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輸在巫靈的手裏,她所承認的也隻是輸在了楚泱的手裏而已。
巫紅媚艱難的扭過頭看向楚泱。
楚泱站在邊邊角的位置,靠牆抱臂而立。
似是察覺到了巫紅媚的視線,她微微側頭看過來。
眉宇間一片淡漠,似乎自始至終巫紅媚都沒有進入她的視線一樣,她跟就看不上巫紅媚,在她的眼中,這樣的一個女人,也跟就是個無足輕重的存在。
巫紅媚心中再次的被無力和怨憤所浸透。
“楚泱你可真的是個掃把星一樣的存在,真的,從遇到你開始我的身上就沒有發生一件好事情,好的沒有碰上一件,原本應該很順利的事情,因爲你的緣故,最終都和一開始的意願背道相馳。”
巫紅媚喘着氣,突然翻了個身,趴在地上,頭發絲淩亂的朝着楚泱呐喊道。
楚泱靜靜的看着她,微微外側着頭,神情不冷不淡,對此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怪她?
是她讓巫紅媚來針對她的嗎?
并沒有!
是她讓巫紅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她的底線的嗎?
好像也沒有!
是她讓巫紅媚作孽殺人?
也是她讓巫紅媚去将自己的族人殺盡的嗎?
自己走錯了路,不願意承擔這份罪孽,就将錯誤全部推卸到别人的身上,這種行爲不是沒有,反而很多。但也得看她是否願意配合着她。
“哦,那真的太遺憾了!”楚泱涼涼的說道:“勝利者譜寫一切的結局,現在你是失敗者,注定你說的一切都是廢話!”
巫紅媚咯咯笑起來:“失敗者,哈哈,是啊,我是失敗者,從始至終都是個失敗者,楚泱,你根本就不知道,像你這樣的人,從來沒有嘗過失敗的滋味,又怎麽能理解我的心情?”
到了這一刻,巫紅媚不得不承認她曾經的确愛錯了人,她被欺騙了,騙的一無所有,付出了感情和身體,一切的一切他能給予的都給予了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卻隻是爲了她巫族的秘密。
這是她的失敗,是她從來不願意也不想去正視的失敗過往!
她曾經爲這個可笑的欺騙付出了一切,背叛了自己的族人,隻爲了讨好那個騙她的男人。
可最終呢?
她得到了什麽呢?
失敗者,可不就是失敗者嗎?
可她不承認。
她的确失敗了一次,但之後的這些年,她過的越來越好,她讓那個騙她的男人付出了代價,不是不喜歡她騙她嗎?那麽就一輩子和她在一起,永遠的在一起,永遠也無法離開她的身邊。
招惹了她,想要那麽輕易的擺脫她?
做夢吧!
巫紅媚自認爲那段最可笑最黑暗的過往已經過去了,她用了自己覺得滿意的方式得到了最後的勝利。
她以爲她赢了!
“失敗者……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巫紅媚伸出手,看着自己原本白嫩細膩的手被的肌膚變得幹枯粗糙,她也不用鏡子,也知道自己現在變成什麽鬼樣子。
她原本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這張臉,現在又覺得不在意了。
反正死了都死了,還剩多少呢?
“不,我不是!”巫紅媚驟然變了臉色說道:“這麽多年,我過了自己想過的日子,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哪怕現在一時的失敗,這些年我也依舊是成功的。”
巫靈一直沒說話,她冷冷的看着巫紅媚似哭似笑的風言風語。
倏地,她一把揪住了巫紅媚的衣領,猛地将人拽了起來。
“我問你,究竟是多麽大的仇恨,還是單純的因爲二十多年前,阿奶他們阻止了你和那個騙你的男人,就讓你記恨到了至今,甚至不惜殺害他們……”
巫靈鐵青着臉,咬着牙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話。
“那是生你養你的族人,是你的至親,阿奶和阿爸他們嘴上不說,心裏面一直都在惦記着你,你究竟知不知道?一個男人而已,一個背叛你,欺騙你,從始至終都不曾真心對你,明知道對方是在利用你探聽巫族的秘密,你卻還執迷不悟,你他媽究竟腦子裏面裝着的是什麽東西?是他媽出生的時候胎盤繞頸腦子缺了塊嗎?”
巫靈從來沒有這麽激動過,哪怕再憤怒,她也不曾口吐芬芳。
也是真的怒到了極緻。
楚泱在旁邊聽得眼睛直眨,這話好像沒毛病。
她也覺得巫紅媚的腦子可能裝得都是稻草。
巫紅媚被拽的慌得眼睛都花了,她歪過頭看着巫靈,許久才古怪的笑了。
“對啊,就是這麽簡單!”巫紅媚毫無内疚之心的說道:“難不成你以爲我殺了人之後,還會心中後悔内疚,各種的不安嗎?告訴你,如果不是之前無法進入到巫族的話,我早就滅了他們……難道不是因爲巫族本身的存在就是錯誤的嗎?如果我不是畜生巫族,那麽又有誰來利用我呢?我的出生地就是錯誤的,我隻是更改了我的錯誤。”
巫靈簡直要氣瘋了,她猛地擡起手,利刃噗嗤一聲穿透了巫紅媚的肩骨。
巫紅媚悶哼一聲,鮮血從傷口流淌出來,她疼的臉都皺到了一起。
失去了靈力被業火燒灼過的身體愈發的破敗虛弱,一點點的小疼都讓她感到刻骨鑽心。
巫紅媚最終沒有忍住,打手的慘叫了起來。
“那是看着你長大的族人,是生養你的母親,是你的手足同胞!!!”巫靈大吼道。
巫紅媚扭曲着臉,笑容顯得尤其的詭異。
“我在乎的隻有我自己,我隻是更直接的表達出來而已,我沒有那麽虛僞,我想讓順從着自己的心,讓自己過得快活點有什麽錯?”
“巫靈,我可愛的侄女,别說你有多愛巫族的人,說什麽爲了讓你的阿奶開心,說到底也隻是爲了滿足你内心的一點點的虛榮而已,你真的不知道族人對我的态度?你的阿奶要是有那麽一點點的爲我着想,當初就不會毫不留情的将我趕出去,讓我失去了一切……”
巫靈猛地将利刃拔出,下一秒,再次的一刀刺下,穿過了另一邊的肩膀。
“我覺得阿奶最大的錯誤,就是當初生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