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雷霆落下，濃塵慢慢的散開，碎石一地堆砌宛如小山。
“這是一個很難的選擇題，所以我不做選擇！”
楚泱完好無損的站在出口的位置，而她的手中提着的真是那虛弱的眼睛都睜不開的鳳凰。
就在那雷霆落下來的瞬間，楚泱并未想着逃跑，而是幹淨利落的劈斷了另外幾條鎖鏈，在千鈞一發之際，将鳳凰救了出來。
讓她在選擇給裴衍擋下雷霆，以及丢下裴衍獨自逃跑這樣的選擇上做一個選擇，抱歉，她一個都不要！
顯然都不能選擇啊！
她還沒有那麽偉大到勸自己替别人去死，哪怕曾經他們牽連頗深，但也隻是之前而已！
她也不能真的将裴衍丢下不管，怎麽說他曾經也幫過她，她這次是來還債的，而不是将人弄死的。
一擊未中，天道顯然并不打算善罷甘休。
楚泱握緊手中的劍，在天道醞釀着第二道雷霆之時，她縱身而上，直接迎了上去。
坐以待斃的挨打？
不，她喜歡硬剛！
以楚泱如今的實力，的确很強，卻不足以強到與天道對抗。
說實話，這個世上又有誰能真正的能與天道對抗，并且取得勝利呢？
顯然沒有！
但……她又沒想過要打敗天道，她雖然對自己向來自信，卻也不會盲目的自信到自負的底部。
之所以敢硬剛……其實也是知道這裏天道的一個意識，而真正的天道根本觸及不到。
打大Boss打不過，這個一絲的意識還搞不定？
楚泱以劍當筆，注入靈力在空中快速的畫了道符。
醞釀中的雷霆也轟然而下，直直的朝着楚泱砸了下來……
司曜在察覺到不對的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他剛剛到這裏，眼前看到的就是這麽驚心動魄的一幕。
司曜甚至都沒有來得及驚喜驚訝于本該死了的楚泱突然出現，還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出現。就不得不面臨着一個清晰的認知……不管什麽時候，楚泱找死的本事一點也沒變，在天道的手上吃了那麽大的虧，還不知死活的往上撞，除了楚泱和裴衍這兩個人，還能找到第三個人嗎？
司曜下意識的想要阻止楚泱，制止她繼續下去。
但看了眼轟隆勢大的雷霆，他果斷的閉上嘴。
就算楚泱住手了，天道也不可能停手。
已經到了這一步，他讓楚泱住手不等于要了她的命嗎？
司曜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他恍惚的想，的确，楚泱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不會因爲明知道前路困難就退縮了。
即便遍體鱗傷，她有自己的堅持，咬着牙也會一直走下去。
隻是……司曜的臉上一陣扭曲，誰能告訴他，他這個掌握着地府的存在，怎麽就一點也沒有察覺到楚泱還活着的消息？确定這不是在打他的臉嗎？
楚泱在司曜出現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他，這個她昔日的部下，如今已經獨當一面了。
她收回視線，哪怕隻是天道的一絲意識，也讓人壓力頗大。
楚泱交手的瞬間，就感覺到了其中蘊含的屬于天道的意識。
這是勢要弄死她的決心了？
楚泱哼笑了一聲，不閃不避，任由天道的意識籠罩住了她。
“我曾經覺得你會成爲我的一個助力，我曾經對你抱有很大的期望，畢竟你是那麽的聽話！”天道的聲音仿佛從四面八方傳來。
楚泱垂着手站着，面無表情。
聽到這話，她淡淡的接了一句：“嗯，我的确是個很好說話的人，你需要幫忙我就可以幫你的忙，你需要我去死，我也爲了你的意志，一步步都按照你所設置好了的劇本去走，我可不就是個聽話的小貓咪嗎？”
“我給了你們的生命，給了你們力量，而必要的犧牲是必須的！”天道說道。
“那怎麽樣才能保持平衡？才能不再有死亡？”楚泱問。
天道頓了頓，許久它才帶着困惑的說道：“也許……永遠沒有這一天。人也好，神也好，亦或者四界的生靈，隻要有心，就會有無盡的貪婪，我并沒有找到平衡的方法！”
楚泱哦了一聲：“看樣子，我們依舊是不死不休了！”
天道說道：“是的！”
“那真是遺憾了，我可能沒有辦法再配合你這出戲了。死一次就夠了，更别說我已經死了兩次，死亡的疼痛我記憶猶新，不會再想體驗第三次了。”
如今的楚泱對生死并沒有看的那麽重，可誰能活着的時候還會想着去死嗎？
尤其不是自己意願的情況下。
也因爲失去了情感欲望這種東西，她對什麽事情都仿佛跳到了外面，以一種局外人旁觀者的态度看點。
這種感覺似乎并不賴！
“你已經死了，爲什麽現在你又活下來了？”天道不解，“你在我的眼中是個異數，讓我很不舒服！”
楚泱微笑，原本空無一物的手上，突然金芒一閃，長劍不知什麽時候再次的被她召喚回來握在手中。
“嗯，我喜歡這句話，你不舒服不開心了，我就高興了！”
說完，她一劍在空中重重的劃下，破開了一道巨大的裂縫，裂痕越來越大漸漸的朝四周蔓延開來。
天道對此不驚不怒，它平靜的語調在她的耳邊回蕩着：“我收到了你的決心了！”
這句話一說完，天道的壓迫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再也找尋不到。
楚泱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完好無損，不見絲毫的疲累。
至于天道最後的那句話……她是沒聽懂什麽意思，也沒打算去深究其中的意思，想得太多也想不通，最後也隻是給自己增加煩惱罷了。
“楚泱？你沒死？”司曜冷着臉問道。
楚泱扭頭看過來，收劍将鳳翎簪重新插于發間。
她瞥了他一眼，勾起嘴角淡聲道：“司曜，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
司曜：“……”你這幅老大的口氣是怎麽回事？死了一次而已，你以爲你就能上天了嗎？
“我膽子大不大，你能知道？”司曜道。
楚泱走到裴衍的面前，看着面前這個傷痕累累的鳳凰本體，她彎下腰盯着看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