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啓越看見盛澤周身的黑霧越來越淡，隻見他的手指忽然動了動，像是感受到什麽，他瞬間看向顧暮然。
“師妹……你還真是讓我意外呀。”席啓越像是算到了什麽，臉色忽然變了。
“意外？”顧暮然倒是不理解了，“席少主難道不是知道我一直不想讓他恢複記憶，你偏生還要這般做，用卑劣的手段引發他腦中的記憶，故而想挑撥離間，你難道不膩嗎？”
“什麽？”席啓越眉目輕皺。
“一而再再而三的用這招挑撥離間，龜縮了這麽久，難道就不能換一點新的招式嗎？”顧暮然狀似很嫌棄的語氣，“你不煩，我都膩了。”
席啓越氤怒的神色，未來得及說一字，就瞬間看向了盛澤。
而彼此，一直睜着眼睛的盛澤眉毛忽然顫了下，緊接着沒多久，眼睛就睜開了，他神色還有些怔愣，像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看了一眼對面的席啓越，緊接着目光看向了依舊跪在地上，過的已然沒有任何尊嚴的平遙……他不知道想到什麽，一直看着他許久。
他的眼神一直是木木的，眼睛也是一動不動的，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整個人都好像是呆到那裏了一樣。
“師妹，你瞧見了嗎？這不是我挑撥離間，他身上的詛咒之術，确實是因爲你。否則你以爲那些東西是從何而來的？”席啓越對盛澤的反應滿意極了。
顧暮然沒說話，她隻是微微轉頭注視着盛澤。
席啓越的聲音還在繼續：“雖然是确實是想引起他過去片面的記憶，但是呢，這并不是我最終想做的事情。師妹……你難道未曾想過，他爲何身體一直不怎麽好……”
他瞧見顧暮然神色微微一變的時候，他笑着說：“你難道不好奇，當年你因爲離開皇都之後沒多久，因爲詛咒離世的太子殿下，他身上的詛咒之術可曾解了？你以爲崔氏守陵了，他們間接造下的孽就算是還清了？”
“怎麽可能！”他話裏話外都是諷刺，“就算你助他看清原本的真相，可他身上的詛咒之術，可确是不等人的，回憶隻是導火索，詛咒之術才是重中之重。怎麽樣？師妹可還滿意這個禮物。”
顧暮然沒有任何反應，更甚至她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席啓越：“看來你确實是退化了，能力不行了，他身上早已沒了詛咒之力，席少主還是被鳥啄了眼。”
“不對！”席啓越神色一直盯着盛澤，發現他慢慢恢複了正常，就連臉色也沒有剛剛灼紅，目光比剛剛更亮，他說：“不對勁。”
盛澤揉揉了手腕，脖子，他站起身：“我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好幾個世紀一樣，身體都不像自己的了。”
說話的語氣還是一樣的熟稔。
隻是在盛澤看向顧暮然和陸朝闌的時候，神色微微有一頓，他忽然變得很鄭重，神色很嚴肅。
他說：“謝謝你們。”
說這話的時候，他身上帶上了闊别多年讓陸朝闌和顧暮然熟悉的感覺。
他神色很鄭重，彎腰。
那一刻，他雖然是盛澤，可卻是不一樣的盛澤。
顧暮然和陸朝闌知道他想表達什麽，他們說：“隻要你不怪我們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