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妙雪道:“是啊,陛下總是這麽說,陛下的心中是有着臣妾的,可是究竟是好的還是不好的呢?”
“愛妃這是何意?愛妃當真想要這後宮大權嗎?究竟朕更重要,還是這權利更重要?”
燕帝注視着陸妙雪,神情中不加掩飾的失望。
那眉宇之間的意思,仿佛在問,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竟然變成這般功利的女子?
陸妙雪慢條斯理的縮回手,抽出手帕擦了擦,淡定的說道:“将這個位置強塞給臣妾的是陛下,不給與相應的權利也是陛下。你口口聲聲說心中有我,怕我累着委屈着,可這一年的委屈雖然是後宮你的這些女人給我的。”
“我之前信你愛你,不會多想,可如今卻想問一句,你若是真的将我放在心尖上,當真不知道我在宮中過着什麽樣的日子嗎?還有近些日子興起的謠言……我想問你,我何時過問過國政,又何時幹預過?怎麽就成了禍國妖妃了呢?”
一連串的質問,咄咄逼人,直問的燕帝的臉色一寸寸的冰冷鐵青。
他勉強忍耐着笑容,寒聲問道:“誰這麽說你的?你怎麽可能……”
陸妙雪打斷他的話,輕輕的說道:“既然如此,那臣妾就過問過問國政!謝将軍買官賣官,私吞貢品,縱奴行兇,侵占良田,陛下是明君,的确該管一管!”
謝将軍就是柔妃的父親,更是燕帝的親信。
燕帝眼瞳劇烈一縮,這個他握在手中的金絲雀,似乎要展翅飛走了。
她究竟是怎麽知道這些的?果然陸家心中别有目的,背地裏面早有了謀反的意圖了?
“前朝之事,你不懂!”燕帝生硬的說道。
陸妙雪冷笑道:“是啊,臣妾不懂,卻偏偏有人要那前朝的事情硬生生的架在臣妾的身上。”
“是不是陛下的每一次決策上的失誤,都該由臣妾來承擔?最後要是國破了,也該是因爲臣妾這個紅顔禍水?最後一切罵名都落在了臣妾的身上,好遺臭萬年呢?”
燕帝連忙反駁:“莫要胡說,朕決不允許那種事情發生!”
“陛下決不允許的是過破了呢?還是決不允許臣妾承擔罪名呢?”
燕帝道:“皇貴妃,你累了,開始胡言亂語胡思亂想了!”
陸妙雪笑着道:“是啊,臣妾累了,陛下早些回去歇息吧,該知道的答案,臣妾都知道了,今兒就不留陛下過夜了。”
燕帝深深的看了陸妙雪一眼,到底心裏面也是受了氣,沉着臉甩袖離開。
自始至終都不曾朝陸妙雪多說一句重話。
“你看,他明明就是一個自視甚高,沒有什麽才能,卻又想要大權獨攬的蠢貨,我到底當初看上了他什麽?就連我在冥界接觸的那些最後被我吃了的蠢貨,相比較來說,都比他聰明的多。”
陸妙雪嗤笑着,顯然已經全然的清醒過來了。
“可當初我就是爲了這個人舍棄了自己,舍棄了我的家族,最後被砍了頭丢在亂葬崗,遺臭萬年。”
真是可悲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