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擡頭,柳詩穎已經收拾了自己的情緒,她笑着對楚泱說道:“所以說,我呀,打算好好的讓自己接下來的日子過得精彩一點,自由自在的做自己任何想做的事情,去想去的地方,交朋友,旅遊,讓未來的人生不留下遺憾,等到年老的時候,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在那裏養老,養一些小雞小鴨,種些菜安度晚年,想一想,那樣的日子也不錯啊……”
柳詩穎的話很有畫面感,楚泱在她說的時候,也在自己的腦海中想象了一下那樣的畫面。
一開始她也是這麽想的!
“世事無常,變化萬千,不到那一刻誰也不知道結果會怎麽樣。”楚泱潑了盆冷水道。
柳詩穎不雅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這話的意思,不會在咒我早死吧?我都經曆多少次的九死一生的禍事了?到現在還能活蹦亂跳的坐在這裏和你胡吹的,一看我就是個長命百歲的命。”
楚泱聞言倒是笑了起來。
她望着柳詩穎伸出手。
柳詩穎不解的看着楚泱,看看伸到面前的手,又看向她,眼中滿是困惑。
“人定勝天這種話的确聽起來荒謬荒誕且很難實現……但是呀,我現在卻很想推翻這個天呢!”楚泱說道。
柳詩穎一臉懵逼:“啊???”
“言下之意,或許我們可以合作一場!”楚泱依舊維持着伸手的姿勢。
柳詩穎感覺自己可能沒睡好産生的幻聽,而的确她因爲司曜的事情,一晚上都沒能閉上眼睛睡着,難道現在真的在做夢?
“不願意?”
柳詩穎一看楚泱要縮回手,當下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抓住她的手,管她是不是做夢,先抓住再說。
“我覺得我抓住了命運的脈搏!”柳詩穎嘴角抽抽故作深沉的說道。
楚泱抽回手:“你抓住的隻是我的手!”
“話說回來,你剛剛是什麽意思?我都以爲我出現幻聽了。”柳詩穎感慨道。
“大概覺得這個天道有點礙眼了。”楚泱道。
柳詩穎:“……”
轟隆隆——
似是配合一般,天空中一陣悶悶的雷聲傳來,壓抑沉重的聲音,仿佛在耳邊炸響。
楚泱微微挑了挑眉,道:“既然喜歡司曜,那就順着自己的心去走,我所認識的柳詩穎,并不是這種躊躇不安的人,她很勇敢,認定的事情一往無前,。”
柳詩穎愣愣的看着楚泱,整個人都有些呆。
“或許……結果不見得會如你所願,但至少以後回想起來不用後悔。”楚泱起身走到她的身側,微微彎腰傾身湊近她的頸側。
她微冷的手放在柳詩穎的心口,心髒有些急促的跳動傳來。
“問問自己的心,究竟怎麽想的,去做你覺得不會後悔的選擇吧。”
這樣的姿勢從身後看來,仿佛楚泱将柳詩穎整個的摟在懷中一般,親昵而暧昧。
砰地一聲巨響,有什麽東西重重的砸了下來将之前祝雲平好不容易修好的秋千椅再次的壓得稀碎。
這樣的聲音太突然,無論是楚泱還是柳詩穎,都還維持着之前的姿勢,誰也沒有動。
“你,你們在幹什麽?”身後傳來賀明震驚的質問。
楚泱扭頭看過去,順勢的站直身體也收回了手。
賀明張大嘴巴,抖着手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也不知道在心中腦補了什麽出來,柳詩穎站起來嫌棄的看着他:“喂,将你腦袋裏面的那些廢料給我都丢掉。”
楚泱則是走到了她粉碎的秋千椅前,望着從殘骸中揉着腦袋站起來的人。
“你果然很欠打!”
楚泱的話音剛落,一把抓住蒼的胳膊,将人一下子甩了出去。
蒼:“……”
着陸點錯了,他真不是故意的。
賀明咽了咽口水,心想着今天來的似乎不是時候,要不還是改天再來吧?看楚泱的火氣似乎有點重啊。
好不容易再見到楚泱,結果一見面就是一頓甜蜜的暴走,好在本體爲龍的蒼皮糙肉厚,有點疼,卻并不難受。
這邊動靜這麽大,讓隔壁的韶家也聽到了動靜。
簡思玥擔憂的坐立不安,看了看兩個孩子,幾次想要起來去那邊看看楚泱,但又考慮到了什麽隻能忍耐下來。
她看向自始至終雷打不動的坐在沙發上的韶陽,欲言又止,最後實在忍不住了,走上去一把将他手中正在看的文件奪過來,用力的一巴掌打在韶陽的肩膀上。
作爲已經和以往不同的人王的韶陽,被親媽打得肩膀一顫,眼角可疑的抽了抽,真的很疼。
“你……去看泱泱怎麽了,都這個時間了,怎麽還不過來吃飯啊?”
韶陽無奈的說道:“媽,泱泱已經大人了,她一向獨立不讓人操心,那邊發生的事情也一定在她的控制範圍之内,您就别擔心了。”
簡思玥當然知道這個女兒獨立,正因爲太獨立了,她這個做媽媽的甚至連關心都用不上,才更加的挫敗啊。
韶陽也知道簡思玥的心思,比起他,其實她更想自己親自去看看吧!
韶陽來到楚泱這邊時,這邊的鬧劇已經告一段落。
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了,隻剩下楚泱一個人站在粉碎的秋千椅前。
楚泱俯身撿起地上的一個斷裂的木頭,這是裴衍給她做的秋千椅,而從裴衍離開之後,這已經是第二次壞了。
第一次還能修好,而第二次……卻已經毫無修複的可能了。
仿佛在預示着什麽。
“大哥!”楚泱轉過身平靜的看向韶陽。
韶陽原本到了嘴邊關心詢問的話,在對上楚泱的眼眸後,确實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那雙眼睛在看着他,但那雙漂亮幹淨的眼睛中卻并沒有他。
喚着親密的稱呼,卻又壓根走不進心裏。
“有件事情我想問一下大哥!”楚泱随手将木頭丢在旁邊的廢墟中,“小團子的血脈被封印的事情,你知道嗎?”
韶陽一頓,注視着楚泱半晌,緩緩的點頭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