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
安父一擡頭看到安然,陰冷的目光在這個女兒的臉上掃了一圈。
“我是誰?好啊,我就給你長長記性!”安父陰陰的笑起來,小賤人仗着生了個兒子,就以爲他拿她沒辦法了是不是?真以爲生了個兒子,就在家裏地位上來了,敢爬到他的頭上。
“可以啊,我也正好給你長點記性!”楚泱瞥了眼周圍,走到旁邊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頓了頓,換了個姿勢,對丫鬟說道:“那個墊子來,這椅子硬邦邦的,算得很!”
丫鬟頓時一句話也沒有,倒是瞥了眼陰沉着臉看着的安父一眼,連忙去旁邊取了一個墊子,小心的墊在楚泱的腰側身下,力求讓她舒服一點。
“你找死!”安父猛地将手邊滾燙的茶盞抓起來丢向楚泱。
楚泱瞥了眼茶盞丢過來的方向,漫不經心的換了個姿勢,微微擡手,那茶盞還沒有砸到她,就原路返回,砸到了安父的額頭,滾燙的茶水順着他的脖子淋到了衣服中。
“啊啊啊啊——”
安父發出凄厲的慘叫,在原地蹦跶跳起來。
“來人,來人,快來人,燙死我了,燙死我了……”
楚泱托腮看着安父猴子一般跳腳的崩潰模樣,額頭上被茶盞砸得破了皮,血流了下來,看起來好不可憐。
楚泱眯了眯眼睛,安然的記憶中,這種被無緣無故的那杯子丢,被開水燙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安然的身上有不少的疤痕,是被打得,被砸得,被燙的。
這位父親,可是居功至偉啊!
一片兵荒馬亂中,誰也沒工夫去管楚泱和杜興。
杜興本來是來告狀的,沒成想楚泱會直接送上門來。
他原本以爲有安父撐腰,今天不弄死安然,也要讓她扒一層皮。
可結果根本沒想到!
這女人是真的瘋了,生個孩子就瘋了,竟然連自己的親爹也能下得去手。
那,那會不會打死他?
杜興心中一時間恐懼到了極點。
似是注意到他的視線,楚泱斜睨了他一眼,那張幹癟瘦黃的臉沒有多特别,唯獨那雙漆黑的眼睛,看的杜興如墜冰窖。
突然,楚泱對他露出淺淺的笑容,溫柔至極!
杜興咚的一聲,一下子暈了過去。
生生被吓破了膽!
楚泱:“……”摸了摸臉,心中感慨,沒辦法,長得太醜了,她自己都不忍再看了。
這得多醜啊,竟然将人給吓暈了。
“小賤蹄子,今天我就打死你!”
安父吃了大虧,丢了大臉,本就不喜歡安然,現在更是恨極。
抄起旁邊的木棍就朝着楚泱打了過來。
那細長的眼睛中滿是惡意和狠毒。
他是真的想要将這個女兒打死。
楚泱沒動,視線在安父的身上掃過,然後視線一轉,落在了不遠處站着的一個人的身上。
安然的母親!
她懷中抱着一個孩子,也不知道在那裏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她一點也沒有要出來救她女兒的想法,冷漠的看着他們。
察覺到楚泱的視線,她也隻是靜靜的看了楚泱一眼,就低下頭輕輕的拍着懷中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