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到一陣溫暖的力量指引着他往前走。
“我教你一道術語，你跟着我念就行，一會兒看見什麽都别害怕……”
顧暮然說什麽，他做什麽。
相處這麽長時間，陸朝闌也算是了解顧暮然的爲人。
“睜開眼睛吧。”
陸朝闌已經做到心理準備了，但是眼前的一幕還是震驚到他了。
他周身有一個通體金色的柱子，但是那柱子上被黑色的霧氣纏-繞。
而柱子周身被各種顔色的絲線組成的大網纏繞，那些絲線顔色有深有淡，最多的便是白色。
陸朝闌已經被自己周身驚的好長時間沒回神，“這些是？”
“是你十世的因果。”
那層屏障，顧暮然沒破開，而是直接借用陣法，直接牽引出他身上的因果線。
尋常玄術師，面對普通人時，尚且不能憑空感受别人的因果，還需要借助生辰八字等外力。
誰曾想，顧暮然能做到，讓福緣深厚的人看見自己的因果。
“十世？”
顧暮然點頭：“那些纏-繞在一起，像是網狀的東西，便是你十世的因果，以功德值爲最多。你這些因果全部都是福緣，都是救人的功德值。”
也就是他之前的十世，都和今世一樣，是一個職業。
“那些因果線全部都和中間那個最粗，泛着金色的功德柱交纏……那是他們在輸送功德值。”
顧暮然頓感好奇，那金色的功德柱上，竟然還交纏着黑色的因果業障。
業障深厚程度，也是她所見所未見。
他的命格也很奇怪，毫無無條理可言。
一般而言，若是福緣深厚，救人功德萬數以上，那些功德值便會由白色變成金色。
金色的功德值，可遠遠不止善報福報這麽簡單。
不止他未來幾世榮華富貴享用不盡，更是代表他所積攢的祖業，未來幾代都将享之不盡。
他體内有着這麽深厚的功德值，按理來說，業障和功德值相抵消就行，但是業障依舊在，功德金柱也一直在漲。
這是很奇怪的。
就連天道在替他遮掩。
顧暮然百思不得其解，“你之前到底所求何事？”
陸朝闌自然也沒有絲毫記憶：“一般說前世因，今世果……”
顧暮然認真的點頭，“這句話說的不錯，但是你十世之前有所求，願意以十世的功德換此一世。”
十世換一世，這一世也未得善終？
陸朝闌看着那些白色的功德值，一直往那根金色的功德柱上輸送，他嘴角上揚，“我一直以來都不知道，我爲何從小這麽執着于開醫館治病救人。”
自從他有記憶開始，那就是他内心最堅定的事情。
“現在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顧暮然也不知道，他到底明白了什麽，她越來越不懂了。
頭頂那些紫雷還在轟轟作響。
顧暮然擡頭看一眼：“好啦，這就讓它消失，你安靜一點兒吧。”
隻見她素手一揮。
那些于陸朝闌而言，不真實的東西，立刻消隐不見。
“你知道你時常做夢，爲何卻不曉得那些究竟爲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