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的手越收越緊,心頭的暴怒讓他想要真的殺了韶陽,徹徹底底的抹消掉這個人存在。
但不能!!!
裴衍手慢慢的松開,接着突然又是一收,緊接着将人猛地往另一邊一丢。
韶陽重重的撞在了茶幾又跌落在地上。
茶幾被撞得粉碎,他也跌得不輕,在地上半天都站不起來。
“啊,你說的沒錯,你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擁有了師姐的庇護,沒有了她你什麽也不是。”
裴衍原本肉眼可見的怒火突然收斂的一點也不剩。
他噙着笑緩緩的走到了韶陽的面前。
韶陽身體虛軟,四肢丢失的力氣勉強恢複了一些。
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這麽狼狽和無助過。
但他也知道這是他該得的!
誠如裴衍說的那樣,如果不是楚泱,裴衍現在一定已經将他挫骨揚灰了,在做那些事情之前,雲若就提醒過他,他依舊沒有遲疑的做了。
其實不用雲若提醒,他也知道裴衍這個人輕易不能得罪的。
“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任何地方值得驕傲的!”韶陽的聲音嘶啞難聽,似乎傷到了聲帶,他說話的時候眉頭皺了皺,不适的忍着咳嗽。
“如果真的要說哪裏值得驕傲,大概就是擁有楚泱這個妹妹吧!”
“可如果可以選擇,我甯願楚泱沒有優秀到讓我驕傲,就藏在我的羽翼下,被我保護着,藏着,出了任何事情都有我們來撐腰。從小我們爲她遮風擋雨,長大了之後找一個喜歡她的,愛她的,護着她的人,我們可以放心,可以托付……哪怕受了委屈,我們也可以幫她……”
韶陽面無表情的說道,他慢慢的站起來,冷漠的望着裴衍。
裴衍聽了他的話神情淡淡的,無法讓人猜出來他的心思。
韶陽也不認爲他真的猜出了裴衍的心思就能做什麽,他有自知之明,說的直接點,他并不認爲他能鬥得過裴衍。
“而你,給過她什麽?”韶陽譏诮的反問道:“從始至終都是她爲你做那麽多,你到底爲了她做些什麽?她哪次出事不是因爲你?就說這次,她差點死了,我一度以爲她死了……你們兩個的生死劫,憑什麽要她來承擔?憑什麽讓她替你去死?”
“還有這個孩子,你做了什麽,從這個孩子出現到長大至今,你出現過一次嗎?他的成長中有你的存在嗎?在楚泱和孩子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又在哪裏?”
“你可真的很會挑時間,楚泱回來,你就出現了,你找過她嗎?這些年你又爲了她做過哪些?不說長遠,就算我将楚翼的血脈藏起來了,真的一點也察覺不到嗎?原來我已經這麽厲害,做了手腳連你也發現不了其中的貓膩了。”
韶陽對裴衍的意見很大,從最初的見面開始他雖然不幹預楚泱的喜好選擇,但對人的意見本身就存在,不是那麽簡單容易就能消磨掉的。
在韶陽的眼中,楚泱什麽都好,哪哪都挑不出錯來,但是裴衍的身上就有一大堆的毛病。
再加上後來發生的一連串的事情,沒有人幫助韶陽了解裴衍,他所知道的隻是他看到的,或者從外界某些片面的帶着偏見的人的口中知道的。
或許也有人說過裴衍的好,但是更多的……人更願意相信自己想要去相信的。
“你說的很對!”
裴衍并不反駁韶陽的話,反而認下了韶陽對他的指控。
“的确是我沒有照顧好他們母子!”裴衍繼續說道。
這也是裴衍心中最大的痛,每每想起來就鈍鈍的疼。
在裴衍的心中的确一直都是自責的,怪自己更多一些。
如果他能考慮的多一些,如果他早做防備,如果他……
“咦?這是什麽?快放寶寶出去,寶寶要生氣了……”帶着疑惑的童言突然在靜谧的空間中響起。
緊接着伴随着咔嚓咔嚓的聲音,裴衍親手布下的結界突然就破碎裂開。
韶陽一臉愕然的看向門口,就連裴衍也難掩詫異。
嘈雜的聲音再次的湧入,原本在辦公室等候指令的秘書,此時像是發了一會兒呆回過神來似的,她不解的望向像是憑空出現的裴衍,又看向模樣狼狽臉色難看的韶陽。
等等,她就走神了那麽一下下,到底發生了什麽?
“大舅舅……寶寶來啦。”韶楚翼從門口伸出小腦袋,背後還背着可愛的小書包,他率先看到的是面對着他的韶陽,小心翼翼的喊道。
韶楚翼在面對危險這上面有個驚人的警覺性,他察覺到辦公室的氣氛不對,原本歡喜的表情一僵,縮在門後護着自己的小屁股。
裴衍轉過身看過來,韶楚翼頓時眼睛一亮,蹬蹬的跑出來,撲過來就抱住了裴衍的腿。
“爸爸你回來啦,有沒有想寶寶?”
因爲韶楚翼的突然出現,打破了辦公室的僵局。
韶陽深吸了口氣,嘴角一扯有些疼,他看向旁邊站着的公司人,揮揮手示意他們先出去。
秘書等人連忙魚貫而出,從裴衍身邊走的時候下意識的屏住呼吸,等到出了門之後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真的吓死了,感覺滿辦公室的火藥味啊!
不過說起來……裴衍她是認識的,關鍵裴衍什麽時候來的?她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沒有人給她解惑,她也就想想而已,頂頭大boss家的家世,不是他們能去管的!
不過……裴神真的太帥了!
之前網上一點關于裴神的消息都沒有,難道一直都在韶家嗎?
啊,真的好帥好帥啊!!
到現在爲止也沒見過哪個人能比的上裴神的,就是那東皇雖然看起來不錯,但比起裴神來,果然沒得比,就不知道裴神有沒有想法再回去啊,已經好久沒有看到裴神的新作品了……真羨慕楚泱啊,每天都能看到裴神!
不對,等等,小太子剛剛叫什麽?
爸爸?
也就是說,他們的小太子果然是裴神的的孩子?
看到裴衍的女人心中都住着一個土撥鼠,在肆意的尖叫着。
不管公司的人心中如何的浮動,韶陽望着韶楚翼,又看了看裴衍,眸子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