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覺到身體的不對勁，那充盈的靈力，讓她心驚不已。
死亡邊緣徘徊了一下，難道修爲還突飛猛進了？
這邊結束之後，楚泱站在原地，擡起頭望着天空。
烏雲散去，藍天白雲，似乎所有陰霾都已經消散。
可……裴衍呢？她的師弟去哪裏了？
天空中緩緩的飄下一根金紅的羽毛。
她輕輕的捏住，然後收入口袋中。
楚泱收回視線，轉而看向寒珏，走到他的面前。
“師弟，他在哪裏？”
寒珏擡頭看向楚泱，兩人現在位置完全颠倒，之前他占據絕對的上風，如今他卻受制于人，再無反抗的餘地。
“你找不到他的，楚小泱，再也找不到他了！”寒珏搖搖頭說道，“沒想到，最後還是想起來了，那藥的效用不好呢？還是你和裴衍之間，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了？何必呢？情這個字，那麽傷人，何必去碰觸呢？”
楚泱面無表情：“師父想說師弟死了？情既然這麽傷人，師父不還不爲了它做盡了一切錯事嗎？”
“正因爲我嘗到了個中滋味，才不希望你也嘗一遍！”寒珏道：“裴衍的情況你不知道，我所了解的也不是很多，死或許不會死，可如今重創之下，他本身樹敵就多，他的那些敵人又怎麽可能會放棄這麽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呢？現在沒死，以後就說不定了。”
他所愛的人，所珍視的人，就那麽死了，那一瞬間，他感覺整個師姐都已經支離破碎，能支撐着活到現在，不過是一個信念！
如今，這個信念似乎也不複存在了。
寒珏似乎一點也不害怕，也一點沒有身爲失敗者的自覺。
他被裴衍重創，甚至最寶貝的東西都被裴衍毀掉了，他這個時候無論是神情還是語調，都聽不到一點怨恨憤怒不甘。
寒珏很平靜，看向楚泱的眼神也淡淡的。
楚泱也很平靜，師徒兩人大戰之後，一方差點殺了一方，到現在局面完全颠倒後，兩人卻能相互心平氣和的說話，确實有些詭異。
楚泱站在原地，淡淡道：“師父放心，我的師弟，我護着的人，就算去了冥界地獄，我也會将他找到帶回來。我總會找到他，無論多久，無論花費多少精力代價，我都會将我的師弟帶回來！”
她曾經闖過一次地府，那就再去一次好了。
她依稀還記得裴衍在她的耳邊低語，告訴她，讓她去找他，他等着她來找他。
“會的，我當然回去找你，我會找到你，親自将你接回來！”楚泱在心中喃喃的保證道。
至于寒珏的那些話……
“情……我碰了，也心甘情願，甘之如饴！”
楚泱想到了裴衍，眸子微微一軟，但很快又被冰冷覆蓋過去。
她的師弟啊，她怎麽能忘了那麽重要的人？
寒珏，她的師父！
是她過往十八年最信任最重要的人，可最後卻是給她的心上狠狠紮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