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楚泱伸出手覆在寒珏冰冷的手上，她的手很涼，常年如此，體質問題改變不了。但寒珏的手，在此時此刻，竟然比她還要涼。
她低垂下眼眸，一點一點的掰開寒珏的手指，将他的手從她的手腕上扯開。
如今變成普通人的寒珏，根本無力掙紮，也無力阻撓。
手中一松，就被楚泱扯開了。
寒珏望着空落落的手心，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楚小泱，現在是不是師父連碰你一下都不可以了？”
“是，不行！”楚泱認真的說道。
寒珏一笑，突兀的問道：“你是否還當我是你的師父？”
楚泱靜靜的看着他：“一日爲師，終生爲父！師父養育我長大，賦予我自保和保護别人的本事，這份恩情，哪怕曾經的一切都是騙局，我依舊都記得，畢竟事實就是事實！”
有人覺得楚泱聖母心泛濫，也可能會有人不理解，面對一個想要殺了她的人，她怎麽還能做到不去厭惡，不去怨恨的？
“如果師父誠實的告訴我，我傾盡所有都會幫助師父！”楚泱緩緩的說道。
“可惜，師父并不信我，也不願意接受我的幫助！至于如今的結果，就像當初師父說的那樣，個人的選擇而已，對與錯都該自己承擔！”
“我選擇相信師父，所以差點死在師父的手中！師父選擇利用我，最後卻又被我廢去了修爲！不過是因果循環而已，都自己承擔了自己選擇的結果！”
楚泱面無表情的稱述事實。
“你我現在雖然是師徒，沒有斷絕關系，可我卻不再相信你！”她轉身環顧四周，落地有聲的直言道：“我也不會殺了師父，但終生師父也不得離開玄門的地牢，囚禁終生，日夜受紅蓮業火的洗滌，直至壽數到盡頭之時！”
寒珏聞言倏地擡起頭，不敢置信的看着楚泱，似乎怎麽也沒想到楚泱的口中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囚禁終生？
日夜紅蓮業火的洗滌？
這是要讓他生不如死的爲曾經所犯下的罪孽贖罪忏悔嗎？
“楚泱，我讓你殺了我！！”寒珏臉色冷沉，低吼道。
楚泱還是那句話：“我說了，你是我的師父，哪有徒弟殺了師父的？”
可又哪有徒弟這麽折磨懲罰師父的？
楚泱轉身走到巨大的裂縫深坑前，底下是一條氣勢磅礴的生氣旺盛，靈氣逼人大龍脈，貫穿了整個玄門的山脈，也應該也牽連到了帝都。
這是一條靈力充沛，精神氣勢都很旺的龍脈，甚至可以說是整個華國的主龍脈，一旦這條龍脈受損，整個華國都将會被牽連，未來數年，若是新的龍脈不能成長擔負起來，那天災人禍将會不斷的降臨華國。
到那個時候，後果将不堪設想。
二十多年前，寒珏針對的就是這條龍脈。
二十多年後的今天，寒珏依舊在打這條龍脈的主意。
楚泱伸出手。
“楚小泱，你……”寒珏看到楚泱出手，突然眼瞳縮了縮，下意識的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