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低頭看着鐵一坦,她也沒心思假笑了。
“我知道你這種人……嗯,已經不是人了!”楚泱頓了一下道:“你應該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甚至反而會覺得隻是一時失誤,這麽久以來,你在這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生活的那叫一個滋潤惬意。果然天道的一絲垂憐就有所不痛,真的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和氣運。”
鐵一坦現在很疼,靈魂上每時每刻燒灼的疼痛,讓他聽不清楚泱在說什麽,也看不清楚泱的模樣。
疼死了,媽的,這個賤人,他一定要弄死她,絕對……
惡人是永遠也不會有反省的可能的。
都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誰能知道,這種所謂的善意是否隻是爲了讓自己多活一會兒的拖延呢?是一種對人的利用罷了。
楚泱靜靜的看着他一會兒,忽而直起身道:“我不會殺了你,因爲天道的原因,終有一日,你是那個劊子手,可背後還存在着一個無法撼動的,我殺了你解了一時之忿,卻也打草驚蛇,引來背後主謀的警覺。”
楚泱心知,在這種時候,哪怕她再如何的厭憎天道,她也隻能按捺下來,過于的沖動結果,可能就是無法預料和回轉的代價。
她不是一個人,她得考慮背後的人。
在乎的人越多,背負的責任越大,就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錯漏,隻是一絲絲都是萬丈深淵。
“師……是想好了怎麽做嗎?”玉清竹可疑的停頓了一下問道。
楚泱并未察覺到,她說道:“嗯,想好了,一開始就想好了,一個非常不錯的去處,并且天道不會察覺,就算被察覺了,也絕不會懷疑的。”
“哪裏?”
“一個本該管理這些,卻因爲疏忽而錯漏了的!”楚泱幽幽的說道。
玉清竹靈光一閃道:“你是說……地府,司曜嗎?”
楚泱點點頭,詫異的說道:“看樣子你和司曜挺熟悉的,你叫他名字叫的很順口呢。”
玉清竹:“……還好!”
“司曜有這個權利,甚至比起師弟,他更加的适合,即便他本身和我們有所牽連,但天道卻無法奈何他,這也算是一件幸事吧!”
正因爲這樣,司曜的确是個很好用的人!
而此時的司曜,在處理地府公文的時候,驟然打了個寒顫。
他擡眸看向虛空的某一處,不着痕迹的搓了搓手臂。
莫名的有種背脊發冷的感覺,究竟哪個膽大包天的蠢材敢盯上他的?
或者……他可以自戀的想一想,其實是柳詩穎在想着他。
他其實在柳詩穎的心中并不是毫無地位?
司曜面上一片冷漠,并且看起來随着時間愈發的冷了,讓下方的屬下都微微瑟縮,努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總覺得現在大人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這方面司曜也是個人才,心裏面活動的再如何的激烈,面上都能保持着一副面無表情淡定如雞的标準死人臉,這一招一般人很難學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