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啊天道,它怎麽可能放過你出去呢?
“我并沒有得到楚泱活過來的消息,如果真的有這種可能,你覺得天道會允許嗎?”司曜背着手淡淡的說道:“你如今虛弱無力,如何能掙脫這些鎖鏈的禁锢?又如何能從天道的壓制中逃出來?既然當初你自暴自棄的選擇了這個結局,就該想到今天的無力。”
司曜自始至終都不贊同裴衍那時候的瘋狂!
楚泱死了,讓他活了下來,破了他們之間的詛咒,裴衍自己卻并不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性命。
也是,他們是神,擁有無盡的生命,或許早就活膩了吧!
既然如此,那時候又爲什麽什麽不做的接受呢?
别和他說那麽的理由,都隻是沒用的借口罷了。
“你就好好的在這裏待着,反思自己的錯誤,又或者,什麽時候天道覆滅,你或許就能出來了。”
司曜說完轉身離開,沒用再多看裴衍一眼。
他知道裴衍痛苦絕望,他也知道這一點,否則當時就不會察覺到韶楚翼的身份特殊之後,和那孩子說出那樣的話來。
知道是一回事,接受卻是另外一回事。
爲了一個人,一個男人,死了兩次!
楚泱這種做法真的很蠢。
裴衍日天日地,當年一度差點将神界覆滅,人界也被他弄得戰亂頻發,死傷無數,冥界更是鬼魂爆滿,差點就徹底的癱瘓了。
說實話,裴衍真的做了不少孽,天道要弄死他,也情有可原的。
所以司曜才說楚泱蠢嘛,何必爲了别人而不顧及自己呢?
能活下來什麽都好說,偏偏她自己選了一條絕路。
司曜并沒有幹預楚泱和裴衍任何一個人的決定,無論誰生誰死,他從來都是充分尊重他們的選擇。
其實真正原因……還是因爲他很清楚,哪怕他反對,他也什麽也做不了。
他隻是選擇了一條比較簡單的路而已。
幹涉不了,難道還不能在心裏面吐槽一下嗎?
司曜懷疑那束金光和楚泱有關系,可是他又清楚的知道,那本就是楚泱最後一世,她的神魂根本不會又再來一世的可能。按道理來說,天道虎視眈眈的在上面看着,絕對不可能讓楚泱有逆風翻盤的可能。
所以,果然隻是巧合而已?
司曜回到殿中,手指敲着桌子發出哆哆的聲音,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某個地方出神發呆。
許久之後,他一招手,手中出現一本金色邊緣的命薄。
他已經許久都沒有翻看這玩意兒了,自從知道了楚泱的命格之後。
他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最終還是打開了。
快速的翻過上面的記錄,意料之中的沒有楚泱的命格在案。
說明楚泱根本就死了,哪有可能複活?
他和裴衍都做不到的事情,這世上還有誰能做得到?
扯了扯嘴角,司曜合上命薄,突然想到了什麽,他又再次的翻開命薄,快速的朝後面翻過去,前幾天明明還沒有的人,如今名字卻清晰的記錄在上面。
記錄的信息還很少,可一旦記錄下來,必然會被天道察覺!
想到這裏,司曜将顯出了韶楚翼的名字的那頁毀了。
“從今日起,算是黑戶了吧!”司曜面無表情的吐槽。
可如果不怎麽做,一旦天道察覺到,那孩子那麽點大,還不得死定了?
當時他也探查了孩子的身體,沒有任何修煉的迹象,這些年來韶家将這孩子保護的太好了,并未讓他重新走上他母親的那條滿是荊棘的路。
隻是,這樣真的能阻撓了嗎?
那樣的滿身功德和大氣運加深的人,哪怕是天道都會被嫩的下意識的護着,怎麽可能充當普通人過一生呢?
“或許你的未來比你的父母還要精彩的多!”司曜道,“畢竟有那麽不剩下又愛惹麻煩闖禍的父母,這也能遺傳了吧?總不至于到了你這邊就終止了吧?”
司曜這麽想着,突然輕輕一笑,也不知道是笑話自己,還是笑腦海中浮現的關于韶楚翼的畫面。
不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嗎?
裴衍到底繼承了先祖鳳凰最純正的血脈和力量,加上楚泱本身的特殊,韶楚翼那孩子就是閉着眼睛,也應該不會泯然衆人吧?
……
九尾貓妖将韶楚翼送回之前的賓館的路上,這孩子一直耷拉着腦袋一句話也沒說,好幾次想要安慰卻無從說起,他還太小了,許多東西都不是太理解。
楚泱失了感情,哪怕這個孩子到了她的面前,也無法引起她的一點觸動嗎?
它以爲會有所幫助的!
回到賓館,遠遠的就看到韶陽站在門口,神情冰冷,目光仿佛含了堅冰似的。
“楚翼,你大舅舅來接你了!”九尾貓妖頓住,它沒有再繼續的上前。
韶楚翼聞言立刻激動的擡起頭,确定真的是韶陽的時候,他原本低落的情緒有些許的上揚,但緊接着卻是無盡的委屈,大大的眼睛中瞬間滿是水汽,緊接着金豆子就不斷的往下掉。
九尾貓妖:“……”小祖宗哎,你這個時候突然哭,這不是要我的命嗎?我本來将你拐出來,韶陽肯定就一萬個不滿了,你哭的這麽慘,不是在提醒韶陽找我算賬嗎?
九尾貓妖考慮現在落跑的可能性是多少,能跑掉的機會大不大?
韶陽快步的走上前來,神情冷峻,眼底卻是焦急之色,步伐跨的很大,幾步就到了他們的面前。
韶陽原本考慮等見到韶楚翼時,要狠狠的教訓一頓,讓他記住教訓,以後不要不打一聲招呼就離開,知不知道家人多擔心?
看到九尾貓妖,他的眉峰微微一動,卻并未責問它。
韶陽蹲下來,摸了摸韶楚翼的頭,上上下下的将韶楚翼打量了一遍,在看到他破爛的衣服和劃傷,韶陽的臉色冰冷含煞。
冷冷的看了眼九尾貓妖,他将韶楚翼摟在懷中抱起來。
九尾貓妖被吓得毛都一個激靈的站了起來。
它也覺得奇怪,它竟然會畏懼韶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