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陽卻并不怕!
他冷冷的看着裴衍說道:“泱泱犧牲自己爲代價,護住了你的這條命,也讓紅蓮業火重新在冥界地府盛開燃燒,也徹底的斷絕了你們之間的因果關聯。更是複蘇龍脈,以身獻祭的代價,不是讓你遷怒,也不是讓你肆意踐踏。”
“還不懂嗎?楚泱徹底的斷了你們之間的所有,你們……已經沒有關系了!!”
論實力上,韶陽根本不如裴衍,但因爲韶陽的話,裴衍整個人仿佛受到了重大的打擊,整個人都搖搖欲墜堅持不住。
他的眼睛慢慢的充血變得赤紅駭人。
死死的盯着韶陽。
韶陽冰冷的視線平靜冷漠甚至是憎惡。
裴衍仿佛在韶陽的身上看到了楚泱的影子,在楚泱最後臨走的時候的身影,她的聲音,她說的話都在他的耳邊回蕩。
她的确說了,她親手切斷了他們之間的因果。
從此之後,再也沒有這層關聯了!
裴衍激動之下,頓時伴随着砰砰砰的炸裂聲,是丁則俊等人的身體炸裂成血沫碎渣的聲音。
不少人的身上都濺到了鮮血肉沫,頓時慘叫聲此起彼伏。
原本裴衍的情緒就不穩,随着這些刺耳的尖叫,結果自然是更加的讓人無法控制。
裴衍已經徹底的失控了,瘋了一般的行爲舉動,瞬間傷人無數。
原學棋心中駭然,神,這就是神與人之間的差距。
他在裴衍的威壓之下,根本連擡一隻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轟隆隆,頭頂上再次的出現了濃郁的烏雲,電閃雷鳴頗爲駭人。
緊接着,雲層之下,一道巨大漆黑沉重的大門突兀的出現,司曜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沉沉的看着裴衍,平常冷淡淡漠的眼眸中盡是不敢置信,不是因爲裴衍的舉動,而是之前楚泱的話仿佛還在耳邊,而現在真的發生了。
他之前一度覺得是楚泱想的太多了,裴衍是什麽人?崩潰發瘋,怎麽可能?
“我讓你在我離開之後,再幫我辦一件事情!”楚泱對司曜說道。
司曜面無表情,毫不猶豫的拒絕:“不幹!”
楚泱壓根不理會他的拒絕,接着說道:“你盯着裴衍,一旦他情緒崩塌,不惜一切代價,将他抓回冥界。無論在冥界幹出多少荒唐的事情,他是冥界之主,損失也是他來承擔,至少不比承擔濫殺無辜的孽債因果。天道本就容不下他,他不能再出一點差錯了。”
司曜想,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都拒絕了!
“你不會忘了吧?之前冥界已經被毀了一次,這次還沒有修好,再毀一次,你付錢嗎?”司曜冷笑道。
楚泱:“可以,我付錢也行,多少錢?我燒給你!”
司曜氣的差點沒一個沖動将楚泱那細細的脖子扭下來。
“他如今也算是天道之下最強的神了,天道都無法奈何他,還要借住你的手才能成事,他遠沒有你想的那麽脆弱。”司曜冷漠道。
楚泱笑了笑道:“那自然是最好,所以我隻是讓你盯着他,以防萬一。”
司曜皺眉,感覺這不是什麽好的事情,想要拒絕。
“那你呢?”
“我?當時如果我還在,我需要找你嗎?”楚泱反問。
司曜:“……”很好,這女人依舊很有氣死人的能力。
看着楚泱的側臉,她太平靜了,仿佛不知道自己做了個什麽決定,又似乎真的不在乎這個決定一點做出來之後,最後會面臨着什麽樣的後果。
“你有想過嗎?其實你可以按照他們給你的安排好好的活下去,不需要做那些多餘的事情。”
“那樣的代價太大了,每個人都有自己舍不得舍不下的東西,人也好,事也好,在之前我也沒想過我有一天也會有如此偉大的時刻,但求問心無愧,但願一切随心就好!”
楚泱微微側頭對司曜笑了笑,彎起眼睛笑容雖淺卻并不黯然。
“抱歉司曜,似乎又丢了個麻煩給你,但除了你之外,我已經找不到第二個人能托付了!”
……
司曜站在半空中的漆黑大門前,望着陷入瘋狂破壞力驚人的裴衍。
他在心中歎了口氣,然後一招手,一句話也沒有多言,瞬間,無數道粗壯的漆黑鎖鏈就承諾過門後黑暗中激射而出,朝着裴衍的方向。
如今楚泱雖然已經将裴衍的鳳凰魂火歸還,但終究神魂不齊,神力不穩,加上現在裴衍神智紊亂,倒是沒有那麽困難。
隻是……司曜看着裴衍一開始躲開的那些鎖鏈,最後依舊被數條鎖鏈纏繞鎖着無法動彈。
他微微擡了下手,頓時鎖鏈開始回縮,拉拽着裴衍一點點的往門後移動。
空中的天道蠢蠢欲動的要降下雷劫,都因爲這一招而遏制在搖籃中。
裴衍越是掙紮,鎖鏈的力道越是緊固。
這是爲裴衍精心打造的鎖鏈,當初可是鎖了裴衍的神魂不少年。
如今力量禁锢依然在,效用自然很好。
司曜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他側身看過去,與韶陽的視線對上,他看到了韶陽身上的變化,微微一頓,卻并沒有深究,微微颔首之後就移開了目光。
裴衍嘶吼着掙紮着身上鮮血淋漓,鎖鏈死死的扣着他,他隻能被動的被抓着拽着。
“王,想想楚泱,這是她給你的,你要拒絕嗎?”司曜在裴衍的耳邊低聲的說了一句。
裴衍倏地整個人一僵,緊接着像是被卸了渾身的力氣一般,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反抗之力。
司曜的出現很突然,而離開的更是突然。
裴衍的發狂行徑上了幾十人,或死或傷。
司曜瞥了他們一眼,看着地上的死傷,不做任何的表示。
宛如看着一群蝼蟻,轉瞬間就進入到了門中,再無一眼一言給他們。
在身影沒入到了門後之際,他冷冷道:“你們該感激楚泱的,否則……”
原學棋也傷得不輕,裴衍發狂的時候,可不管對方是誰,他本就情緒不穩,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住命已經屬于難得了。
也得虧了司曜出現的及時,否則後果可就不隻是現在的幾十人的死傷那麽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