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望着楚泱那瞬間黯淡下來的眼眸，心髒一緊，像是被一隻大手抓住了一樣。
裴衍突然想要将自己的事情告訴楚泱，而不是讓她什麽都不知道，他靠近她，也希望她能更深的靠近他的世界，與他的心緊貼在一起。
裴衍突然起身，牽着她的手将她也拉了起來。
楚泱盤腿坐在床上，眼睛盯着裴衍一會兒，又慢慢的垂了下來。
她将下巴抵在膝蓋上，淡淡說道：“不願意說就算了，如果是謊言，我甯願不去聽，就當我沒有問！”
她不是傻子，她隻是願意相信他而已！
這句話之前她也說過！
隻是那個時候，她終究還是選擇了相信他。
裴衍歎了口氣，坐在她的身邊，像是安撫一般的撫摸她發間束發的簪子。
“我曾經是冥界之主！”裴衍緩緩開口說道。
楚泱倏地擡起頭看向裴衍，眼睛睜得很大，似是根本沒想到會得到這種答案。
裴衍被她的反應逗笑了，又接着說道：“不過那是之後，在之前，我曾經是神族，鳳凰一脈中，我血統不純，是鳳凰和蛟蛇所生，不被兩族認可。可即使不被認可，我生下來的本體就是鳳凰，所以我在鳳凰一族中長大！之後我靠着自己的天賦和能力，成爲了鳳凰一脈之主。也是覺得神界的日子太無趣，所以就成了堕神，當了一段時間冥界之主。”
裴衍避重就輕的将自己的身份做了解釋。
他沒有說他曾經吃過多少苦，不被兩族認可，卻必須要在那些眼比天高的高傲鳳凰一族中生活，從任人踐踏欺淩，到之後淩駕那些欺辱他的人之上。從鳳凰之主，到神界令人聞風喪膽的堕神，誰也不知道其中他究竟經曆了什麽。
楚泱不知道，卻能隐隐有所感覺，在裴衍這番輕描淡寫的表達下，曾經他的日子是多麽的艱辛，沒有人保護他，沒有人給他遮風擋雨，所有的路都是他自己走，所有的痛苦都是他自己扛着。
她的師弟這麽優秀，他如果不是遭受了很大的委屈，又怎麽會成爲堕神？
“所以，我的師姐啊，你要知道，你的師弟沒有那麽弱，這個世上除非我心甘情願，否則誰能傷害我呢？”裴衍回歸主題，也順道将楚泱的那個問題回答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根本沒有受傷，他很好，誰都傷害不了他，她不需要懷疑。
但還有更深一層的含義，裴衍湊近過去吻了吻楚泱的額頭。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的是！
這個世上，能讓他心甘情願受傷，爲之付出生命的人已經有了。
“可我剛剛明明聞到血腥……”楚泱正要據理力争，突然想到了夢中夢到的場景：“那……那我之前夢到的那個被鎖鏈鎖住的雞……不，鳳凰，是不是就是你？”
問完這個問題，楚泱死死的盯着裴衍，她要知道答案。
裴衍微笑，眼神不躲不閃，真誠含笑的否定道：“不是，我在這裏，誰能鎖住我呢？如果真的要鎖着我，我也不可能陪伴在師姐的身側了！”
好像的确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