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人議論聲越來越多,伴随着驚呼,李楠楠卻仿佛聽不到。
“沒關系……你冷靜點,慢慢的從旁邊下來……我保證不怪你了,真的……我真的不怪你了,你下來了我就原諒你,幫你和趙禹離婚,讓他再也不能糾纏你了,也不能傷害你了,我保護你,好嗎?”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将李秀勸下來,不管用什麽樣的承諾,隻要人下來了好好的就好。
柳詩穎卻在這時說道:“承諾這種東西,還是不要輕易的許下,别到時候又是自己做不到的,就是失約了,對你可沒有好處。”
這是站在比較理智的角度來勸說的。
但站在情感人性的方面,也不能真的眼睜睜的看着人死在面前吧。
李楠楠一頓,她也不是一無所知的少女,經曆了那麽多,曾經也聽到楚泱對他們交代過,自然都記在心裏面。
可……她真的做不到視而不見!
隻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秀站的很高,她伸出手,仿佛要抓住什麽,猛地攥緊手,可手中卻隻有空氣什麽也沒有。
到如今,她什麽也沒有得到。
到現在,她依舊還是失敗的。
每個人都在成長長大,隻有她……站在原地不說,甚至還在倒退。
“李秀?”
“楠楠,有時候我想,不如死了,一死了之,什麽都不知道了,什麽也不用承擔了,這樣……我就不會那麽痛苦了……”
“人活着怎麽就這麽難呢?還是說隻有我活着才這麽難?”
李秀慢慢的閉上眼睛,眼底滿是黯然之色。
絕望了,她已經徹底的絕望了,還能怎麽辦?
似乎無論李楠楠再說什麽,她都不願意再聽進去。
她不想聽,也拒絕再聽。
沒有辦法改變的。
誰也救不了她。
唯一能救她的……已經被楚泱拿走了。
爲什麽要奪走她僅剩下的希望?
爲什麽給了她點點希望之後又狠心的奪走?
爲什麽啊?
她隻是想要正大光明的活着,在所有人眼中活的光鮮亮麗,讓所有人也能看到她的好而已,隻是這麽一點小小的願望都沒有辦法實現嗎?
李秀猛地一閉眼睛,她低下頭看着李楠楠那焦急擔憂的神情,突然眼眶一酸。
其實也不算一無是處!
終歸還有人在意她的。
還好她并沒有被嫉妒吞噬了自己的内心,她其實内心深處是希望被拯救的,也希望真正的和李楠楠成爲朋友,平等的不用羨慕仰視。
“對不起……楠楠,真的對不起……”
李楠楠驟然睜大眼睛,看着李秀臉上浮現的孤注一擲的決絕,緊接着那道身影就一躍而下,如斷了線的風筝,快速的掉落。
“李秀!!!!”
柳詩穎與賀明早有準備,雖然說了些刺激人的話,但也不會真的見死不救。
伴随着身旁人的驚呼大喊聲,柳詩穎賀明剛準備将人救下來,就看到一道身影突然從大橋上跟着落下。
兩人的動作一頓。
趴在橋上往下一看,李秀已經撲通一聲濺起了大大的水花落水了。
緊随其後,那道身影也跟着消失在波濤的江面上。
下一秒,楚泱抱着李秀已經重新出現在了橋上。
渾身濕淋淋的宛如落湯雞。
柳詩穎放松下來,笑着說道:“我早該猜到,你壓根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
賀明撓了撓頭道:“早知道你在這裏看着,我也不用緊張,剛剛我的手心都出汗了,生怕人救不下來,罪過就大了。”
李秀已經昏了過去,楚泱并沒有第一時間将人在半空中截住,而是在李秀掉進了江中之後,才将人撈了上來。
“楚泱?”李楠楠隻覺得雙腿一軟,整個人都差點站不穩。
楚泱想要将人丢下來,但是人還沒醒,丢下來就扔到了地上,隻能還維持着公主抱的姿勢。
“善後吧!”柳詩穎并沒有上前,而是對賀明說道。
祝雲平一直沒吭聲,這種場合他本身就沒有說話的立場。
在聽到柳詩穎說起的善後,他還一臉茫然,善後什麽?
柳詩穎自認爲作爲楚泱的朋友,既然是楚泱的徒弟,也算是她的晚輩了,她也不介意稍微的提點一下。
“這麽多雙眼睛看着,雖然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但是如今網絡發達,指不定傳出什麽妖魔鬼怪來。人們對自己不了解的一面,好奇心太重,是好事卻也不算多好。”
柳詩穎指了指旁邊那些拿着手機不斷的拍着,嘴裏面嘀咕着什麽,眼底泛着好奇驚異的探索眼眸。
“有句話說的好,好奇心害死貓,過多的好奇,沒有實力隻會給自己招惹麻煩,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或許會茫然的丢了生命……不了解就不要去好奇,就當隻是以訛傳訛,不曾存在過,平凡卻安穩的活着就好。”
“要知道……什麽是鬼呢?人死之後心中存在着執念,不願去冥界地府,逗留在人界的孤魂野鬼,也有一些逃脫了冥界地府的管制鑽了空子跑出來的……鬼也是人變的,不都說人心善變嗎?誰也不着調,活着的時候是善人,變成鬼之後,會不會就變得扭曲了?”
“誰也沒有辦法保證自己能經受的住誘惑……誘惑啊……就是騙那些無知的貪婪的愚蠢的人……”
柳詩穎的話讓祝雲平陷入深思。
柳詩穎也沒有直接的将話掰碎了一點點的分析給他聽,但祝雲平卻明白她的意思。
總有一些人會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而那些存了壞心的鬼怪,恰恰就會跳這些人下手。
這也算是一種保護吧?
祝雲平心中想着,平常的人過着平常的普通人的日子,有警察保護。
而鬼怪這種東西,也需要有特殊的人來管轄。
祝雲平覺得他漸漸的能理解了玄術師的責任了。
或許是心态上的變化,他驟然覺得周身一輕,仿佛有什麽東西解開了枷鎖。
他的變化自然引起了柳詩穎等人的注意,楚泱也看了過去,在場她的修爲最高,自然看的最明顯。
也不知道究竟想到了什麽,祝雲平突然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