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詩穎說這番話的時候,還特意停了停,認真的看着楚泱的神情變化。
然而,楚泱的神情一直都淡淡的,沒什麽情緒波動!
柳詩穎不知道楚泱到底是藏着比較好,還是真的不在乎。
她又接着說道:“之前在山上你雖然丢下他們不管,其實也給了他們留下了生機了對不對?你是不是知道有人來了?才不管他們的?”
柳詩穎之前就有這種猜想,這因爲這樣,她才更加覺得徐蓉的做法讓人惡心。
楚泱眼眸低垂,依舊神情平淡:“并沒有,她付了錢,我保他們不死,錢貨兩訖後,他們的生死便就與我無關了。”
柳詩穎卻并不相信她的說法,她覺得楚泱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即便被傷了心,也不想看到徐蓉他們死在外面。故意表現的冷漠,實際上心軟的要命。
越是這麽想,柳詩穎就越是心疼,楚泱怎麽能這麽善良呢?
楚泱根本不知道柳詩穎的想法,她說的都是真話,她真的沒打算管徐蓉他們的死活,她也沒有那份做好事不留名的胸襟。
對于不在意不相關的人,她連多看一眼都嫌麻煩,更别說浪費時間去算他們後面會怎麽樣,會不會死,會不會有人救。
對于要害死她的人,她自己有本事保住了自己的命,那是她厲害。
但她也沒有那份聖母心态,不追究就算了,還處心積慮的保人性命。
她看起來像個傻白甜嗎?
徐蓉一家能活下來,那是他們幸運,如果死了……那也是他們命該如此。
她既然能在那種情況下活下來,也是靠着自己的本事。
如果徐蓉他們也能活下來,她既往不咎之前的事情,畢竟能活下來,也是他們命不該死。
所以說,柳詩穎腦補的那些心軟刀子嘴豆腐心啊,楚泱壓根不知道,知道了絕對表示,那和她根本不相符的好嗎?
“哦!”柳詩穎點點頭,并沒有将徐蓉一家三口的命數變化說出來,楚泱那麽心軟善良,她一點也不想惹楚泱難受不安。
“那就不管他們了吧!”柳詩穎一擺手,潇灑極了。
楚泱點頭,本身就不管了!
柳詩穎看楚泱吃的認真,鼓鼓的腮幫讓她忍不住想要伸手戳一戳。
“好吃嗎?”她抓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指,忍不住問道。
楚泱點點頭:“味道還不錯,不過沒有師弟的手藝好!”
師弟?
柳詩穎的表情頓時古怪極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楚泱口中的師弟,可是娛樂圈中的神話,被尊稱一聲【裴神】,就連玄學界都有不少他的迷弟迷妹。
柳詩穎不追星,也很少追劇,但有的時候也會暗戳戳的看一些。
說實話,當初喜歡沈辰那樣的人,她也得承認裴衍長得真心不錯,而且演技也好,也難怪那麽多的人喜歡,男女老少通殺啊!
但柳詩穎的本能卻不斷的提醒她,裴衍這個男人很危險,不能靠近。
明明隻是個普通人,說的直接難聽點,像他們這樣的修行之人,想要對付他,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她的直覺就不斷的警告,仿佛一旦靠的太近,就會發生很不好不受控制的事情。
很危險!
他們這樣的人,有的時候直覺很準的!
裴衍竟然是楚泱的師弟,真的是……
那樣的人會下廚?
柳詩穎皺了皺眉,她堂妹是裴衍的粉絲,她有一次被堂妹拉着看了裴衍的專訪,她記得當時裴衍說了他不會下廚,說以後若是遇到了喜歡的人,爲了愛人會努力的去學習,他也隻會爲了那唯一的人下廚。
之所以記憶猶新,那是因爲她那堂妹當時捧着臉尖叫着:
【裴神好帥啊】
【裴神以後一定會是個好老公】
【啊啊啊,也不知道哪個女人上輩子拯救了世界,才能吃到裴神親自下廚做的飯。】
【我好想吃我老公做的飯啊!】
當時她兜頭就澆下來一盆涼水:“你是不是沒聽到前面?他說他不會做飯,你敢吃嗎?也不怕毒死你!”
當時堂妹理直氣壯的回了句:“要是能吃到裴神親自下廚做的飯菜,死了都能幸福死。”
柳詩穎冷笑,怎麽就不毒死你算了!
她當時對裴衍的感覺就是藍顔禍水!!
所以現在楚泱說她家師弟做飯給她吃。
師弟是裴衍的吧!
裴衍這個滿嘴破火車的家夥,不是說好了以後隻做飯給心愛的女人吃的嗎?不是說好了不會做飯的嗎?
果然娛樂圈的人說話都不值得相信!
“你師弟……裴衍是個什麽樣的人?”柳詩穎問道。
一提起自家師弟,楚泱的眼睛都亮了,她還沒說話,嘴角就忍不住的浮現笑意:“我師弟啊,長得好看,很乖很聽話,是個很好的人!他天賦也不錯,雖然年紀大了點,學的晚了點,但他很認真,很用心,以後也一定很厲害。”
柳詩穎望着楚泱雙眼放光的模樣,感覺有點心塞!
玉清竹在門口,他過來的時候剛巧聽到柳詩穎詢問楚泱師弟的事情。
玉清竹記得楚泱的師弟,那個叫裴衍的男人,他調查過,表面上的資料不能說明什麽,他其實一直都覺得裴衍很奇怪,但奇怪的是他看不透。
他曾經獨自一個人的時候,推演過裴衍的命格。
像是被反噬一般,生生吐了口血,再看命盤卻是一片混亂。
這種情況情況,曾經還發生過一次!
是他在推演楚泱命格的時候,一道驚雷在空中乍響,他當時瞥了眼天空并未理會,繼續推演。緊随其後的是一道驚雷落在他眼前,他胸口氣血翻湧,吐了一大口血,在床上躺了十多天才能起身。
他不清楚到底是誰影響到了誰,也不知道這兩人湊在一起到底是好是壞!
但是,那道屬于玄門,屬于龍脈的生機,卻是在楚泱的身上。
正是因爲涉及到楚泱,所以即便玉清竹再如何的無私,也難免自私了一回。
他冷眼看着整個玄學界爲了那一絲生機寝食難安,也從未松口說出來。
他已經做了那麽多,犧牲了自己,折損了壽命,那就讓他自私一回。