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你不适合呆在這個地方，和我離開吧。】
半夢半醒之間，顧暮然好像聽見一道聲音。
這道聲音極緻溫和，像是在同她商量一般。
可是很快，這道聲音就變了。
還是剛剛那個人的音色，但是卻變得有些暴戾。
【師妹，你瞧見了，人類都是自私的，他們隻顧自己，他們隻相信自己眼前看見的，事實是什麽，他們根本不在乎。】
【于他們而言，你已經不是曾經是救世主了，現在的你，對他們來說，就是惡魔！就是罪惡！！！你明白嗎？】
聲音劃過她的耳膜，一字一句鑽入她耳中。
沉痛的敲擊着她的心髒。
眼前全部的黑暗的空間，因爲腦中這莫名其妙的幾句話，陡然一轉。
場景變成了某條大街上。
【你們聽說了嗎？有人說看見國師了？】
【真的假的？】
聽說這件事情的百姓幾乎坐立不住，都朝着城門入口的方向而去。
【國師在哪兒呢？】
所有人東張西望。
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話：【我剛剛在茶樓，看見一個和國師背景很像的人，身穿绛紫色的衣裳。】
衆所周知，國師當年被冊封的時候，身上穿着的就是绛紫色的衣裳。
所有期待國師出現的人，一股腦全部湧進了那家茶樓。
一樓二樓，他們找遍了，卻還是沒找到那個绛紫色的背影。
這個時候，才有人意識到是不是有人拿他們耍着玩兒呢。
但是剛剛人群太雜亂了，他們一時之間也找不到那個說話的人了。
正當這群人準備離開的時候，有人注意到了不同尋常。
“喂，你們瞧，坐在窗邊的女子，是不是很奇怪。”
頭戴帷帽，臉帶面紗。
怎麽看，怎麽怪異。
這個時候，有人壯着膽子走上前，“您可認識國師？”
百姓們各種哭訴思念國師，彼時，剛經曆了一場戰亂，百姓格外懷念國師之前在的時候。
白衣女子未回答。
這時，窗外剛好有一陣風吹來，白衣女子的面紗被吹起了幾分。
帷帽下的銀發也被風卷帶起了幾分。
那一刻——
剛剛還念着思念國師的人，臉色頓時變了。
——【這不可能是國師，我剛剛看的清清楚楚，她就是妖女，銀色的頭發，這是不祥之兆。】
一時間，所有人從剛剛客客氣氣的腔調，像是全變了一個嘴臉。
和善的面容一去不複返，所有人恨不得逼近到她面前。
唾沫星子亂飛濺。
【這就是你全心幫助的百姓。】
一道聲音在顧暮然心中響起。
顧暮然站在半空中，看着現在的一幕。
她想，這大約就是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吧。
白衣女子依舊坐在窗邊，神色并未因爲他們的話而有絲毫波動。
反倒是忽然看向了半空之中。
那一刻，顧暮然有種感覺，當年的自己是不是能感知到自己的存在。
很快，她就驗證了自己的想法。
隻見白衣女子動了動唇，她能看明白唇形，她像是在說，【我所作所爲無愧天地，無愧自我，如此，便足矣。】
沒錯，白衣女子便是國師。
極盡乎失去一身修爲的國師。
百姓見此女一頭銀發，已然覺得她不是國師，便赫然動手，想摘下她的面紗，試圖一探她的真容。
就在這個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