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曜的臉整個都綠了,然後更是黑得宛如鍋貼。
“你他媽……記性還真是好啊!”司曜已經不知道該驚喜于楚泱的記憶恢複了,還是該暴怒于自己的醜事被她抖了出來。
“那麽多的事情可以讓你說,你就非要挑這件?”
楚泱道:“有嗎?我就對這事記得最清楚。”
司曜很肯定楚泱是故意的,這他媽就是來倒他的黴來了。
司曜氣得要死,見到楚泱的驚喜和激動瞬間就被澆滅了,如果可以他希望将她扔到冥河中徹底的洗一遍,雖然作爲人的楚泱蠢得無藥可救,但至少聽話一點,而不像現在這麽的讓人氣惱卻又毫無辦法。
楚泱伸出手意欲觸碰裴衍。
司曜卻在瞬間抓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觸碰。
“你做什麽?你之前說的話不是忘了吧?你的記憶力這麽好,别告訴我你不記得恩怨兩消,各歸各位的話?”司曜冷冷的提醒道。
司曜是故意這麽問的,他當然知道楚泱不可能放得下裴衍,這兩個人就是孽緣,要是能阻止的了也不至于到這一步。要是一切能從源頭上杜絕了,楚泱也不會出現在這裏,爲了救裴衍和天道硬剛,這他媽是腦子進了水來回晃蕩暈了吧?
真的是什麽都能幹得出來!
“你不該出現的,天道已經默認了你死亡的事實,那麽接下來天道就不會再針對你,你可以肆意的活着。”司曜本身并不是那種多話的人……準确來說,他隻是嘴上不多話,心裏面的各種吐槽簡直能淹死人。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什麽人設不人設的問題了,他還是惱怒于楚泱遇到裴衍的事之後,連點腦子都沒有,盡做一切沖動無腦的行爲。
“你這樣并不是在幫他,更是在害你自己!”
楚泱沒動,注視着司曜的目光平靜的毫無波動。
司曜對上這樣的一雙眸子,一瞬間心中劃過一縷古怪的情緒。
他總覺得眼前的楚泱有些奇怪,明明近在咫尺,卻讓他感覺疏遠的很!
“我和他的命格交錯,我欠了他的東西,這次救他也是還給他!”楚泱垂下眸子注視着裴衍說道:“不用太擔心,我心中有數,這次救他出來,就是爲了斷了我和他之間不該存在的羁絆,徹底的回歸各自的位置!”
司曜是希望這樣的,早就希望楚泱能答應了!
現在得到了楚泱明确的回答,司曜卻并沒有感到高興,反而覺得毛骨悚然。
他抓着楚泱的手一用力,冷冷的質問道:“你是誰?”
楚泱擡眸看他:“……需要我将你曾經幹的蠢事都說一遍嗎?尿褲子不算的話!”
司曜臉一抽,松開手:“……謝謝,不用了,我知道你是誰!”
正因爲知道,才更加的不敢相信!
楚泱的意思是要放下對裴衍的感情了?
不,這是已經放下了!
見鬼了!
呸,他可不是每天都要見鬼的嗎?
司曜松開手,楚泱再次的伸手指尖觸碰裴衍的眉心。
“你要做什麽?”司曜懷疑的問道。
楚泱道:“他曾經數次救我,這是我欠他的,如今他生死垂危,我該幫他的!之前贈予他的半數神力,這麽多年來他都沒有煉化歸己用,若非如此,他的神位也不至于如此不穩。”
司曜聽出來了,她是要趁着他虛弱的時候,幫助裴衍将那半數神力全部煉化了,到時候就是裴衍想吐也吐不出來了。
“你還說你對他沒感情!”司曜冷笑着說道。
他看着楚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騙子,之前說的那麽天花亂墜斬釘截鐵,害的他差點真的信了。
結果前面鋪墊了那麽多,還不是爲了給裴衍鋪路?
嗤,别人都說男人的話不能信,到了楚泱這裏,他覺得楚泱的這張嘴最不能相信了,就像當初忽悠他幹苦力,一幹就幹到了現在一樣。
楚泱直言問道:“他曾經贈予我半數的鳳凰血,如今我将半數的神力贈予他,有哪裏不對嗎?”
司曜呵呵兩聲,說的那麽好聽,借口都找好了啊!
司曜懶得回應,楚泱也不一定非要他回答。
裴衍的神魂和本體都被天道重創的很嚴重,就像完美的一個瓷器,雖然外表看起來完完整整的,可實際上那些緻命的裂紋已經密密麻麻的遍布整個瓶身,手指輕輕一碰就會粉碎。
到底擁有冥王的神格,之前隻是因爲裴衍不願意,其實真的要融合神力很容易,尤其在這種重創的情況下,神力一定程度上能很好地修複他神魂與本體上的傷。
楚泱收回手,直起身的瞬間,一道光芒将鳳凰本體整個籠罩其中。
頃刻間光芒散去,裴衍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
他的白襯衫上滿是血迹,脖子雙手手腕腳腕上都是深深的血口,這是之前被鎖鏈禁锢着的痕迹。
如果翻轉過他的身體,必然能看到他的琵琶骨上也有兩道鎖鏈遺留下來的傷痕。
楚泱盯着裴衍的臉看了許久許久。
“師弟長得真好看!”楚泱認真的贊歎道。
司曜嘴角一抽,心中腹诽,你當初可能就是被這樣的一張臉給迷惑住了。
司曜真的以爲楚泱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托詞,但楚泱說了這聲贊歎之後,也沒有上前去将裴衍扶起來的打算。
“他的傷需要休養,他是你的王,照顧他就是你的責任了!”楚泱甩包袱甩得那叫一個幹淨利落。
司曜:“……”我他媽是你們兩個的跑腿小厮是不是?
楚泱拍了拍手:“對了,夙縣那邊出了點事,你知道嗎?”
司曜面無表情:“你看我像是管那些小事的人嗎?”
楚泱哦了一聲道:“也對,你現在的排面比我都要大了,是幹大事管大事的人了,我的錯。夙縣厲鬼作祟死了幾個人,不過那隻厲鬼要殺與她有怨的人,随她去吧,若是牽連旁人,再插手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