爲一等護衛就不用住在原來的地方了嗎?”
“那當然了!”
韓非煙話落,身在一旁的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自從不敢去溫泉池,她這半月餘都是趁着夜深人靜從井中打冷水來擦洗身子的,四處躲躲藏藏總不是辦法,所以這一次她一定要赢!
一聲清脆的鑼聲響起,護衛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紛紛使出渾身本事,争先恐後的上了擂台。
一時間,噼噼啪啪的過招聲不絕于耳!
短時間内,不少護衛從擂台上掉下,慘叫聲聲不止。
待人隻剩下一小半,張烈足尖點地,飛身掠上擂台。
韓非煙咬咬唇,攥緊雙拳,水眸凝重,一步一步踏上擂台。
驕陽當頭,熱辣的夏風吹的人大汗淋漓。
“韓兄弟,請!”
張烈看着對面那瘦弱的少年郎,柔聲出口。
韓非煙點點頭,握緊拳頭,身子輕盈的沖了出去,招招式式以柔克剛,隻拆招不傷人。
擂台下的護衛長一時看愣,這些功夫他從來沒有見過,招式奇特,四兩撥千斤,怪不得王爺要将這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少年選進王府栽培,倒真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張烈深吸一口氣,卷入重來,攥緊的拳頭呼嘯而去。
“耳洞!”
兩人近身相搏,男子揮着拳頭将要打上她的側臉,卻突然停住。
那白嫩通透的耳垂上不是女子的耳洞又是什麽?
正當張烈愣神,韓非煙一個掃堂腿襲去,飛快的讓他踢下擂台。
張烈趴在地上,面頰通紅,神情複雜的盯着擂台上的人兒。
幾縷發絲緊貼在汗濕的白嫩小臉上,韓非煙大口喘着粗氣,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幹了一般。
偌大的擂台,一身棗紅色衣袍的俊美少年獨自傲立,勝負已定!
樓閣之上,男子勾起一側唇角,如同黑夜皎月的瞳眸熠熠生輝。
“韓非,從今日起你就是一等護衛了。”
護衛長飛身躍上擂台,滿眼贊賞。
“多謝您栽培!”
韓非煙說完走下擂台,将還坐在地上的張烈拉起。
“張大哥,承讓了。”
細嫩柔滑的玉手仿若無骨,和那棗紅色的衣袍形成鮮明對比,張烈心尖一顫,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護衛們簡單的慶祝一番,傍晚時分,韓非煙帶了幾件換洗衣物前去報到。
出了先前的住處她才知道自己原來是一隻井底之蛙,王府遠比她想象的大得多,金碧輝煌,堪比皇宮。
韓非煙忐忑的緊抿唇瓣,小心翼翼的扣響房門。
“進來。”
渾厚磁性的聲音傳來,韓非煙心中陡然一驚。
護衛長說的就是這裏,必定不會錯,想到這裏,她立即推門進去。
“屬下叩見王爺!”
房間内的男人負手而立,身軀凜凜,威懾十足。
“起來吧。”
賀霆轉過身,眸光定格在那瘦弱的身子上。
“王爺,屬下好像走錯了。”
上次的事情記憶猶新,韓非煙心虛的埋頭。
“難道沒人告訴過你,本王這次選的是貼身護衛。”
“什麽?”
韓非煙大驚失色,手一抖,包袱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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