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的的确确産生了。
就在剛剛,她是真的想要殺了方灼的,察覺到了這個人在她心中的特殊,她想要将這個特殊徹底的滅殺掉,她不該用這樣的特殊存在。
但就在動手的那一瞬,她卻發現手不聽使喚了。
的确因爲方灼的那些話觸動了她,但是更多的則是她自己不願。
不殺嗎?
明知道這樣一個存在影響着她,未來可能會成爲别人襲擊她的一個弱點,爲什麽不殺?
是因爲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的意願?
不可能!
方紅鸾在心中想,這個身體原本的所有者已經徹底的消失不存在了,難道還有殘留的意識?
一個區區弱小如蝼蟻的人族而已!!
方紅鸾眼眸森寒,冷哼一聲。
也沒關系,如果真的是因爲原身的話,那麽方灼究竟在看着她,還是看着原來的……那個人呢?
方紅鸾越想周身的冷意越沉越重。
方灼當真不恨她嗎?
或者說……他真的沒有将之前的那個人放在眼裏?
方紅鸾微眯着眼睛,她放在身邊的人,要用得上的人,該全部的身心都屬于她一個人。
哪怕是個死人,她也絕對不允許占據着她的人的一點點的注意!!!
……
另一邊,在機場與楚泱彙合的柳詩穎賀明,遠遠的就朝着他們招手。
“帶着徒弟啊,看樣子你真的非常看重這個徒弟呢!”柳詩穎目光在祝雲平的身上一轉,笑着說道,又和對方打招呼:“跟着楚泱是不是覺得很有壓力?是不是有的時候說你非常不留情面?不要緊,她呀也是爲了你好,如果不是真的關心,根本不會管你幹什麽。”
“能讓楚小泱不嫌棄的帶着你出來,可見對你很重視,你做夢都該偷着樂了。”賀明怨念的說道,像當初他爲了抱楚泱這棵大腿,花了多少的功夫?結果面前的人怎麽就輕而易舉的做到了呢?這讓他心裏面感到非常的不平衡,太不公平了。
祝雲平讪讪的笑着,面前的人都和他差不多的年紀,可是在修爲上,他們卻差了太多了。
他是個剛入門的,而柳詩穎與賀明,早已經出師,一人獨挑大梁也輕而易舉。
“你們怎麽來了?”楚泱疑惑的問道。
柳詩穎道:“你找我們要的事件,能讓你這麽費心的培養,我們當然要跟着看看,究竟出色在什麽地方,或者有哪裏不足,我們也可以幫忙啊。”
“不用!”楚泱毫不猶豫的拒絕道:“不必幫忙,也用不上。”
意料之中的答案!
賀明道:“不是幫忙,也算取經偷師,或者說的更加直接點……湊熱鬧,看看你究竟是怎麽培養你的徒弟的,說不定以後我們也會收徒,提前做一下功課,不行嗎?”
楚泱皺眉道:“并不是不可以,隻是我的方式隻适合用在我的身上,你們看到了也學不會。”
“無所謂啊,湊熱鬧看好戲,當做放松吧,反正也沒什麽事情。”柳詩穎攤攤手說道。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的确沒有必要再拒絕了。
一行四人上了飛機。
“關于這次的事情,你們知道多少?”飛機上,柳詩穎坐在楚泱的身旁問道,視線在祝雲平的身上一瞥而過。
祝雲平沒做聲,他啥也不知道,簡直就是兩眼一抹黑。
“其實起因很簡單,一對年邁的父母的祈求。”柳詩穎道:“他們有個女兒,早早的就去世了,這些年來他們一直覺得這個女兒都在身邊陪着他們,而現在他們希望再見見這個女兒最後一面……很簡單的祈求,對嗎?”
楚泱托腮看着窗外,對此不置一詞。
祝雲平問道:“已經去世很多年了嗎?怎麽可能還在身邊呢?”
“人死之後執念太深,人世間有什麽是他們放心不下牽挂着的,也不是不可能。”楚泱回答道。
楚泱收回了飄飛的思緒。
以前出門簡簡單單的就離開,沒有什麽牽挂與擔憂。
而現在,才離開一會兒,她就忍不住去想韶楚翼現在怎麽樣,一個人會不會不适應?
而她明明也知道有韶陽他們在,這些年都是他們照顧着他,該比她更會好好的照顧孩子。
可是她就是擔心思念牽挂着。
心所牽挂着的地方就是自己的歸宿。
楚泱沒有一刻像如今這麽清晰的感覺。
得快點回去!
楚泱在心中想着!
“今天天氣不錯,尤其處在這樣高的天空,俯視下去時,似乎什麽都變得渺小了。有時候想想人真的很厲害,從古到今,從地上到天上,沒有那飛天遁地的本事,硬是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天。”柳詩穎托腮看着飛機的窗外,“同樣是人,可修行一道中,我們卻在步步後退,一點一點的忘了老祖宗的傳授和本事,卻又貪婪的死死的抓住,自己不努力,又想要得到不屬于自己的……這大概就是人心吧,人心貪婪,宛如無底的黑洞,永遠也填不滿。”
楚泱意外的看向柳詩穎,她是沒想到如今從柳詩穎的口中聽到這番感慨。
“但你得承認,正因人心貪婪,才得以不斷的以弱小之姿進步。如果一點想法都沒有,隻是安于此地,不想要更好更好的未來,又怎麽能進步呢?貪婪也分好與壞,隻看如何去掌控這份欲望。”
楚泱淡淡的說道,從來她都是這麽覺得的,被欲望野心左右的人,失去了做人的最基本的良知,連畜生都不如,這樣的人不配爲人。
但如果很好的運用,以此來督促自己不斷的上進,用在了好的地方,你也不能說就壞了。
利己也好,利人也好,都在于自己的選擇!
她之前就說過了,無論如何都在于自己的選擇,做出了去承擔結果就夠了。
以前是這樣的想,現在也是,未來……大概也不會變!
祝雲平在旁邊聽着她們兩人的對話,他不是太懂,感覺每個字拆開來聽都知道,可結合在一起,表面上的意思他動了,但他總感覺其中一定另含深意,隻是他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