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在他們的心中,她這個做母親的已經如此不稱職了?
也是,在這件事情上,她的确沒有考慮到楚泱的感受。
的确是她錯了!
……
另一邊,楚泱離開之後,就坐在院子中得裴衍,桌子上攤開一張白紙,手中拿着一隻毛筆,正聚精會神得畫着人物畫像。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笑了,隻是那笑容卻隻停留在嘴角,并未深入到眼底。
“可惜了!”裴衍呢喃着說道,一滴墨滴落在雪白的宣紙上,毀了還沒有完成的這幅畫。
他慢慢的放下毛筆,将桌子上的宣紙拿了起來,紙上畫着斜靠着秋千椅的女子圖像,裙角翻飛,似是活了一般,及臀的頭發披散在身後,幾縷調皮的發絲落在臉頰肩旁。頭上挽着一個簡單的發髻,用鳳翎簪固定着。
唯獨那張臉五官未畫出來,但那明顯的特質,足以猜出來這幅畫上的人是誰。
裴衍盯着畫像數秒,望着畫上的一點污漬,神情淡淡的。
突然,畫開始從底下着火,慢慢的蔓延到了整張幅畫作。
“原以爲可以斷了這種無所謂的羁絆,隻可惜……”
畫徹底的燃燒成了灰燼。
灰燼消散,裴衍又若無其事的重新拿出一張幹淨的宣紙,鋪在桌面上,重新拿起筆,專注而認真的開始作畫。
裴衍下筆都不用思考,等到整張人物畫都完成了之後,也不過才一個小時。
和之前的畫不同,這次裴衍畫的是楚泱歪頭杵着下巴認真的凝望着某個人,從那點睛之筆的清澈眼瞳中,依稀似乎真的倒映出了一個人影。
她專注的看着那個人,似乎她的世界中隻有那個人,再無旁的人和事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尤其嘴角的一抹淺笑,看的裴衍都忍不住跟着笑了起來。
拿起畫作欣賞了一會兒,變臉一般,前一秒還滿意的露出笑,下一秒就冷下臉來。
他作的這幅畫再好,又哪裏比得上他的師姐一分神韻?
終究不是真人!
似是想到了什麽,裴衍重新将畫鋪在桌子上,拿起朱砂筆,準備再添些什麽。
然而,筆剛剛拿到手上,他的手卻狠狠一顫,熟悉的痛楚開始蔓延,從手臂到全身,乃至靈魂深處。
裴衍甚至再拿不住筆。
啪嗒一聲,筆落在了已然完成的差不多的畫上,紅色的朱砂将這幅畫整個都毀了。
那刺目的紅色,如同血迹一般,在話中人的額頭,臉上,心口,腹部,都落下了點點痕迹,很是刺眼,給人一種不詳的感覺。
裴衍注意到這些,瞬間眼底翻湧而出的黑色,似是要将他整個人都覆蓋掩埋下去。
原本晴朗碧藍的天空,乍然響起一聲驚雷。
轟隆隆的巨響,讓整個帝都的人都爲之一振!
被突變的天氣折磨了不少次的帝都人,都警惕的擡頭望天,生怕這一秒還晴朗無雲的,下一秒就暴雨傾盆。
反正又不是沒發生過,帶着傘是最明智的選擇。
始作俑者的青龍打了個大大的噴嚏,盤着巨大的身軀躲在雲層深處,銅鈴大的眼睛微微張開一條縫隙,又很快的閉上,似是睡得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