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至極。”顧暮然聽見這些話簡直是覺得可笑,“你當時既然得到那一個幻陣,妄圖遮住玄術師協會的眉眼,你怎麽就沒想到,你孫子當年也平安無事,隻是背後之人隻是爲了蒙蔽你的雙眼呢。”
重路看見這個老頭渾身一震。
“你胡說——!”他目眦欲裂,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你這是在騙我……我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若是你當年安分守己,你韓家的氣運,至少可保他一世順昌。”顧暮然的目光落在躺在牢房内的少年身上,他的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你放任他在京都闖蕩,什麽名堂沒闖出來,惡評留了不少,還被人種上了桃花劫,如此,你們一家的氣運悉數被人掏空,此結果你可滿意?”
老頭微一仰頭,看見女孩鎮定的神色,他急忙将自家孫子平放好,雙膝保持緊挨着地面,來到牢房門口。
“姑娘是不是有法子救我孫子,求求姑娘救救我,老頭我做牛做馬來世一定報您的大恩。”老頭的淚此刻堪比放閘的洪水,滔滔不斷。
“誰交給你的幻陣?”顧暮然目光銳利的看着老頭。
這個問題出來,老頭便知道自己孫子有望了,擦了一把淚,就忙不疊的回答說:“女人,那是一個女人,對了,聽聲音像是京都人士……”
老頭似乎是看見顧暮然皺了皺眉,他生怕顧暮然不滿意,“我……我見過那一雙眼睛,我可以畫下來……求您一定要救我孫子。”
顧暮然:“人可以救,但是你們卻是出不去了。”
“隻要他能活下來,在哪都行,在哪都行啊。”老頭說着,又回頭看一眼,面無血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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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路看着畫像上的這雙眼睛,越看越熟悉。
“我怎麽覺得自己好像再哪見過這樣一雙眼睛?哎,大師,你等等我。”
他停下來,觀察這副畫像的時候,身前的人已經走遠了。
眼看着快要出玄術師協會的大門了,顧暮然忽然停下來了。
石碑前,有一道身影跪在那裏。
重路看見柳紫黛的眼睛時,猛然拍了一大腦袋,“我說怎麽這麽熟悉呢,和她的眼睛有七分像……”
重路将手中的畫紙一收,眯着眼睛打量柳紫黛,他身上的氣場和昨日的大相庭徑。
忽如其來的轉變,讓柳紫黛心裏發懵。
“師叔……”她不确定的喊了一聲。
殊不知重路眼神像是噴火一樣,“你别喊我,我師兄是瞎了眼,才會收你這樣一個徒弟。”
重路正在生氣中,身旁有隻手碰了碰他。
重路轉頭朝着顧暮然看去:“大師你别攔我,這兩眼眼睛最起碼七分像,就算不是她,也一定和她有關。
她昨日不僅給邪術師遞話,更是多次侮辱于你,現在更是發現可能和邪術師關系匪淺,樁樁件件,哪件事情冤枉了她,您别攔我,我今日一定要讓人将她關起來。”
重路說完,就瞧見顧暮然視線一直盯着一處,他擡眸望去,“師……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