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不會放過,隻是時間的問題!
隻是有些……執念太深,恨太重,怨太濃,早已經放不下了。
可以報仇,既然有仇怨,那如何報複,怎麽報仇都無所謂。
隻是涉及人命,代價自然更大!
這個世界從來不公平!
所謂的公平公正,都不過是所謂的天道制定下來的。
天道自己都做不到真正的公平公正,更别說别的了。
楚泱回頭看了陳靈一眼,當看到對方臉上那滲血的裂隙時,她眉頭一皺:“别用這幅死相對着我,辣眼睛!”
陳靈一僵,眼底的血色更濃郁了一些,卻也不得不将自己可怕的死相收起來,恢複了慘白卻似乎正常的幹淨面容。
到底誰是人誰是鬼?
她有些錯亂了!
“我是鬼,我已經死了!”陳靈強調道。
楚泱道:“嗯,我知道你死了,你是鬼,我也知道我能輕而易舉的捏死你,你信不信?”
陳靈:“……”行,你牛,你老大,可以了吧!
楚泱打了個哈欠站起來說道:“困了,我先走了!”
頓了頓,她皺眉掐指推算了一下,喃喃道:“總覺得不太對勁,這次的來人竟然和我有關聯?算了,牽扯到了我自己,肯定算不出來。既然這樣,順其自然吧!”
這麽想着,楚泱也就沒有太放在心上當回事。
她反正也不欠誰了,總不至于是讨債的。
不過她隐約的感覺到,她的法器要來了,她可以省下重新找材料做法器的時間了。
這大概是唯一值得她上心的事情了吧!
至于别的,她暫時沒想太多。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她讨厭麻煩,卻并不畏懼。
不過……楚泱想,或許也不見得碰上,她似乎又要沉睡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時間多久。
在那之前……
楚泱轉頭看着蒼白着臉站在旁邊的陳靈。
“我希望我再來的時候,這邊已經結束了!”楚泱說道:“陳靈,我希望你真的信守承諾,不會牽連無辜。”
陳靈歪了一下頭,看着楚泱一會兒才點頭道:“我盡量做到,楚泱,我希望我能控制我自己!”
楚泱眯起眼睛,這話聽起來似乎并沒有什麽問題。
可細細一想不難聽得出來,陳靈自己都不确定是否能控制住自己,哪怕現在控制住了,可意外總是不經意的發生。
楚泱對此沒有任何的表态,人生處處存着意外。
“很好!”楚泱說道:“最好能控制住陳靈,沒有人會在乎你生前遭受多少的不公平,也不會有人真正的心疼你。如果你自己放棄,那最終就是被世道所舍棄。雖然這句話我之前在你選擇報仇之前就已經提醒過你,但這次卻還是要最後提醒你一次。”
陳靈抿了抿唇,她看着楚泱,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她的話。
是啊,沒有人會在意她的想法,沒有人會在乎她有多難多痛苦。
他們隻會站在旁邊嘲笑她,看她的狼狽和笑話。
陳靈的身上血色突然重了一些,想到之前的遭遇,她無法平息心中的怨恨和怒氣。
她并不要求别人來拯救她,以前既然沒有,現在就更加不需要了。
楚泱注意到陳靈的變化,卻也隻是看着,并沒有幹涉的打算。
楚泱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陳靈也跟着離開了,融入到了濃郁的霧氣中再也找尋不到。
周舟和呂奇被困在縣一中已經兩天了,無論找了多少的辦法始終沒有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
每天二十四小時,他們永遠都在上着上不完的課,從早到晚。
他們作爲旁觀者,在旁邊看着縣一中的學生這兩天的日常,認真上課回答問題,課件打鬧玩笑,仿佛和正常時候沒有多大的差别。
哪怕身邊坐着幾個已經死了的人,每個人都僵硬青白着一張臉,明明沒死,偏偏呈現出這樣一種狀态,即使他們身爲玄術師,隻是在旁邊看着,也感到心中發怵!
校園的濃霧越來越濃,在教室外面蔓延着覆蓋着,站在霧中,他們甚至都看不清楚自己的手。
外面根本不能去,誰也不知道外面的濃霧之中藏着什麽鬼怪東西。
而且他們也發現,不管他們做什麽,躲在背後的厲鬼似乎都遊刃有餘,根本就不怕!
最開始他們也懷疑陳靈就是那隻厲鬼,隻是相比較之前能參與進去,之後呂奇就隻能在旁邊幹坐着看着什麽也做不了也插不上話。
兩天的觀察中,呂奇發現陳靈是一個溫柔羞怯膽小的女生,被人欺負也隻是低下頭一聲不吭的抹眼淚。
她永遠也學不會反抗,以沉默軟弱怯懦承受着周圍人施加在她身上的一切傷害。
從冷嘲熱諷到後面的動手。
從藏作業到後面将她的東西都丢了撕扯了。
陳靈俨然成了所有人都能随意踐踏蹂躏的破娃娃。
有一次陳靈被他們騙到了洗手間,将她反鎖在裏面,猛地一盆涼水倒在她的身上,大冬天的,将陳靈的衣服澆的透徹,而施暴的人卻嘻嘻哈哈的笑着離開了,獨留下瑟瑟發抖的陳靈被反鎖在衛生間中無法出來。
又一次,晚上晚自習的時候,她們将陳靈拖到了一個空教室中,不顧陳靈的哭喊求饒,一邊嬉鬧一邊殘忍的動手打她,将她的衣服扒了下來,拍了很多難堪的照片。
……
如此行徑多不勝數!
周舟看的火氣直冒,好幾次捋起袖子就要上去幹。
可惜他們隻是作爲一個看客,無法操縱幹預眼前的一幕,隻能被動的随着畫面的轉換看着。
雖然知道陳靈已經死了,但他們都知道,眼前的一幕幕都是陳靈活着的時候遭遇的暴力。
人就是這樣,一旦殘酷起來,其實不分大人小孩的!
他親眼看到這些本該單純無憂無慮的學生,相互之間的惡意,冷眼旁觀看戲的态度,還有參與其中的殘酷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