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韶澤感覺到肩膀上一沉。
擡頭一看,是韶陽的手搭在他的肩上。
“無論再怎麽變,我們始終都是一家人,是兄弟是兄妹,這一點事實不會改變。”
韶陽顯然看出來了韶澤心中的想法,沉沉的保證着。
韶澤愣了下,罕見的露出了一點笑。
“嗯!”
他重重的點頭,對,他們是一家人,血緣至親,血緣上的羁絆是沒有辦法動搖改變的。
“還有你,整天吊兒郎當的,前段時間網上沸沸揚揚的都是你的黑料,你要是處理不好,就交給我來。”韶陽轉而将矛頭對準韶淩,比起對韶澤的溫和,對整日沒個正形的韶淩,就沒有那麽客氣了。
韶淩能說什麽?除了聽着之外,啥都不能說。
解釋?要怎麽解釋?
說那些黑料都是無中生有杜撰的?
可黑料就是黑料,出了問題就是事實,他大哥能不知道他是什麽人?還不就是因爲他自己這麽大的人了,沒将事情處理好嗎?
“别啊,我自己能處理,真的,回來之前我就已經處理了。”韶淩哀嚎。
“最好是這樣,如果讓我發現你真的在背地裏面搞什麽潛規則,呵呵……”
韶陽笑了,但韶淩卻咽了咽口水,這笑的有點像個大魔王。
“泱泱晚上還回來嗎?”韶澤打斷了兄弟兩人的對話問道。
“沒說,也許回來,如果事情棘手,可能就不回來了吧!”韶陽道。
韶淩舉手:“我有意見,泱泱和裴衍還沒結婚,就讓他們住在一起了,那也太便宜裴衍那厮了吧?我提議,我要住到泱泱家裏,時刻監控着裴衍占泱泱的便宜。”
韶陽譏诮的揚唇:“你的提議很好,我也覺得是這樣,那就交給你了,阻止裴衍靠近泱泱的任務就交到你手中了,期望你不會讓咱們失望。”
韶淩:“……”感覺仿佛自己給自己挖了坑,還不忘提醒别人填土的。
說完韶淩其實就後悔了,别看裴衍叫他一聲哥,實際上他這聲哥在對方的眼裏算個屁哦。
他深深的懷疑,他膽敢在裴衍的跟前說晚上要當個十萬瓦的電燈泡,裴衍嘴上看在楚泱的面子上不說什麽,夜裏指不定的暗殺了他。
“你是泱泱的三哥,保護她,讓她不吃虧,是你義不容辭的責任,泱泱知道你對她的這份心意,也一定會非常感動和高興的。”韶陽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
韶淩:“……真的?”
“當然。”韶陽保證。
韶淩仔細的想了想覺得是這麽個道理,怎麽說他也是爲了他親愛的妹妹,有楚泱在,裴衍肯定不敢幹什麽,怎麽也不能讓他家妹妹吃虧不是?
“沒問題,包在我的身上。”
想通了之後,韶淩拍着胸口保證,雄赳赳氣昂昂的大步跑了。
韶澤面無表情的看着韶淩奔向作死的懸崖邊上,晚上或許有熱鬧可以看了。
以韶淩的腦子,指望韶淩給裴衍找點麻煩顯然不太可能,說不定最後被裴衍耍的團團轉。不過……添點堵也挺好的。
還沒結婚,真當是自己加了?以爲楚泱真的那麽容易娶的嗎?
……
裴衍忽然背後一寒,抱着韶楚翼的胳膊都抖了抖。
“爸爸,你是抱不動我了嗎?”韶楚翼摟着他的脖子,歪着腦袋一臉純真無邪的問道。
裴衍正要說話,韶楚翼卻氣都不帶喘一下,接着說道:“我都抱不動,看來以後爸爸也不能抱媽媽了,這點力氣能幹什麽?真的靠不住呢。”
裴衍:“……”
楚泱坐在裴衍的身邊,并沒有太注意聽父子兩人之間的交鋒,她正那手機看信息,是周舟發給她的。
簡單的了解了,就是原本被祝雲平攬在身上的李群自殺事件還沒有解決,而祝雲平原本以爲是希望的突破口的李父,卻在單獨和祝雲平在書房時死于非命,等到人趕到時,祝雲平的臉上身上手上都是鮮血,房間中一片淩亂,無一不說明之前書房曾經發生了不小的争鬥,最終李父可能是被祝雲平失手所殺。
對,失手所殺!
畢竟祝雲平和李父沒有直接的利益沖突,失手顯然更說的過去。
周舟當時在樓下和女主人任芳說話,她也如實說了聽到了樓上傳來了嘶吼和搏鬥一般的聲音,之後她和任芳沖上,是祝雲平打開的房門,看到的就是之前所描述的那一幕。
周舟還說,雖然不清楚上面究竟發生了什麽,但她相信祝雲平一定是無辜的。
“他原本對咱麽避而不見,就今天突然打電話來說要見祝雲平,我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可是這畢竟是個線索,調查了這麽長時間毫無進展,我也昏了頭了。”
看着周舟發來的信息,都能感覺到周舟在那邊的懊惱和後悔。
“他要單獨和祝雲平在樓上書房說話,我以爲祝雲平的本事,不至于會怎麽樣,卻沒想到,竟然牽扯到了人命中。當時書房隻有他們兩個人,一個死了,另一個顯而易見的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到現在我都還沒有見到他,李家的人一口咬定祝雲平就是兇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楚泱看着信息,字裏行間中将周舟的擔憂展現在她的面前。
的确很麻煩,畢竟當時的情況,種種迹象都表明了和祝雲平有脫不了的幹系,他無從辯駁解釋。
大緻情況楚泱在周舟的電話和信息中都了解的差不多了,至于是不是疏忽大意,其實并不重要,人要是千方百計的給你設套,哪怕再謹慎,也有掉進陷阱中的一天。
“先不去警察局,先去李家!”楚泱說道:“師弟,你先讓律師過去,我去現場看過了再去看祝雲平。”
裴衍答應了聲,側着身子抱着像個多動症患兒一般在他懷中一點也不安分的韶楚翼,不輕不重的拍了拍他的屁股,問楚泱:“師姐很擔心祝雲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