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的時候,外面下起了雨來,過了一會兒就飄起了雪花。
“爸,最近幾天天氣都不怎麽好,你晚上睡得時候多保暖,膏藥也得貼一些,哪裏不舒服就叫我們,别自己忍着。”簡思玥輕聲的叮囑道。
韶老爺子早些年身上受了不少傷,加上十多年前的那場針對性的迫害,雖然現在看起來精神身體各方面都很好,但每次陰雨天,天冷的時候,那些曾經受傷的地方就發疼。每次都折騰的韶老爺子苦不堪言,他也不想讓孩子們擔憂,大部分的時候都自己憋着忍着。
要不是有一次差點出了事情,根本就沒有人察覺到!
也正因爲這樣,韶君鉑和簡思玥更是心中内疚極了,每次下雨下雪天都極爲注意,甚至連傭人都不放心,非要自己親自的看着才行。
韶老爺子嘴上嫌棄兒子兒媳婦孫子們大題小作,心裏面卻覺得熨帖極了。
年紀大了,總是害怕給晚輩帶來麻煩,更怕被他們嫌棄礙手礙腳。
楚泱聞言迅速的擡起頭看了韶老爺子一眼,将這件事情認真的記在心上。
吃過晚飯,楚泱回到房間,拿出符紙和朱砂筆,筆頭點了點鼻子,思考着畫個什麽符。
爺爺身上是早些年時候留下的暗傷,對身體造成了一些後遺症,現在年紀也大了,各種情況一起爆發,對老人來說的确是個折磨。
想到這裏,楚泱覺得靈符效用不怎麽靠得住,她重新将符紙和朱砂筆收起來,從包裏掏出來一枚玉佩。
在一堆刻着動物的玉佩中,楚泱挑了一枚镂空雕刻了打瞌睡的老虎的玉佩,滿意的點點頭,這枚玉佩爺爺應該會喜歡。
韶老爺子正在和韶君鉑說話,是一些軍部的事情。
韶君鉑在軍部任職,雖然韶老爺子卸任退下來,但有些事情,韶老爺子的見識和理解,依舊讓韶君鉑受益匪淺。
他們家身居要職,隻想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不願意去趟渾水。可很多時候不是他們自己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身不由己。
“這趟回來,一方面是帶着泱泱回家讓你媽瞧瞧,也去祠堂祭拜一下。另一方面,也是避避風頭。如今那三派鬥得正熱鬧,咱們無論如何表态都不會讓他們滿意,還不如直接躲出來好。”韶老爺子沉聲說道。
韶君鉑神情冰冷:“躲不了多久!”
“的确躲不了多長時間,這種回避的态度,也不是長久之計,韶家如今處在風口浪尖之上,手中握着權,就是别人眼中的肥肉,可若是站錯了隊……如今多大的權勢地位,以後必然也會瓦解的更快跌得更慘。”
韶老爺子沉着臉陷入思索,搞政治的人都有個七竅玲珑心,内裏彎彎繞繞的實在難猜的很。他是管不了日後究竟誰會勝出,他隻要護住韶家。
尤其現在孫女回到家,他絕不希望讓孫女好不容易過上了好日子,卻因爲那些無聊的站隊問題,将韶家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