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的并不慢,可鄭峰發現,不過眨眼的功夫,她的身影就已經再看不到。
想到她最後一句話,鄭峰攥緊了手中剩下來的一百多塊錢,南方嗎?
既然差點都死了一場,還有什麽不敢闖不敢拼的呢?他都和鬼坐過一輛車了,還有比這可難更可怕的事情嗎?
鄭峰的眼中劃過堅定,他記得她之前說過,他今晚上本該死的,隻是因爲他一句善意的提醒,才促使她多此一舉的救了她,其實她本來可以不管他的。
鄭峰并不覺得楚泱真的不管他就是冷漠無情了,本來就非親非故,救他需要承擔多大的風險,誰能預料到?說不定最後連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楚泱救了他,這份情他記下了!
唯一讓他感到在意的是,他竟然還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以後要報答都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了。
想到這裏,鄭峰長籲了口氣,找了個旅館住下來後,手機插上充電器,一開機就無數的未接電話進來,手機差點都卡住了。
都是妻子的。
鄭峰正要回過去,妻子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鄭峰接了電話,聽着妻子哽咽驚慌關切怒罵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他的心中熨帖極了。
……
時間很晚了,楚泱并沒有回宿舍,而是回了家!
她沒有去休息,而是就着夜色坐在院子中,慢慢的剪着紙人。
不過須臾,四張活靈活現的小紙人就出現在她面前。
楚泱在手指上劃開一掉痕迹,頓時殷紅的血從傷口滴落下來,滴落在小紙人的頭上,頓時像是被吸收進去了一般。
“去吧!”
楚泱收回手,望着紙人靈活的跳起來的身手,在它們蹭上來之際,點了點它們的頭,低聲說道。
四個小紙人連忙作揖,然後陸陸續續的從桌子上跳了下去,齊刷刷的走向外面。
楚泱單手托腮,靜靜的坐在院子裏,等着天亮。
天亮的時候,原本閉目的楚泱倏地睜開眼睛,漆黑的眼瞳閃過銳利。
與此同時,一個起早去幹農活的莊稼漢子,在經過每天必經的山坳處的時候,突然被眼前的一幕吓尿了,整個人癱軟在地上,發出慘烈的尖叫。
山坳下面的水塘裏,一輛鏽迹斑斑的公交車浮在水面上,裏面座位上密密麻麻的坐滿了人,每個人都死死的睜大眼睛,死相凄慘的瞪着某一處。
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了,身上腐爛的厲害。
那莊稼漢子慘叫着連滾帶爬的跑了,這絕對是他一輩子的陰影,他這輩子大概都不敢在這邊經過了。
那鏽迹斑斑的車頭,依稀能看到兩個數字。
莊稼漢子跑得飛快,而在山坳恢複安靜的時候,四個小紙人從水下四角鑽了出來,車子又慢慢的沉了下去。
隻是這次還能看到一個頂,周圍也沒有被特殊的陣法遮擋着,很容易就能被看到。
四個小紙人相互擊了個掌,才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半個小時後,警車在上方的公路上聚集,一行穿着警服的人從上面小心翼翼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